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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道,“娘娘,還是郭夫人的心思活絡(luò),郭小娘子舞姿過人,她也不藏私,既讓我等大飽眼福,還顯得她為娘娘的誕辰費心又有誠意?!?/br> “臣婦自認(rèn)是沒郭夫人的伶俐,但也不是吝嗇之人。臣婦之女宣令琴藝絕妙,欲為娘娘彈奏一曲,以表慶賀?!?/br> “還請娘娘恩準(zhǔn)?!?/br> 一旦有人開頭,那有點才藝傍身的貴女都紛紛表示愿意為李貴妃的壽宴增光添彩。 往時這些眼高于頂?shù)馁F婦們?nèi)绾握~媚寧望舒,李貴妃可還歷歷在目,她面上不顯,便是心里對她們所為頗感鄙夷的同時又相當(dāng)受用。 李貴妃本就容色甚佳,現(xiàn)下她臉上有帶上由衷的淺笑,襯著一身華服,更是光彩奪目,“既然眾位夫人好意,那本宮便心領(lǐng)了?!?/br> 早在郭蓓跳舞之時,王氏就攛掇著趙宣令也上臺與其一爭高下。 趙宣令自然不允。 她苦練琴藝不過為的是修身養(yǎng)性,也為能覓得知音,而今知音不在,她也不愿借著這長處賣弄,可王氏一意孤行,全然不顧她的想法。事到如今,趙宣令騎虎難下,只得斂裙移步至高臺。 因只是助興,趙宣令并未刻意炫耀技法,而是選彈這樣流暢、恬靜的曲子,其曲調(diào)生動,很容易令人共情。 “甚好?!比~微雨贊到。 “這曲子沒甚難度,能當(dāng)你一句好?”桓允道。 葉微雨啟蒙早,在剛識字時就已經(jīng)開始練琴繪畫,本身天分又高,可以說一路成長過來為有匹敵之,更遑論能得她的贊美。 “有遠(yuǎn)志,胸中無溝壑之人,彈奏此曲易有鸚鵡學(xué)舌之弊端,可趙三姑娘全無此不足,反而能讓聽琴之人探得她內(nèi)心的曠達之意,閨中女子如此,實屬難得?!?/br> 她話音落下,就見桓允眼神幽幽的盯著她,葉微雨古怪道,“你這般表情是何意?” 桓允鼓嘴道,“不過一首古琴曲而已,竟引得你長篇大論的夸贊,哼!你難不成想引她為知己?” “我與她又不相識,哪來的知己一說?”葉微雨好笑道,“你就會胡思亂想。我倒是想夸贊你一番,可你讀書如何?彈琴如何?繪畫又如何?” 她喜愛有才之人,桓允不是不知,她一連三問得他無言以對,沉默半晌道,“我相貌甚好,當(dāng)?shù)闷鹑魏我缑乐o,你夸吧!” 葉微雨忍俊不禁,“臉皮奇厚。” 李貴妃未出閣時,于琴藝上也有些許天分,嫁人后少有練習(xí),漸漸就生疏了。但她時常聽教坊司的樂師奏親,欣賞的能力卻非一般。 待趙宣令彈奏完畢后,李貴妃道,“‘京城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虛傳。元嬤嬤回頭就將我宮中那副前朝流傳下來的‘大圣遺音’琴賜予趙三姑娘,好琴自然要配好技藝才是。” 王氏喜不自勝,拉著趙宣令立馬跪下謝恩。 如此貴重的賞賜,讓那些未能早些出頭,尤其是已經(jīng)出頭卻為得到任何好處的郭蓓難堪不已。 就在那些還未展示才藝的貴女躍躍欲試定要壓過趙宣令的風(fēng)頭時,又聽得李貴妃揚聲道,“聽聞葉侍郎之女微雨素有才名,本宮好奇得很,敢問本宮今日可否有這福氣能睹姑娘風(fēng)采?” 相比于那些不甘落于人后的貴女,葉微雨置身事外欣賞她們才藝的同時,不時與桓允交談幾句。