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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緊閉,可另一眼,卻是整只眼珠子都凸在了外邊,叫人不寒而栗。因著面部收到了重創(chuàng),所以那臉面有些血rou模糊,看得人渾身雞皮疙瘩四起…… 這是夏薇嗎? 似乎是,可她卻又感覺不是! 程紫玉忍不住上前親手將女尸的衣袖往上提了提…… 她心一沉,腿一軟,被入畫扶住了。 那截手臂上,是赫然的幾道傷,和一大片的青紫。 這些傷,是夏薇昨晚為了給她作證,自己摳破撞傷去嫁禍黑衣人的。 沒錯,的確是夏薇。 這一刻的程紫玉,心頭再次五味雜陳,陣陣絞痛。 為了達(dá)到目的,她算計了很多,就連火藥的分量也考量過。 昨晚雖爆炸連連,可僅有幾人受了不太重的傷,并無一人送命。 可她千算萬算,還是連累了他人。 這叫她滿身的疲累感再生…… 她沉默著出了停尸房,很快便在衙門的正堂找到了萬知縣。 一陣涼風(fēng)襲來,萬知縣端茶的手也是抖了又抖。 他知曉清荷是程紫玉的救命恩人,一想到程紫玉昨晚的強(qiáng)勢口舌和作風(fēng),他的后背便有些涼。這是……來找茬了? 他咳了一聲。 “程小姐且放心,大夫們正在全力以赴,今日午后,將順利按原計劃開堂!您且先回去休……” “萬知縣!”程紫玉直接打斷,當(dāng)著滿屋子眾人,沒給半點面子。 “順利?原計劃?您的‘順利’是幾個意思?眼下的證人死的死,傷的傷,既是被下藥又有人被害,對方勢力暗中這囂張行徑已令人發(fā)指!若這般你還強(qiáng)調(diào)‘順利’二字,那我也不得不懷疑,您是不是有什么‘原計劃’?” “程小姐此話何意?”萬知縣頓時暴跳如雷,一眾周圍的視線也都齊刷刷沖他看去,這言外之意,聰明人都聽得出,程紫玉是在暗指衙門有內(nèi)鬼,萬知縣有問題…… “本官行的正……” “堂堂衙門,防務(wù)竟然如此松懈,令得對方想來就能下藥,想走您就抓不著,證人你還保不住,當(dāng)真讓人嘆為觀止!” “大膽!你竟敢藐視衙門!污蔑本官!程紫玉,你可知罪?” “這是藐視?您告訴我,哪句說錯了?污蔑?民女又污蔑您什么了?我既有罪,還請萬知縣指出來!您若不能讓民女信服,可就有欲蓋彌彰之嫌了!” 程紫玉爭鋒相對之余,還嗤笑了一聲。 萬知縣顏面盡失,臉都青了,滿頭大汗也掛了下來。程紫玉的暴怒他能理解,可他不明白的,是他的官威竟然還壓不住眼前小姑娘的氣場。 他氣極之余,還是拍起了桌子。 “小小女子,本官給你幾分薄面,你竟敢一而再打斷本官。這便是藐視本官!本官可說錯了?你可認(rèn)罪?”他還不信了,他做了十幾年的官,還會叫一個小丫頭片子拿捏住! 福mama將程紫玉衣袖拉了又拉,只唯恐她吃虧。 可程紫玉卻直接推開了福mama的手。 “您說的有理!小女子認(rèn)了!還請萬知縣責(zé)罰!” 此時此刻,她可不是沖動! 她如此強(qiáng)勢,自然是因為心頭有火,不得不出這口氣。但同時也因為她必須好好敲打這幫酒囊飯袋。 她就是要將話點穿,給這個萬知縣肩上的分量再加一加,讓他知曉,他已經(jīng)有了嫌疑。他再有半點差池,他就不再是頭上烏紗不保,而是項上人頭也沒了! 她不怕! 若這萬知縣敢將她按例痛打一頓,那便是笨到家了! 那她轉(zhuǎn)身出了衙門,一句話都不用說,便能將此刻萬人聚焦的衙門推上風(fēng)口浪尖。 衙門抓不到賊,保不住證人,反而將苦主打了一頓? 她什么都不用說,真倒霉的將是萬知縣! 最直接受損的,將是九江碼頭!將來還有誰家商船敢在九江停靠?更重要的,是他的行為將進(jìn)一步擴(kuò)大了他的嫌疑,他將連累整個九江衙門。 同時他也堵不住悠悠眾口。即便他能順利脫身,他的官聲也沒了!那么他的前程…… “好,來……”萬知縣一個“來人”未出口,師爺便已上前在他耳邊悄聲勸了起來。 他錯著牙,唯有深抽了一口氣。 “好,既然程小姐已知錯,看在您接連受了打擊,心頭沉重,失言也是情有可原,本官大度,便不與你追究了!下次莫要再犯,影響你個小姑娘的名聲。你且回去休息吧!” 而兩人的一番爭執(zhí)到底還是驚動了在后房休息的布政使司袁某。 那袁大人就如只炮仗一樣,一進(jìn)門便炸了,沖著萬大人發(fā)了一通邪火,又沖著程紫玉抱了一拳。 程紫玉見了一禮,心道這應(yīng)該是個腦筋清爽的。 “對方既然能下啞藥,自然也能下毒藥??蓪Ψ?jīng)]有下毒藥,為何?” 那袁大人定定看來,伸手示意著,將程紫玉請去了一邊。 “程小姐請直言?!?/br> “我覺得,對方是在拖延開審的時間。說不定對方還將有動作。為免再生變數(shù)和波折,您幾位還是盡力加快審訊,不要拖延才好!” 那袁大人也有此顧慮,他也唯恐會有人出面保高家,萬一那邊來頭不小,他只怕是得罪不起。這正是此刻的他焦灼火爆的緣故。 …… 第一四四章 李純授意 “我知道您在擔(dān)慮什么?!?/br>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進(jìn)了里屋的程紫玉將視線定定投向了袁大人。 “這事兜不住是一定的!所以若真如您所擔(dān)慮,那么到時候您將左右為難,您要想清楚了,您極有可能里外不是人,做什么或怎么做都是錯! 不保高家,您將得罪一些大勢力。保了高家,那更糟。除了有被秋后算賬的可能,您還將丟了官聲和名聲。當(dāng)然,上層勢力的一貫作風(fēng)都是過河拆橋,找人替罪,或是殺人滅口……我并不認(rèn)為您可以全身而退,因而很為九江衙門上下?lián)模∥也⒉皇俏Q月柭?,您?yīng)該比我清楚!” 袁大人沒有立即接話,他看著程紫玉,對方這話雖直白不好聽,卻說中了他的所有擔(dān)慮。 恍惚間他感覺眼前女子的老練完全不似是十四,也不像是小地方出來,而那對官場之道的理解和周身發(fā)散的氣韻,更像是一個來自京城的上位者…… “那么……依程小姐看……”他下意識就想要求問。 “越快越好!快到對方來不及求您、命令您、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