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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道盡頭的窗戶照進來,落在顏色溫暖的地板上,顧景盛拉開書房大門,她明明面朝客房的位置,然而右腳落地之前,卻莫名的拐了個彎,邁向了客廳的方向。 冰鎮(zhèn)過后的碳酸飲料散發(fā)著令人難以抗拒的清涼氣息,顧景盛喝完半罐,捏著罐身手指微微用力,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她為什么會到客廳里來? 可樂富含糖分,▇▇▇在住過來以后,一向不許自己喝太多……等等,她剛才在想些什么? 顧景盛猛然意識到,自己的顱內(nèi)思維中有一塊被無形的力量給強行屏蔽了。 “嘩啦啦?!?/br> 一疊放在玄關(guān)邊柜子上的廣告被路過的顧景盛給不小心帶了下來,這些廣告紙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似乎是負責發(fā)傳單的工作人員故意偷懶,直接給她塞了一大疊,每張紙的正面都用鮮紅加粗的美術(shù)體寫著“開業(yè)三十天慶典”的大字。 “……” 顧景盛面無表情地快步走回書房,拔下連著充電器的手機,再次感到了一種微妙的不和諧。 這的確就是自己慣用的手機沒錯,但為什么她總覺得摸起來有些太薄了點,仿佛得厚成板磚那樣掄起來才更加趁手? 沒法仔細思考不和諧的來源,顧景盛直奔著手機通訊錄過去,想要找到點關(guān)于隊友的蛛絲馬跡—— “~” 就像電影里的慢鏡頭一樣,此時此刻,顧景盛拿著手機的胳膊忽然頓了一下,臉上也露出點茫然與掙扎的神色,她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后低下頭,自然而然地跳過撥號,熟練地點開了手游的App圖標。 很快,富有節(jié)奏感的游戲配樂聲就在書房中響起。 “嗡——” 顧景盛沒有聽見,就算聽見了,也會很快忽視她背包的邊上那個造型復(fù)古看起來跟一塊黑色板磚沒兩樣的方形物體,在代表短信的振動聲停止之后,陡然亮起的屏幕上顯示著一行簡短的通知: [發(fā)件人:歡樂桌游 [巴別塔]狀態(tài)持續(xù)生效中。] ——在傳說里,巴別塔是人類所建造的希望能通往天上世界的高塔,神明因此感到憤怒,然后降下懲罰,從此之后,人類之間就產(chǎn)生了不同的語言。 巴別塔代表著不能理解,無法交流,它本身是“隔絕”的代名詞。 …… 等意識到哪里不對時,顧景盛不但肝好了今天的日常,甚至連周任務(wù)都已經(jīng)徹底清完,她看著窗外初生的朝陽,總算確認了一件事情—— 在當前情況下,她無法以任何方式接觸或者回想起自己的隊友,必須先遠離這個很容易產(chǎn)生交集的區(qū)域,等能自由控制自己的想法別再動不動就被拉進游戲或者零食的大坑后,才有解決當前問題的可能。 顧景盛最后看了眼書房墻壁上寫著“機不可設(shè),設(shè)則不中”的字幅,簡單收拾了一下必備物品,然后拎起了包。 早晨五點五十二分。 道路兩邊的早飯店已經(jīng)開門了,其中一家的工作人員正拿著喇叭,用足以被投訴為擾民的音量為自家鋪子勤勤懇懇地做宣傳: “二十九塊錢!二十九塊錢!全店所有早飯?zhí)撞停贾灰艍K錢!二十九,您買不了吃虧,二十九,您買不了上當……” 喇叭的電流音和豎琴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向街道擴散,就在顧景盛路過的時候,穿著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微微仰起臉,笑嘻嘻道:“小姐,只要二十九塊錢,您真的不來一份嗎……嘎!” 以熱情的售賣聲開頭,以手腕被擰的痛叫聲結(jié)尾,該工作人員現(xiàn)在的情況完全可以作為“務(wù)必杜絕一切不必要的肢體接觸否則有可能造成嚴重后果”的經(jīng)典示范案例來展示。 第169章 看著抱著手蹲在路邊眼淚汪汪的年輕工作人員,顧景盛想了想,彎下腰:“感謝提醒,不過其實在昨天看見廣告紙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不對。” 她所住的公寓不管是進小區(qū)門進樓道門還是上電梯,都需要進行身份驗證,那些廣告宣傳單,幾乎不可能以任何正常方式被塞進門。 所以無論是昨天的三十,還是今天的二十九,都是一種代表著倒計時的提醒。 顧景盛指了指太陽xue:“雖然我現(xiàn)在腦子的確是出了點問題,記憶力也不太好使,但基本的判斷能力倒還保留了不少?!?/br> 工作人員:“???” 顧景盛看著對方逐漸變得茫然的臉,輕笑了下,從錢包里抽出一疊鈔票,折了兩折,放進對方的口袋里:“腕部的骨頭有點弱,送給你補鈣用?!?/br> 工作人員:“!” 顧景盛并沒有觸發(fā)經(jīng)典的高呼一聲“誰要你的臭錢”再把鈔票按照漫天花雨的方式灑出去擱電視劇里必須多角度慢鏡頭展示的霸總套路,而是被熱情的工作人員給帶進了早點鋪用餐——她對名義上的早飯實際上的夜宵興趣不大,但對之前的豎琴聲有些好奇。 喇叭停了之后,所有的電流音就徹底消失,但音樂還在繼續(xù),也就是說,店鋪里有可能成存在著和一位豎琴的實時演奏者。 “你是,長尾雉莊園的路德維希先生?” 一路暢通無阻走到接近后廚位置的顧景盛,看著無論衣著還是五官都跟周圍人格格不入的金發(fā)男性,微微挑了挑眉。 路德維希停下彈奏琴弦的動作,露出了一絲神秘的淺笑,然后風度翩翩地站起來,鞠躬行了一禮:“很榮幸和您再次見面,我美麗的女士,名聲顯赫的冒險者,在斯考爾德的指引下,被織梭所串聯(lián)的人生終究會再次交匯,然而十分可惜,這段旅程才剛剛開始,現(xiàn)在還沒到我們可以暢所欲言的時候?!?/br> 顧景盛:“哦。” 路德維希頓了頓,柔和道:“我看見了您的眼睛,但是看不見您的心,不知道它是否和之前一樣聰慧而堅定?!?/br> 顧景盛想了想:“按照常見流程,我在開頭應(yīng)該不斷努力不斷嘗試,中途因為反復(fù)失敗四面碰壁而一蹶不振,等倒計時接近尾聲即將陷入絕境的時候你再跳出來用似是而非的話來給予提示,幫助我順利通關(guān)同時將解密游戲變成與時間賽跑的你追我趕,如果拍成電影的話,最后那段就是風馳電掣每一幀都在燃燒經(jīng)費的熱血動作戲?!?/br> “……” 路德維希此刻的沉默約莫可以概括為“話都被你給禿嚕完了我還能說啥”。 顧景盛笑了笑:“依舊感謝您的提醒,其實哪怕沒有明確提示,光路德維希先生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已經(jīng)能說明很多問題了?!?/br> 路德維希笑出了聲,他血色極淡的嘴唇彎起,藍色的眼眸里帶著一絲狡黠:“我的琴弦聽見了您的聲音,美麗的女士,您的眼睛依舊如此明亮,就算把全世界的陰影放在紡車上織成一副簾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