因著時時關(guān)注她們的動向,加之李貴妃邀請自己赴宴,而酒過三巡都并未有所表示,她也警醒著,故而對其忽然點名自己也無甚意外。 她整理好措辭正當(dāng)起身回應(yīng)之時,桓允卻冷哼著嗆聲李貴妃,“我表姐又不是那專為人演奏歌舞的藝人,何故要表演給你看?”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惹,見諒見諒。 第38章 繞是在坐的諸位素來清楚桓允的性子,可眼下仍是被他毫不留情的譏諷給驚得變了面色。 他不愿葉家小娘當(dāng)眾表演,覺著這是藝人才做的行當(dāng),那此前如趙宣令、郭蓓之流又是什么?在他眼里可不就是與那三教九流之人無二? 他將貴女貶低到塵埃里,讓李貴妃這個主導(dǎo)之人的心情也頗為五味雜陳。便是各家的女孩兒沒有桓允的龍血鳳髓,可也是鐘鳴鼎食之家出身,他這般看不入眼,會否也會讓貴夫人們覺著李貴妃既是同意她們的女兒展露才華,也是存了瞧不起的心思? 李貴妃心中惱恨桓允言語不當(dāng),卻不能發(fā)作于他。原本和樂融融的場面愣時冷了下來,作為宴會的主人,她少不得要打圓場。 為顯她作為庶母的大度,李貴妃并未直接斥責(zé)桓允的不知禮數(shù),而是笑著對夫人們解釋道,“九殿下與葉家小娘子自幼/交好,她又是頭一回參加宮中的宴會,殿下有維護之心倒也無可厚非。方才所言并非有看輕之意,還請各位夫人不要怪罪才是…” 李貴妃已經(jīng)極力避重就輕,可桓允就是要找她的不痛快,“貴妃你欲為四皇兄聘娶王妃,直言就是。現(xiàn)下你跟逛市集似的相看這些個小娘子,你居于宮中十幾載,怎的還留著在李家時的小家子?” 別看桓允站在下首,他那得意洋洋的勁兒,說完不僅毫無收斂還抬著下巴看李貴妃如何招架他。 陛下對其寵溺無度,真是將人養(yǎng)得目無尊卑,毫無孝悌之心! 李貴妃青蔥白的十指緊握在一起,她便是妾身,可也是有一宮之主,陛下親封的貴妃! 因桓允出生前遭的禍害,嘉元帝平日里將先皇后所出的幾個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等閑不與后妃來往,她只道桓允渾名在外,不過是驕矜了些,沒成想桓允竟這般瞧她不入眼! 她平日里與嬪妃們相處,便是有齟齬,也是你來我往的暗中打機鋒,哪里會像他這樣直來直往戳破人心中所想,一時間李貴妃臉上青白交加,暗恨自己不多個心眼將這魔頭招了來。 桓允與李貴妃有爭執(zhí),那是兩個身份尊卑高下難分之人之間的事。若是葉微雨沒眼色不出來圓融,加之這事又因她而起,便是礙于她是外侄女,嘉元帝日后曉得不會明著說什么,但心里對她產(chǎn)生偏見卻是必然的。 思及此,葉微雨起身拉住桓允示意他切莫再沖動,而后小步輕移至殿中,矮身對李貴妃行禮道,“承蒙貴妃娘娘賞識,只臣女才疏學(xué)淺,恐難達娘娘期望,若有不足之處,還請娘娘保函。” 元嬤嬤見多識廣,評價此女風(fēng)華殊絕,此時帶她離得近了,李貴妃才知所言非虛。懷寧公主其時儀態(tài)萬方,少年英杰見之無不傾心。葉微雨繼承了公主的優(yōu)點,又結(jié)合父母外貌的長處,當(dāng)?shù)檬恰暗既缜锼?,玉肌伴輕風(fēng)”,又因其常年浸身書香,隱去那攝人奪目的之姿一轉(zhuǎn)而為“態(tài)濃意遠(yuǎn)淑且真”。 文人有傲骨,葉微雨亦然,只讓李貴妃詫異的是她又比表面之見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