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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高出一點(diǎn)點(diǎn),往后瀛海一定是在他的掌控之下。”“可他那時候才十五歲!”“那又怎么樣?再等兩年到十七歲,還不是一樣辦事?”宗柔聳聳肩,“我只比他大五歲,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的生父是顧海生,蘇譽(yù),你覺得按照顧晴和蘇云藩的性格,真的會痛斥自己的弟弟,不認(rèn)你這個嬰兒么?”當(dāng)然不會,蘇譽(yù)暗想,如果自己的生父是顧海生,蘇家會在一開始暴怒,但不會怒太久,說不定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以“小孩子都會做錯事”、“哎呀反正生都生下來了”為借口寬恕顧海生和宗柔,然后把自己堂堂正正的接進(jìn)蘇家。“但顧海生那時還太小,未來的變數(shù)太大,你外公不敢把寶全都押在他身上,于是這才換了人選,將選擇落在你爸的頭上。”“那你們當(dāng)時,到底是怎么……”“我在他的飲料里下了藥?!弊谌嵛⑽⒁恍?,“他甚至都不知道當(dāng)時和他上床的女人是誰,是事后才知道的?!?/br>蘇譽(yù)氣得臉發(fā)青:“你這個無恥的女人!說來說去,還是你做了無恥的事情!”“我能怎么辦呢?”宗柔揚(yáng)臉,毫無愧疚地望著兒子,“如果不肯答應(yīng),振川的生命就有危險。我能有什么選擇?”蘇譽(yù)驚愕地望著母親:“我外公拿馮叔來威脅你?!”“對。他當(dāng)時和我說,如果我不肯幫他做這件大事,他就殺了馮振川?!弊谌崧f,“這只是威逼,還有利誘,他說,如果我?guī)退瓿闪诉@件大事,等孩子出生之后,他就讓振川娶我?!?/br>蘇譽(yù)一怔:“外公食言了?!”“倒不是他食言。是振川自己不肯。”宗柔笑了笑,“大概是嫌我生過孩子??纯矗疫@不是抱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蘇譽(yù)良久望著生母,他忽然啞聲說:“馮叔不是那種人。”“他究竟是哪種人,我到現(xiàn)在也沒弄明白?!弊谌岬卣f,“也許你說得對,也許他是被宗克己勸說,才放棄了我,也許他覺得我嫁給他,不如嫁給鋼材大亨更幸?!傊畬τ谡翊ǘ?,他生命里唯一的信念就是服從,服從你外公的一切要求?!?/br>提到馮振川,花園里的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蘇譽(yù)終于開口:“所以為了一己私欲,你們毀了我爸和海生他jiejie的婚姻……”“不是我們,只是你外公而已?!弊谌崂淅涞?,“我也是被害者。和自己根本不愛的男人上床,難道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么?”蘇譽(yù)的腦子沉甸甸的,像塞滿了亂石。他答不上來,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原先他就猜到,自己的父母之間可能沒有愛情存在,但他沒想到,倆人之間竟然連好感都沒有!他們完全是被一只惡意的手,強(qiáng)行拉在一起的,而且還是在被蒙蔽、被強(qiáng)迫的狀態(tài)下!那么,這種狀態(tài)下出生的他,到底又算什么呢?宗柔望著兒子的臉,她忽然輕聲說:“覺得自己很可悲?其實(shí)你用不著自憐,蘇譽(yù),我也覺得自己很可悲,但是比起咱母子,蘇家,才是更可悲的?!?/br>“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宗柔沒有立即回答他,她抬起臉,望了望樹影里深邃的藍(lán)天,好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蘇譽(yù),你對馮振川了解多少?”蘇譽(yù)一怔,他想了想:“孤兒,六十年前被外公撿回來,留在家里,是老廚子把他養(yǎng)大的,后來一直跟著外公。就這?!?/br>“嗯,那你知道宗克己當(dāng)年救了他一命的事情么?”蘇譽(yù)呆了呆:“這我可真不知道?!?/br>“據(jù)說你外公當(dāng)時是被街頭流彈襲擊,他為了保護(hù)振川,把振川壓在身下,那顆子彈從他后背穿過去?!弊谌峥纯磧鹤樱澳阃夤谴尾铧c(diǎn)死在國外,這件事好像還引起了外交界的軒然大波,政府為此提出過抗議?!?/br>蘇譽(yù)的腦子,忽然空白了!他趕緊一擺手:“等等!你是說……國外?我外公是在國外撿到的馮叔?!”宗柔咯咯笑起來:“他當(dāng)然是在國外撿的振川,傻瓜,六十年前的國內(nèi),你上哪兒去找一個黑人混血的流浪兒?”蘇譽(yù)傻了一樣看著自己的母親!“確切地說,你外公是在碼頭上撿到的振川,他替振川擋了那顆子彈,振川從此就跟定了他,后來他問振川愿不愿意跟著他來中國。振川就答應(yīng)了。”蘇譽(yù)聽出不對勁,他慌忙打斷母親的話:“等一下!這樣說,馮叔他不是中國人?!”宗柔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當(dāng)然不是中國人!傻子!他是亞裔與非洲裔的混血,至于那一半亞裔,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國家。說不定是日本人呢,啊,看他對你外公如此忠誠,不問青紅皂白的忠貞不二,這不就是日本武士的血統(tǒng)特征么?”蘇譽(yù)望著母親,他極為吃力地說:“也就是說……他其實(shí)是懂外語的?”宗柔嘆了口氣:“你該說,馮振川在六歲之前,只會英文。他是六歲開始學(xué)中文的,咦?我以為你早就留意到這一點(diǎn),你沒覺得振川的遣詞造句有點(diǎn)特別么?”“我……我以為是他念書太少的緣故?!碧K譽(y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沒往那方面想。”宗柔搖搖頭:“太蠢了。他念書怎么可能少?你外公什么都教他,一個沒念過幾本書的低水平奴仆,怎么可能幫助你外公完成他的偉大野心呢?”“可是沒人知道他懂外文!”“嗯,沒人知道。是你外公的要求,因?yàn)橛袝r會有說外語的客人來談機(jī)密,如果讓他們知道馮振川懂英文,他們就不肯說了。”宗柔看看蘇譽(yù),“一個身份低微的家中奴仆,誰會想到他的母語是英文呢?而且還是碼頭最下等的那種口語,混幫派的人才熟悉?!?/br>“幫派”那個詞戳了一下蘇譽(yù),他忽然一個警醒!“你是說,馮叔和國外的黑幫有來往?”“那應(yīng)該是沒有的,畢竟他常年生活在國內(nèi)。但是建立聯(lián)系應(yīng)該不困難,那就是他出生長大的地方,氣息上,會非常熟悉?!弊谌嵝Σ[瞇看著兒子,“我知道你猜到了什么。是啊,你猜中了,就如你想的那樣:蘇譽(yù),你大哥是你外公殺的?!?/br>桌子被蘇譽(yù)一下撞翻在地!他拼命搖頭,一面搖頭一面后退:“這不可能!不可能!大哥不是外公殺的!是PJ他們!是因?yàn)槲野寻瑐惙抛吡?,PJ報復(fù)我……”他說著說著,聲音啞下去了。宗柔緩緩起身,她彎腰扶起倒地的木桌,又拾起那本楞伽經(jīng),啪的扔在桌上。她抬頭平靜地看著蘇譽(yù):“宗克己的作案動機(jī),就像桌上的這本書一樣明顯無疑。”蘇譽(yù)渾身都在發(fā)抖,他哆哆嗦嗦地說:“不可能!當(dāng)時PJ說要?dú)⒁粋€,他讓我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