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諧看了一下，不太在意。

“也行。”

車子左拐，向另一條路駛?cè)ァ?/br>
而距離他們不到兩百米的地方，一宗車禍，剛剛結(jié)束。

段初言也許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到底錯過了什么。

第33章

那個人稱趙姨的女人，低垂著頭，手指絞著衣服邊角。

卓云看著她，不發(fā)一言。

多日的挫折，已經(jīng)讓他練出不少耐心來。對方不說話，他也就不催促，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尾指指節(jié)輕敲桌面。

布置簡單的小房間里靜得仿佛連他們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這個房間是局里專門為了問話而設(shè)的，色彩單調(diào)，幾乎沒有任何擺設(shè)的房間，從心理學(xué)的角度來看，是很容易讓犯罪嫌疑人產(chǎn)生焦躁不安的心理，如果她心里有鬼的話，疑慮就會更重。

原本以卓云現(xiàn)在的情況，局里是絕不可能再讓他插手任何案子的了，但他通過自己父親的關(guān)系向局長求情，又得到這么一次機(jī)會，如果從這個女人身上再找不到突破點(diǎn)，那么等待他的，也許就是調(diào)職或離開。

趙姨抬起頭，一臉愁苦。

“警官，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放我出去吧，我女兒還等著我回去做飯呢！”

卓云沉聲道：“據(jù)我所知，你丈夫生前是賀清宇的手下，因為替他擋槍死了，所以賀清宇平時很照顧你們，是嗎？”

這點(diǎn)趙姨無法否認(rèn)，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拔依瞎郧笆歉R先生有交往，但他具體在做什么，我也不曉得，只知道他每個月都有拿生活費(fèi)回來養(yǎng)家?！?/br>
卓云對這番說辭不置可否，只是續(xù)道：“你女兒今年十六歲，剛上初三，平時花費(fèi)大手大腳，我查過，她平均每個月都要花上千八百塊買衣服和化妝品，以你那間小店的經(jīng)營狀況，是不可能維持這筆開銷的，這么說，她的錢也都是賀清宇給的嗎？”

趙姨沉默一會，也承認(rèn)了：“平時賀先生會給她一些零花錢，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彼煌谱魑澹啦徽J(rèn)賬。

“既然賀清宇這么照顧你們，那為什么你不趁機(jī)要求換一間大的店面，或者搬到比較好的地段呢？”

坐在卓云旁邊，一直沒出過聲的裴影接上話：“還有，我們翻過資料，你以前是一家歌舞廳的小姐，跟賀清宇的岳父，也有一些來往，每個月花費(fèi)動輒上萬，后來你還用這些錢盤下一間飯店想做大，但是沒過多久，突然就嫁給你丈夫，過著貧苦的生活，像你這樣對未來有憧憬和野心的人，為什么會甘愿窩在一間一天都沒多少客人的小店里過日子？”

趙姨神色一變，她知道警方喊她過來，肯定會去調(diào)查她的背景，但沒想到對方竟然事無巨細(xì)，連一些鮮為人知的往事也給翻出來。

“我過膩了那些生活，想換種方式，只要有口飯吃就行了?！彼銖?qiáng)笑道。

裴影冷不防抓過她的手臂，捋起她的袖子，趙姨一驚，卻已經(jīng)來不及縮回去了。只見她手腕上，帶著一只玉鐲子，瑩光碧綠，通透可愛。

“趙妙仙，你這只鐲子，是從哪里買的？”

“地攤上買的?！壁w姨嘴唇張闔，吐出一句。

“但是我們注意你這只手鐲很久了，也曾拍下來請專家鑒定過，事實(shí)證明這只鐲子不是什么地攤貨，它是上好的翡翠，價值起碼上萬，哪家地攤賣這個，帶我也去瞧瞧？”裴影半調(diào)侃半嘲諷地道，趙姨被說得僵了臉色。

“警官，我不知道你們想調(diào)查什么，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們有什么問題，麻煩去問賀先生！”她坐直身體，斂了之前一直畏縮憂愁的表情，冷冷地看著他們，反而多了幾分姿色。

卓云的手機(jī)響起，他接起來。

“喂？……嗯好……好，知道了，掛了。”

他掛掉電話，對趙姨道：“前幾天去你店里的那個人，他已經(jīng)承認(rèn)了，為了你自己，我們勸你也最好坦白，到時候還可以在法庭上為你求情?！?/br>
趙姨皺了皺眉?！拔也恢滥銈冊谡f什么?！?/br>
卓云笑了一下?！澳悴幌嘈?？那我再多說一些吧，那個人叫曹其棟，是賀清宇的得力助手，他這次去找你，是賀清宇讓他去的?！?/br>
“他就是賀清宇身邊的一條狗，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還想管到我頭上！”趙姨開始有些色厲內(nèi)荏了，她知道自己的小店地處極為隱蔽，對方除非跟蹤到曹其棟，又從她口中問出些東西，否則不會如此自信。

卓云態(tài)度倒是悠然，仿佛剛才那通電話給了他極大的幫助。

“其實(shí)你現(xiàn)在不用說也可以了，有曹其棟的口供就已經(jīng)足夠，我們會很快根據(jù)他提供的線索把東西找出來的?！?/br>
趙姨冷笑：“他？他知道我把名單放在哪里，這份名單一出來，本城半數(shù)以上的官員都得下馬，他知道個屁，賀清宇敢把這樣的事情告訴他？！”

戲rou來了。卓云與裴影對視一眼，道：“既然名單不在他那里，那到底在哪里？”

“在……”趙姨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冷冷看著兩人?！澳銈冊隍_我？”

卓云聳肩?！拔覀兪窃隍_你，曹其棟根本就沒有被抓，他也從來沒有說過什么，這一切都是你說的?！?/br>
趙姨咬牙。“那你們也休想從我嘴里問到什么！”

裴影盈盈笑道：“但是剛才的話，都有機(jī)器錄下來了，你不說，我們把這段話放出去，你覺得自己能活得過三天嗎？到時候可能死了都不知道是誰殺的吧?！?/br>
趙姨神色大變，顯然自己也想到了，盯著他們的眼神似要將兩人生吞活剝一樣。

“趙妙仙，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們，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你跟警方合作，我們還可以保護(hù)你安全，如果你要是現(xiàn)在從這里走出去，你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釘rou中刺了?！?/br>
趙姨的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才冷冷道：“我跟你們合作，你們能保護(hù)我嗎，還有我女兒?！?/br>
“當(dāng)然可以，我們已經(jīng)派人過去，將你女兒也接到安全的地方了，你很快就可以看到她?！?/br>
趙姨抿了抿唇。“名單我可以給你們，不過只有半份，你們?nèi)フ屹R清宇的老婆，她手里頭，還有另外那半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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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到那里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警方的人帶走了?！辈芷錀澆恍Φ臅r候，面部線條很是僵冷，看上去莫名就有股殺氣，所以當(dāng)他說謊的時候，那一絲不自然的表情，也沒人察覺。

他并沒有告訴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