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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拾玉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1

分卷閱讀41

    場的。于是酒席重新熱鬧起來,大伙兒只當看不見申貝勒的慘相。

許平山說醉了,真的一秒就醉眼朦朧了,搖搖晃晃地回到他那桌上,同謝五爺稱兄道弟起來。虞冬榮也在那桌,順勢招呼秦梅香過去坐。于是秦梅香便過去了,與許平山恰好隔著一個人。他三五不時與人聊一兩句戲,余下時就坐在那里,斯斯文文地吃東西。偶爾不動聲色地抬頭瞄一眼許平山,看見他在那兒正同謝五爺喝得高興,似乎沒什么不對勁。

虞七少爺?shù)淖彀褪冀K沒閑著,話說得比誰都多,酒喝的比誰都少。這是他的本事。一面這樣八面玲瓏地敷衍著,一面還能顧及到秦梅香的飲食。一品八寶飯里的紅豆沙,白扒四寶里的鮑魚,別人還沒等瞧得清楚呢,已經(jīng)到了秦梅香的碟子上。當即有人開起玩笑:“七爺怎么光可著給秦老板一個人兒夾菜,有失公允吧了這個?”

虞冬榮笑嘻嘻地給旁邊的一個富商夾了一箸糟熘魚片。那富商是個有名的潔癖,見筷子遞過來,慌忙護著自己的碗碟,陪笑道:“不敢勞動七爺大駕?!?/br>
虞七少爺?shù)目曜颖憷@了個彎兒,把那箸魚片放進自己嘴里了。美滋滋地吃完,沖著對面道:“您瞧,這事兒可不怨我。要么您過來,同彭爺換換地兒?”

那位便笑著啐他:“得,離你近了,耳朵受不住?!?/br>
大家都笑起來。

最后吃得杯盤狼藉,桌上有一半兒人都醉倒了。謝五爺嚷嚷著要結(jié)賬,掌柜過來,說劇院經(jīng)理早就把賬結(jié)完了。也是,錢都在劇院手上呢。于是象征性地咕噥幾聲,被伙計攙扶走了。主賓一走,差不多席就該散了。虞冬榮也有了幾分醉意,一一安頓好把眾人送走?;仡^一看,咦,秦梅香的位置空了。

小玉麟沒吃酒,過來扶他:“秦老板走了?!?/br>
虞冬榮奇怪道:“說好我送他……”

小玉麟的臉上難得有點兒擔憂:“被那個師長帶走了。”

虞冬榮默然片刻,嘆了口氣。

在包廂里,許平山一直爛醉如泥地往秦梅香身上倒。秦老板無奈,只得架著他往外走,誰料許平山直到上了車也沒撒手,強摟著把秦梅香拽進了小汽車。

車門一關(guān),只見身邊人眼神清明,那有醉鬼的模樣。

這是又演了一場戲。這人不下海唱戲,當真可惜。

秦梅香整了整衣服,待要說什么。許平山卻一抬手:“今兒可不由你。”他盯著他,聲音里壓著一股火:“我有帳要同你算?!?/br>
無非就是上回沒睡得痛快,想要找補找補。秦梅香有點兒厭煩,但也不好說什么。他平淡道:“劇院那邊的賬目清點得一向很快,想來四五天也就能把分成送過來了。這回新戲能演出成功,要多謝將軍慷慨相助……”

許平山嗤笑:“老子給出去的銀子,就沒想過要往回拿?!?/br>
秦梅香笑了一下:“只是將軍應得的份。這也是梨園的規(guī)矩?!?/br>
許平山猛地湊近了,咬牙切齒道:“秦老板是同我裝糊涂呢?”

他嘴里一股酒氣,秦梅香下意識躲了一下:“梅香不知道將軍在說什么。”他頓了頓,溫聲道:“這幾個月心思都在戲上,若有不周到的地方……您心胸開闊,便饒了梅香這遭……”

許平山大怒:“你的戲!你為了戲連命都不要了么!”

秦梅香猛然意識到他在說什么,又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他斟酌了一下:“只是演戲。再說……我有武生的底子,心里是有數(shù)的……”

“你有數(shù)個屁!真當老子什么都不懂?告兒你,老子沒上山之前,跟武師父練過十年。你們戲里頭那點兒玩意兒,都是學功夫的玩兒剩下的?!彼挥煞终f伸手,來解秦梅香的衣扣。

秦梅香有點兒慌,看了一眼前面。司機目不斜視的,像個偶人。這個一晃神的功夫,半面衣衫就被許平山扒了下來。他動作粗魯,秦梅香終于耐不住,輕輕地呻吟了一聲。

許平山盯著他的肩背,半晌沒說話。最后他終于松了手。秦梅香低頭默默把衣服穿上了。

“你行。”半天,他聽到許平山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夠狠。”

于是一路寒著臉。再不說話。

到了許公館,秦梅香默然不語去洗澡。洗過后出來,聞見屋子里是很刺鼻的藥味兒。許平山叼著煙,敞胸露懷地坐在茶幾邊上,正在一個小酒精爐上溫東西,覷見秦梅香,沖他一抬下巴:“過來?!?/br>
秦梅香不愿意在這個檔口上違拗他,畢竟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個兒。他順從地走過去:“這是……藥?”

許平山把煙摁滅,順手扒下他的浴袍:“矮著點兒身子?!?/br>
秦梅香便背過身,習慣性地跪坐下來。熱好的藥酒落在背上,燙得他抖了一下。涂開之后就是辣,整個肩背上火燒火燎的。許平山倒是有點兒刮目相看的語氣:“不疼?”

“習慣了?!边@是一句真話,這點小傷痛,根本不當什么的。他當年學戲,挨的摔打比這厲害得多。

道謝的話還沒出口,一雙手就按上來了,在他傷處搟面似地搓。也不知道揉到哪根筋了,秦梅香只覺得渾身酸脹得厲害,簡直比疼還讓人難受。他實在憋不住,喉嚨里輕輕地溢出一聲呻吟。

許平山動作一頓,緊接著下手更狠了:“這他媽再多演幾場,你就摔殘了!”

“是我功夫不到家?!鼻孛废惴洲q道:“我?guī)熜志蜎]事兒。再多練練就好了,往后……”

“沒有往后了?!痹S平山按在他肩胛的xue位上:“這戲以后不許再演了?!?/br>
秦梅香給他按得幾乎跪不住,昏昏沉沉的,只當這是一句氣話。原本一出戲也不能成天連著演。他便含混不清地應了:“嗯,不演。”

許平山嚴厲道:“說好了啊,可不能再演了?!?/br>
秦梅香給他拿住了軟筋,一心只想快點兒從他手底下脫身,骨軟筋酥地點了點頭:“多謝將軍,我好多了……”

許平山終于笑了:“別他媽以為我不知道你戲里摻的小九九。你這是借戲罵我呢。”

這出戲之所以能打動人心,是因為秦梅香與那個角色有所共鳴。但若硬說針對誰,那倒確實沒有。許平山這么上趕著對號入座,讓秦梅香有些意外。意外之后,又是默然。

還沒等他細細想明白這里頭的東西。背上又是酸起來。一失神就憋不住,抽著氣叫了一聲。

“cao!”許平山罵了一句,身后是皮帶的動靜。沒等回過頭,人就被按著跪趴到了地上。

他整個肩背上都是摔傷的淤紫,層層疊疊的。許平山?jīng)]有像平常那樣直接壓上來。他們相親的肌膚只有那么有限的一小塊地方。

卻深到像是整個身體都被貫穿了。

許平山的手還在他背上按揉。疼,酸,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