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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對付不了朱常安會吃了虧,所以一路都在跟著朱四的他,在那廝剛一到荊溪便窺得了其意圖,提前上了山……說到底,正是為了她! 李純沒有否認(rèn),只沖著她笑。 “所以說,你誤解我了吧?怎么辦,你早上還說欠我的人情要加倍還,我只怕,你的人情要還不清咯!” “是啊,欠你的人情太多了!” 這些事都不關(guān)他,他應(yīng)該置身事外的! 可他早在王家時便已暗中對朱常安出手了。 皇帝看重他,無非就是因為他的中正不摻和。 上一世的她,那般求他出手,他都毫不動搖。那么多人想要籠絡(luò)他,他都毫不所動。 可他因著她,義無反顧跳進(jìn)了坑里,壞了他作為臣子本應(yīng)有的立場。紙包不住火,他日朱常安若是知曉,皇帝若是洞悉,他會不會被連累…… 這么一想,程紫玉更有幾分愧疚不忍心。 “李純,我知道你在京中身份高貴,可黃公子他應(yīng)該也非一般池中物。你為我得罪他,為我蹚這渾水,未必值得!而且,我也未必能給你想要的!” “你大可不必心生愧疚。因為我與你一樣厭惡他!保護(hù)你是我一廂情愿,你不用心生負(fù)擔(dān)。至于我想要的,從來不用別人給,我一向都是自己爭取?!?/br> 李純回應(yīng)地霸氣又毫不遲疑,隨后笑著給她倒了一杯酒。 “你的負(fù)擔(dān)太重了,放松點!你多久沒有痛快飲過了?干了這一杯吧!萬事有我!” 程紫玉接過那酒盞,點頭,仰頭喝下。 烈酒,才暢快! 喝酒誤事,她的確很久很久沒喝了! 什么果酒,什么黃酒,什么米酒! 她差點忘了,只有烈酒才是她喜歡的! 只有那辛辣,才不辜負(fù)這重新綻放的人生…… 入畫得了她的示意,將一包東西交到了李純手中。 打開,里邊是一只陶制酒壺。 程紫玉親手燒制! 她西行回來后,燒造的第一件東西,就是這只酒壺。 她沒做過酒壺,她本以為要花費不少功夫的! 可那圖紙僅僅一刻鐘便從她的筆下流暢出來了。她一次泥胚成型,一次燒成,從構(gòu)思到成品,一切都順利地近乎完美! “不知道你的喜好,你說不愛花,我就只勾了些流水紋。本想上釉,又想到釉衣容易磕壞,反而成了累贅。所以我便用了最天然實在的陶土,最純粹的本色,正好與你的名字切合。燒造的溫度很高,胚底打得厚,一般的磕磕碰碰都傷不到它。還有,我沒有蓋我的私戳?!?/br> 李純給了她一個最開懷的笑。 “多謝!我很喜歡!” 他一臉心滿意足,將他葫蘆里的酒悉數(shù)灌進(jìn)了陶瓶……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山腳有人到了。 程紫玉的心一下便被揪了起來。 果然,她最不想見到的人,上門了。 朱常安很快便被山腰的下人擋住。 他表示,聽聞四娘已出關(guān),他想來看看他定制的貨處于什么進(jìn)度了。此外,他還有一筆大買賣要與四娘談。 通傳的下人一個來回后,很遺憾告訴他:四小姐又閉關(guān)了。若有買賣,可以去找荊溪程家紫翌軒總管溫柔,她可以代表程四小姐做決策。 然而朱四的時間掐算得剛剛好。 電閃雷鳴來勢迅猛。傾盆大雨到了。 山腰的朱常安無處可躲,便向著山腰工坊眾人請求開門避雨。 一道閃電劃過,轟隆隆的雷聲叫程紫玉一驚。 李純下意識便擋在了她的身前,“你怕雷?” 程紫玉點頭,她很怕,很怕…… 前世就很怕!那時的朱常安都會捂住她的耳朵告訴她不要怕!說那只是雷公打了個噴嚏! 可…… 這一刻的她,變了面色。 她忘記了避諱,伸手推開了李純,向山腰望去。 她剛剛看見,朱常安被那聲驚雷嚇得跳了起來。 但朱常安壓根就不怕雷! 又是一聲驚雷! 只見朱四蹲身抱住了頭,那在喊著“不要”,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他在怕! “那家伙,這段數(shù)太低了吧?他是裝作怕雷,想要進(jìn)你莊子?” 可程紫玉感覺,他是真的在怕。 山腰門外壓根沒人在看他,他即便作戲也沒理由要裝得那么真!真得連他的手都在顫! 他是天之驕子,他即便要算計自己,他的驕傲也不會容許他在自己這些“卑賤”之人面前丟丑到如此地步! 皇子怕雷,貽笑大方,他,應(yīng)該不會! 那么……有什么理由讓一個前世不怕雷的人突然變了性情? 一個不好的念頭生了出來! …… 第一六三章 窮兇極惡 心跳突突加快,與當(dāng)日在王家發(fā)現(xiàn)朱常安一樣,此刻程紫玉有不好的預(yù)感生了出來。 朱常安莫名其妙開始怕雷,是不是因為他在前世最后時刻被那道雷擊中的緣故?他甚至比她還要怕,是因為那道雷害了他,甚至害死了他?害他心不甘情不愿失去了一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這是他下意識的反應(yīng)? 自己重回了四年前,那當(dāng)時也同樣被雷穿透了身子的朱常安呢? 他究竟死了沒有?若對雷的反應(yīng)是他的下意識行為,那他會不會是和她一樣,也回來了? 可她在王家便已經(jīng)親身試探過朱常安了,他并沒有。 他還在傻乎乎地用和前世一樣的法子算計她,所以才一敗涂地不是嗎? 若朱常安也回來了,那他將和自己一樣,有強(qiáng)大的先知,足以讓他事半功倍才是! 但此刻他的異常怎么解釋?他…… 她寧愿相信他是裝的! “你……要緊嗎?” 李純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不是害怕,是驚恐。他雖不明白她的恐懼來自何處,卻忍不住用他的方式去幫她。 “我說了,有我!別慌!不管是雷是電是鬼魅,想要近你,都要先問過我!” 他站在了風(fēng)口,打開了雙臂撐住了亭柱面對著她,他為她擋住了亭口飄來的風(fēng)雨,就如一堵墻,安全,可靠! 他后背全濕了,可她依舊干爽。 這一刻,她無處安放的心不知不覺便穩(wěn)了不少…… “電閃的從來都是眼,雷震的從來都是耳,它們從來都傷不到我們的心??謶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