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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環(huán)境比較熟悉。但查下來便發(fā)現(xiàn),這個方向很難查。那地方已經(jīng)廢棄了十五年,當年的工人們已經(jīng)不知去向,主人也早就遠走高飛了。完全不知是誰這么留念這個地方——如果這個地方真的對誰有特殊意義的話。而且王鳳霞說兇手在七年前是個年輕人——且在心理危機干預中心一類的地方工作,以此推斷,那十五年前才他就只是個少年人,不太可能會是工廠員工。也許,兇手對工廠也并不熟,他只是先花了一些時間去踩點,摸清楚了那地方一般沒人去,所以就把它充做了他的刑房。想到這,程錦出聲道:“韓彬,失蹤人口的調(diào)查進展怎樣?”“查到了一些可能符合條件的,還在核實中?!表n彬道,“目前只查了劍屏市管轄范圍內(nèi)的?!?/br>“嗯?!?/br>韓彬又道:“如果有更多被害人,那尸體在哪?有沒有可能是埋在了工廠里?!?/br>步歡道:“我覺得很有可能。要去挖挖看嗎?就是那范圍太大了,有得挖了?!?/br>游鐸看向他,同時想起了之前說過的“智商”問題。他提醒道:“可以雇挖機去挖,效率應該還可以?!?/br>“好辦法,就是很容易一鏟下去把尸體挖成兩截?!?/br>“……”韓彬道:“不管斷成幾截,也要先挖出來再說。挖嗎?”他問程錦。程錦想了想,“等把失蹤人口大概確定了之后再說吧?!?/br>第二天,步歡和葉萊去見方蘇的閨蜜們。程錦和楊思覓去了電視臺見方蘇曾經(jīng)想?yún)⒓拥哪菣n感情調(diào)解節(jié)目的主持人。主持人有兩位,一男一女,男的叫徐賀,女的叫朱曉林。當時,和方蘇見面的是朱曉林,因為同性之間比較方便討論家庭和感情問題。程錦他們今天主要要見的也是朱曉林——雖然兇手應該是男的,但先聊聊看吧,或許會有發(fā)現(xiàn)呢。當然,他們也想和徐賀聊聊。他們到電視臺時,兩位主持人正在錄制節(jié)目,程錦和楊思覓旁觀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在說婆媳矛盾,還挺逼真的。程錦問楊思覓:“你說這是演的還是真的?”楊思覓道:“三分真的七分演的。”“哦,看起來還挺真情留露的?!?/br>旁邊的人聽到了,皺眉,問他們:“你們哪個部門的,有什么事?”程錦轉(zhuǎn)頭看過去,對方是個中年男人,應該是這里的工作人員。“我們和朱女士有約?!?/br>那人作思索狀,“你們是哪個節(jié)目的?”怎么沒印象?旁邊一人道:“難道你們是公安局的?”“對的。”“哦,你們好你們好?!敝心昴腥肆⒖虩崆槠饋恚⒔辛巳诉^來,“小吳,小陶,你們招待一下公安同志?!?/br>程錦和楊思覓被帶去了休息室。正好程錦對婆媳劇的興趣也不大。小吳、小陶都是節(jié)目策劃。“節(jié)目策劃是負責編劇情的嗎?”程錦問。“也不算編吧?!毙√招Φ?,“但節(jié)目確實需要制造一些沖突,太平淡了沒人看。”小吳道:“嘉賓的故事都很狗血,不缺劇情,我們要負責的是稍微調(diào)控一下?!?/br>聊了下節(jié)目制作的事后,程錦問起了方蘇,“你們見過她嗎?”“見過。我們的流程是,先聽一下那些有意向來參加我們節(jié)目的人的故事,然后再決定要不要請他們來上我們的節(jié)目。方蘇的故事其實沒什么好講的,不過,她老公是蔡益飛——他在網(wǎng)上很紅的,所以他們家的事很有爆點。不過,方蘇后來反悔了,那期節(jié)目就沒做成,否則收視率肯定很高?!毙√找荒樳z憾。“你們見過蔡益飛嗎?”“見是見過,就一面之緣,沒和他說過話?!?/br>“哦?他也來過電視臺?”“不是,方蘇不是被他打得住院嘛,我們就想再爭取一下她,去醫(yī)院時看到了蔡益飛。”小陶嘆道,“這男人看起來挺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私下卻是個打老婆的男人?!?/br>小吳無聲地笑了下,“衣冠禽獸很多的?!?/br>“是的啊?!?/br>程錦道:“你們這兒涉及家暴的節(jié)目多嗎?”小吳道:“不多。”小陶補充,“來找我們的多,但能上節(jié)目的少。這種事得報警,得離婚,跑來上節(jié)目有什么用?我們這兒雖然能調(diào)解感情矛盾,但治不好精神病啊!我真覺得家暴男都是些偏執(zhí)狂精神病?!?/br>小吳反問:“警察同志,你們那兒涉及家暴的多嗎?”“多。”程錦很隨和地道,“一樣的,找警察也沒法從根本解決問題,得離婚?!?/br>“就是啊?!毙√张牧讼律嘲l(fā)扶手,“這些被家暴了還不知道跑的女人真是傻透了……”“或許吧,但有時候是身在其中不自知?!币粋€柔婉中帶著英氣的聲音傳入了大家耳中。兩位主持人過來了,說話的是朱曉林。小陶拍了下小吳,然后兩人都站了起來,“徐哥,曉林姐,那你們聊,我們先出去了?!?/br>大家互相打過招呼后,朱曉林很直接地道:“我前夫也對我家暴過,他第一次對我動手時,我整個人是懵的,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因為婚前他對我非常好,完全沒有暴力傾向的痕跡——或許也是有的,他有點霸道總裁范兒,當時我還挺吃這一套?!?/br>“第一次動手后,我們談了一次話,互相反省一下,他說他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就原諒了他。這個時候我不知道他會一錯再錯?!?/br>“他控制欲很強,疑心病也重,嫉妒心更重,不喜歡我見外人——不管是異性還是同性甚至我的家人,有時會因為我和別人說笑對我動手,他說是因為他嫉妒,因為他太愛我了,我相信了他,因為當時我覺得我能理解他的這種想法?!?/br>“那個時候,我是真覺得他非常愛我,離不開我,會打我也是因為他太不安了太焦慮了,就像個控制能力不足的孩子——有時候他們使用暴力只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br>“我根本沒意識他這是在虐待我。我沒覺得我是受害人。實際上,我覺得相對于他,我才是強大的那個,他是脆弱、自卑、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的弱者。我覺得我陪著他是在幫他,我是在拯救這個飽受困擾的男人,而且這件事只有我才做得到。”她的搭檔徐賀道:“女人總以為自己能讓男人‘浪子回頭’?!?/br>朱曉林自嘲道:“或許吧?!?/br>她是個漂亮干練的女性,給人感覺很強勢,如果不是她親口說出這事,沒人會相信有人能家暴她。楊思覓道:“怎么想通的?”“慢慢就起疑了,他特么天天打你,這怎么能是深愛?這是變態(tài)啊?!敝鞎粤謴氖职锓鲆缓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