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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風筵冷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7

分卷閱讀57

    不會難過,你自己留著吧!”蘇冷清挑起眉頭,拒了這份賀禮,冷笑道:“雖說三人一同長大,但終究談不到一處。免了那些虛偽客套,也算對得起過往的情分!”

風筵頭垂得更低了,五十兩他費了力氣,可在蘇冷清眼中沒當回事,就像他看得很重的情分,也沒在人家眼里當回事!

一切都如五年前說好的那樣,蘇冷清走他的陽關道,風筵走他的獨木橋,可終究還是有所期盼,所以心才會這般的疼。

等風筵回到老屋,躺床上無力地想,一千八百多個日夜,蘇冷清沒對他日久生情,而他也沒消磨掉對蘇冷清的深情,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煎熬?!

風筵用手臂擋著臉,不管再怎么克制,那淚還是滾下來,不知不覺濕了袖子。

末了,他又自嘲一笑,這么大人還哭鼻子,真真是叫個丟人!

第二日,蘇冷清派了差人過來,將那幾件爹娘遺物收拾了去,又丟了一封五十兩的白銀。

差人說蘇知縣很快要去吳江上任,雖是偕同家眷一起上路,但行李卻是沒有多少,真如外界傳言他是寒儒出身。

差人好奇看著蘇知縣住的屋子,等看到那副空白的對聯(lián),不由奇怪墻上為何掛幅無字的對聯(lián)?!

雖然跟著蘇知縣沒多久,但也看到他為開宗書院和其他同僚揮毫提詞,很難想象他本人的住所卻沒一幅字畫。

風筵聽他這番說辭,那表情越發(fā)苦澀,蘇冷清并非刻薄于他,只是不想給他留下希望。得不到卻總還抱著希望,比得不到的絕望更加痛苦。

等那差人走了,風筵靜靜坐著,四周沒了聲響。

蘇冷清沒拿什么,除了幾件遺物,一早就打包好了,但被差人拿走之后,整個屋子都似空了。

風筵一想到他去赴任,還是帶著家眷離去,就絕望得快要窒息。

☆、第四二章

七月底的一個清晨,青草兒沾著露水,蘇冷清啟程的那一日,風筵抱著那張琴出現(xiàn)在官驛門口,憔悴神色似有多日未眠。

蘇冷清的家當都是用一輛牛車來馱著,蘇冷清本人和紅袖、侍女同坐一輛馬車,一路上還有兩個雜役。

等看到蘇冷清出來了,風筵便抱著那琴上前,用哀傷眼神看著他,決絕道:“我只問你一句,這琴你還要嗎?”

風筵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癡癡看著對方,抱琴的身體佝僂著,傾瀉出心底的哀求,全然不顧還有外人在場。

蘇冷清站得筆直,眼神斜覷著他,一臉厭煩鄙夷,待聽他這般發(fā)問,眼底射出冷光,看得雜役們不寒而栗。

風筵卻是死死盯住他,自顧自地重復道:“這琴你還要嗎?”

“這琴,我受不起,你拿回去吧!”

蘇冷清說得不容含糊,也沒有絲毫轉圜余地。答案其實很簡單,但眼前的癡漢,非要他親口說出,真真是自取其辱!

說罷,不再理睬對方,蘇冷清扶著紅袖上了馬車。

蘇冷清想總要狠心一次,才能斷了癡漢念頭,等來日慢慢淡忘情絲,他們終能再聚一起,給寧老爺上一炷香!

風筵抱琴跟在牛車后邊,渾渾噩噩來到城口,愣愣看它消失城外。

烈日曬得桐琴guntang,琴身上似有了裂紋,風筵摟著它越發(fā)緊了,心想可不能失手摔了,冷清回家還要彈呢!

一直站到日頭偏西,也不見牛車再回來,風筵開始往家走去,一腳清醒一腳糊涂。那琴始終抱在懷里,那人也是迷迷糊糊,等回到柳林老屋,晚霞燒紅半邊天。

籬笆院里等著倆人,當中一人見他來了,便對另外一人喊道:“就是他,就是他,給我打斷他一條腿!”

原來是那位‘無一漏’張公子,跟人打聽到了風筵的住處,這次沒帶那把可笑的扇子,而是帶了一個彪悍兇戾的漢子!

早就想找風筵算賬,但卻顧忌著蘇冷清,張公子一直耐著性子,直到日前聽得確切消息,說蘇冷清可是帶著家眷赴任,隨行人員并沒一個叫風筵的小廝!

當初在嘉城張公子就看明白,蘇冷清并不待見風家少爺,如今派了官職有了家眷,更不會跟風筵一起廝混。

當官的,有幾個不在乎名聲?且不說當過小廝,便是寒儒也不好聽!

張公子這次下了血本,找來一個狠戾角色,想要打斷風筵一條腿,討回前兩次的拳腳恐嚇!

壯漢聽那張公子的吩咐,順手拿起院中鋤頭,狼一般眼神盯緊風筵。對手也是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魁梧健碩,似乎沒那么好對付。

奇怪的是,對方抱著一張破琴,眼神呆滯表情麻木,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便失魂落魄進了屋子。

張公子也懵神了,這是啥情形?!

拿了銀子就得做事,壯漢已經竄進屋子,一鋤頭將風筵砸倒在地,懷里那張琴脫手飛去,五十兩銀錠子也掉了出來!

壯漢看到銀錠直了眼,張合旭只肯給他五兩,而地上就有五十兩。再看地上這人,似乎傻了一般,顫巍巍伸出手,想去撿那桐木琴。

琴的兩端卡進床柜,風筵已經無力取出,卻似不甘心一般,硬生生捋住琴弦,死活都不肯松手。

反正身上已有命案,也不在乎多一條了,壯漢眼中閃過狠戾,砸第一下是用鋤背,但砸第二下就是用鋤尖,致人死地狠絕無情。

風筵倒在血泊中,背后兩個血窟窿,還在汩汩地冒血。張公子進門就驚呼,說好打斷一條腿,怎變成取人性命?!

壯漢已經撿起銀錠子,惡狠狠地掃來一眼,看得張公子身子一軟,靠著門框腿肚打顫。

張公子哭喪著臉道:“你殺人作甚?萬一主家尋來,發(fā)現(xiàn)他死了報官,追查下去如何是好?!”

壯漢乜了他一眼,扔了手上鋤頭,說我?guī)湍銡⒘巳?,怎么得要一百兩,沉尸入河再加十兩?/br>
張公子張大嘴巴,愕然說敲竹杠?可沒要你殺人!

壯漢抖著臉上橫rou,眼中閃著兇光,沖張公子走過去。張公子唬得跳起來,連忙說好好好,銀子我會給你,但人算你殺的,跟我沒關系!

壯漢見他應了,便也不多廢話,拖起風筵的腳,開始往門外拖。

人雖然一動不動,小手指還勾著琴弦,似至死都不愿放開。壯漢用蠻力拉扯,最終絞斷一根尾指,這才將人拖到河堤,又在腰間綁好石塊。

張公子未干過殺人勾當,早就嚇得心驚膽戰(zhàn),不斷催促壯漢快點。

拋下河堤之前,壯漢拔出刀子,捏開風筵下巴,割掉半截舌頭。據(jù)說冤死鬼會跟閻王告狀,割掉舌頭就沒法開口了。

月光依舊照著蘇堤,犯案倆人前腳離開,后腳一條小船過來,打著錢塘船行的旗號。撐船的遠遠看到人影,還以為這邊能夠上岸,老刀把子明個要殺豬,今晚讓他們出來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