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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在沒有聽到聞澈的肯定回答后,就自顧自的離開。因為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告訴自己,就這一次,這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任性。顧準走的很慢,因為哪怕被宣判了死刑,他也在期待著轉機。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從不會真正的絕望。那背影強大又脆弱,影子在夕陽下被拖的老長,搭配著白金色的小羊毛地攤,有著說不上來的孤獨與蕭索。聞澈知道顧準在期待什么,他只要他開口,哪怕只是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顧準都會回頭,但直至最后一秒……他也還是克制住了自己。因為有句很矯情的話是這樣說的: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如果聞澈開口,那么無論是對少游,還是對顧準都是不公平的,沒有雙贏,只會辜負兩份深情。顧準在走到門口時,終于還是沒能忍住的駐足,說了一句:“而且他死在了你面前?!?/br>好像他們剛剛真的經歷了一場表白與被拒絕。不說不甘心,說了……只會破壞他和聞澈之間本就已經岌岌可危的關系,所以,顧準只能選擇這樣的反抗方式——說出最后一句話。他想讓聞澈明白,那些對話是存在的,哪怕只是存在于彼此的默契里,它們也是存在的。他死了,我活著,所以我這輩子都沒了機會。一個活人怎么可能爭得過死人呢?特別是聞澈這種性格的人,從少游死的那一刻起,聞澈的心就死了。大腦內的愛情之島在頃刻間轟然坍塌,一如聞澈一去不復返的童年,再無任何重建的可能。顧準能背下23104張星際行軍路線圖,卻沒有一條是能重新走進聞澈內心的路。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嗎?當然有。更諷刺的是,哪怕聞澈和顧準再不好受,第二天的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他們必須收拾起全部的小情緒,去笑對一沉不變的命運軌跡。蘇半夏拿下了團體賽和個人賽的雙冠,為她未來的個人傳記又增添了一筆濃墨重彩的傳奇資歷。聞澈代表皇室為蘇半夏頒了獎,臉上是由衷的祝福與喜悅。在為冠亞季軍頒發(fā)完獎杯后,聞澈還當眾宣布,這一屆所有表現優(yōu)異的選手,都將受邀參加他的登基典禮。這種來自皇室的額外獎勵,不是年年發(fā)生,但掉落幾率還是很大的。好比顧準參賽的那一屆,就得到了被皇帝在楓丹白露宮接見的榮譽。顧準則在徹底攻陷了叛軍總部后,重新“找到”了冉閔團長等人。對外表示榮耀的加布里埃號上的騎士們并沒有死,那只是Z的一場陰謀,他偽造了冉閔等人的死亡,只為抓他們去做邪惡的試驗。幸而帝國-軍團拯救及時,大部分騎士都活了下來,只有神眷者、祝安以及少游三個孩子因為年幼體弱,沒能撐到救援。禾和與他姐夫白鶴區(qū)長上演了感人肺腑的“喜相逢”,星網上刷起了一排排的祝福。一切都好像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了起來。星歷1115年8月23日,首都星標準時18點準,身著白毛滾邊猩紅大氅,肩披鑲鉆紫金綬帶,頭戴由數顆寶石組成的王冠的明帝,于楓丹白露宮的書房,在二十幾架直播鏡頭,和鏡頭后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正式簽署了退位和繼位兩份不同的詔書,前者結束了明帝長達十一年對帝國的統(tǒng)治,后者開啟了聞澈漫長的君主生涯。這是聞澈最后一天穿皇太弟的禮服,他一直進退有度的站在“明帝”身邊,既不搶鏡頭,卻也不會讓人忽視,存在感極強。當最后一筆落下的那一刻起,雖然聞澈還未舉行登基儀式,但在法律上他已經是帝國的皇帝了。所有的鏡頭都齊刷刷的對上了這位年輕卻早慧的君主,仿佛整個帝國都壓在了他瘦弱的身上,他對此卻適應良好。龍姿鳳章,貴氣天成,黑色的眼睛里是一派朝氣,動作卻成熟又穩(wěn)重,一如大家對帝國未來走向的期待,重換年輕的生機,卻又不失多年來的底蘊智慧。在簽署儀式結束后,明帝整間書房里的一切,就都將會封存起來了,包括明帝用過的金黑色鋼筆,也包括明帝和聞澈的禮服。因為在進行過特殊的技術處理后,這些東西都會被原封不動的挪置到首都星外圍三等星的皇室博物館里,對全帝國開放展覽,和帝國歷代的其他重要時刻的場景復制版一起。這也算是皇室自我創(chuàng)收的一部分了,雖然……賣門票的錢,連花費的零頭都不夠。聞澈的登基就在明天,但他還是堅持收看了完了晚上八點的黃金劇場,咳,哪怕記憶恢復了,有些后期培養(yǎng)起來的個人愛好也是改變不了的。“緊張嗎?”明帝陪在聞澈身邊問。聞澈搖搖頭,動作自然的握上了“明帝”的手,就像自己的左手握住了右手:“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哪怕明天要我去斗龍,我也不緊張?!?/br>“明帝”笑了,他揉了揉聞澈的頭,動作已經十分自然,就好像他們真的是彼此唯一的家人,正打算相互扶持著走過對方的一生。他一邊陪聞澈看著搞笑的肥皂劇,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狀似無意的問:“你和顧準吵架了?”“沒有。”聞澈回答的意簡言賅,很顯然的,他并不怎么想深入的討論這個話題。“會后悔嗎?”“明帝”跳過了聞澈的話,繼續(xù)按照自己的步調問他。“不會?!甭劤簱u搖頭。“那就好,去放心的做你想做的吧,無論那是什么,哥哥都永遠支持你?!薄懊鞯邸本o緊的抱住了瘦小的聞澈,感受著那具溫熱年輕的身體,以及熟悉的皂莢香,恨不能就這樣將其融入骨血,好一輩子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他。聞澈埋頭在“明帝”胸前,心想著,你要真的是我哥哥該多好,無論真正的你是誰。第二天一早,整個帝國都像是被打了一劑興奮針,所有人都早早的打開了自己的光腦,又或者是親臨了首都星現場,翹首以盼著參與這舉世矚目的一幕。上午10時整,穿著一身華服的“明帝”,在楓丹白露宮正對著維多利亞女王廣場前的白色露天陽臺上,對等在下方觀禮的無數公民,正式念出了自己的退位詔書。一字一句,不長不短,趕在大家覺得無聊前,正式徹底告別了這個舞臺。在退位演講后,聞澈就搭乘著有上千年歷史的古老黃金馬車,在八匹白色駿馬的拉馳下,從楓丹白露宮前往了征服者大教堂。身著筆挺黑色軍裝的王庭騎士團的騎士,整齊列隊,緊隨在馬車的后面。侍衛(wèi)的后面,是達官顯貴們的車隊,有駕駛懸浮車的,也有乘坐著復古的馬車的,“明帝”在所有人的最前面,乘坐著他做慣了御用座駕。兩邊的道路上站滿了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