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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連如此隱秘之事也知?!?/br> 褚彧明并不辯解,只是問:“其實我倒是好奇,若當(dāng)日她當(dāng)真自愿隨晉王走,你會當(dāng)場取她性命么?” 沈度沉默了會兒,道:“會。” 末了,又補了一句:“但她還不至于蠢到這地步。況且,我提前告誡過她,宋玨已在刑部。” “你既早把人家路都堵死了,又何苦詐人家?還是說,你其實也拿不準(zhǔn),怕她做傻事,這才一邊提前告誡,一邊又存了心試探?” “大人好奇心甚重?!?/br> 褚彧明低笑,“你母親既不在了,我少不得要為你cao心幾分?!?/br> 聽他提起已故之人,沈度也沒了隱瞞的心思,接他的話道:“萬一呢?若定陽王和晉王當(dāng)真勾結(jié),而她當(dāng)真知情呢?詐她一遭又何妨?” “說定陽王會反,除了咱們的疑心病陛下和北衙那幫沒腦子被人牽著鼻子走的蠻子,還有誰會信?你自己信么?左右不過是各路人馬借著這事打自己的小算盤罷了?!?/br> 沈度搖頭,“那周林佐為何又放著好好的大將軍不當(dāng),反而臨陣倒戈?說得清么?” “誰知道呢?!瘪覐髂窦毧戳怂谎?,臉上的笑意褪去,“也罷,你總有你的一套說辭??傊?,你所思所為,我皆不認同,但看在同你母親的舊交上,”他看著沈度那同他母親有幾分相似的眉眼,聲音忽地也溫柔了幾分,“我還是得提醒你這后生一句,經(jīng)過此次,司禮監(jiān)和東宮那可都將你視作眼中釘了,萬事小心。” “無妨。”沈度忽地笑了,“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入這攪弄風(fēng)云的局?” 他話音剛落,宮鐘忽地敲響,延和二十八年如期而至,新歲始。 第 22 章 水榭邊上一枝杏花開得正盛, 被春水一映, 越發(fā)嬌妍。 宋珩仰躺在太師椅中,瞧那枝花兒入了神,驀然想起那句“梅花已謝杏花新”來,心里涌起一陣煩躁。他將小廝才剛替他蓋上的毯子一掀, 起身往水榭外走去。 一旁伺候的小廝雙瑞瞧見, 忙迎上來, “小公子這是又要做什么去?” 宋珩將大氅一拎,幾步走出水榭去,“去瞧瞧我姐?!?/br> “誒誒誒, 珩哥兒您可饒了小的吧。”雙瑞追上去,“這才二月間,還發(fā)著寒呢, 您這一大早地起來就要來水榭旁邊吹冷風(fēng)不說, 眼下還要去什么皇陵, 您可顧惜著點您的身子吧?!?/br> 宋珩不耐煩地盯他一眼,“哪那么多話?去備馬?!?/br> 雙瑞猶豫, 還要張嘴, 宋珩卻低聲嘀咕了幾句:“爹在北郡多有不便, 大嫂眼看著有生產(chǎn)的征兆, 大哥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除了我, 也沒人能去看看她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一個人過年關(guān)呢?!?/br> 雙瑞有些不忍,卻還是試探勸道:“可您傷還沒好全, 騎不得馬,若是舊傷復(fù)發(fā),小的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給世子砍的,珩哥兒您可饒小的一命吧,日后再去也不誤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宋珩轉(zhuǎn)頭就走,“怕什么?嫂嫂這幾日身子不適,大哥告假陪了好幾日了,哪還有心思管我?去備馬。” 雙瑞猶猶豫豫地應(yīng)下了,剛走出去兩步,聽到身后傳來聲呵斥:“回來?!?/br> 他一轉(zhuǎn)身,瞧見是宋玨,立馬請罪,宋珩瞧見他哥的唇微微張了張,搶先一步道:“是我非要去,大哥不必遷怒下邊的人?!?/br> “伺候不好主子,哪有那么多理由?”宋玨瞥了他一眼,話卻是對雙瑞說的,“北衙的行頭領(lǐng)回來了,去我書房取過來,一會兒送小公子去當(dāng)值。” 雙瑞忙領(lǐng)命去了,剩下宋珩囁嚅,“大哥怎如此焦急?上頭尚且沒催促,大哥倒是急急忙忙要將我推出去了?!?/br> “圣諭既然讓你去北衙,豈是可以隨意拖延的?你若再不去,到時候又得被扣上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彼潍k嘆了口氣,又看向他,“這都養(yǎng)了兩月余了,還沒好全?” 宋珩垂首,“沒大礙了。” 見他沒說話,宋珩向他告辭,“那我回去換身衣裳,大哥好好照顧嫂子,不必掛心我這頭的事。” 宋珩走出去幾步,宋玨叫住他:“我托人打過招呼,派你去個清閑的地方,方便你養(yǎng)傷,你可別再鬧事了,弄得一身傷。” 不提這事便罷,一提這事,宋珩心中那股無名火又躥了出來,卻又不敢同他爭論,忿忿不平,“哪里是我惹事了?還不是那長平郡主刁蠻得緊,就差沒吃人了?!?/br> “人也親自去請了太醫(yī)院院判過來給你看病,宮里多少娘娘都請不動院判?!彼潍k走過去幾步,拍了拍他的肩,“端王那是什么身份?你雖受了委屈,但也別讓爹難做?!?/br> “嗯。”宋珩低聲應(yīng)下,“我知道了,大哥且去瞧瞧嫂子,嫂子要緊,不必在我這兒費心?!?/br> 宋玨這才又拍了拍他的肩,往他自己住的別院去了。 宋珩在原地立了好一會兒,直到雙瑞叫人過來找,這才將手里那件大氅往來人懷里一扔,往自己院中去了。 他換了北衙的行頭,怎么看怎么難受,將腰間佩刀一扔,“不去了不去了,什么鳥不拉屎的地兒,也敢勞小爺去給他當(dāng)差?!?/br> 雙瑞嘆了口氣,拖長了聲音喚:“珩哥兒?!?/br> “行了行了?!彼午裾J命地接過他遞過來的佩刀,“雙瑞你真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連主子的毛病都敢挑?!?/br> “珩哥兒待人寬厚,小的雖才入府幾個月,但日日伺候在跟前,知您脾氣,才敢這般?!?/br> 宋珩搖頭,“這嘴還真是了不得,有幾分我姐的功力?!?/br> 雙瑞頭疼,定陽王當(dāng)年辭官之時打定了不再返京的主意,將仆役一并帶回了陪都,御賜的府邸也就自此空置,只留了些下人做日常灑掃的活計。這次歸京,府上無人可用,因著上次許林的緣故,宋玨這個世子親自出面把關(guān),挑選了一批下人入府。他便是在兩月前被宋玨親自放進府的,說他精干,辦事利落又細心,來伺候宋珩再好不過。 他斷斷沒想到,同一個王府教導(dǎo)出來的,兄弟二人的性子卻差了許多,宋珩還真是應(yīng)了帝京之中那句紈绔之名,但兩月相處下來,卻也知宋珩待人溫厚,雖然行事不如他大哥體面,卻有個好性子,平素也還算聽得進勸。獨獨一念叨上他這個jiejie,便只有宋玨才能將他脾氣壓下來。他如今一聽到宋珩念叨,便開始頭疼。 宋珩還要再說什么,雙瑞已催促了起來,“珩哥兒快些,第一日去,也得給人些面子?!?/br> 宋珩于是無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