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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頭就給周是安開車,二人雖是雇傭關(guān)系,可平日里周是安待他不薄,小汪自己也有一個談婚論嫁的女朋友,豈會看不透老板的心事,又目睹過周是安私下如何為難那位言小姐的,他一句無心之言,倒是讓周是安有些挑不是的毛病犯了。 什么叫,我喝得有滋有味。 周是安眼風(fēng)掃一下小汪,臭小子撇撇嘴,來的路上,他就揶揄過老板,原來謝先生是言小姐的舅舅??! 周是安一個晚上的不如意,此刻也不能拿小汪怎么地,眼神知會他,先記你一頓打! * 酒足飯飽,周是安臨走前,特地去廚房里與老太太告別,表示今晚叨擾了。 老太太也是個明白人,言語實誠得很,說二小子平日受周先生太多關(guān)照,他們一家人倒希望周先生來得勤些,左不過是一頓飯罷了,怕就是周先生不賞光。 “就是因為老太太您這左一句周先生,右一句周先生,臊得我也不敢多來呀!您是長輩,按一般晚輩的禮喊我就行了,我與禮賓的關(guān)系,那都是生意場的路數(shù),與咱們私下沒有關(guān)系?!?/br> 周是安的一副好皮囊,加上這熨帖的禮數(shù),很難讓老人家不歡喜的,就連言母也跟著稱贊幾句,“周先生這樣好脾氣的一個人,哪家姑娘找了你,也是上輩子修得福分呀?!?/br> 周是安心頭一絲偽善的笑,是嗎,那么,您家的姑娘呢? 前些日子謝禮賓就提過一次有些節(jié)禮想送給周是安父母,周是安一向不吃這套,這幾年也不喜歡代理商們與他來這些明里暗里的虛禮。 周是安立在門樓里,謝禮賓夫婦又重談這個話題,夫人沐敏之也誠意滿滿地說,要不是知曉周總的脾氣,我們一定送到您家里了,眼下您人都過來了,無論如何也得讓司機帶些回去吧,備都備下了。 周是安不比父兄,父兄這些年節(jié)期間,不收那些東西,還顧忌著太多險惡人情,他不收全是不想應(yīng)付這些人際關(guān)系,一旦他松了這個口,那便是無休無止的煩擾,他不缺那幾個物件、吃食,更不想把人際關(guān)系搞得復(fù)雜化了。 他明白謝禮賓夫妻的心意,今年謝禮賓這邊的生意太多倚仗周是安的助攻了,連一個守家的老太太都懂這份人情世故,他如果再執(zhí)意駁謝禮賓夫妻的面子,倒有些難收場了。 周是安只讓沐敏之挑些他母親的吃食補品,那些煙草、酒水就不用了,“老爺子年級大了,如今母親也管得緊,不碰這些傷身的東西,拎過去也是討老太太的罵?!?/br> 得了他本尊的應(yīng)允,謝禮賓與小汪一并搬東西出門,一家人客套地送周是安。他臨出門前微嘆了口氣,竟有些比應(yīng)酬還難熬的覺醒。 巷子外口,有一塊方地,算是社區(qū)的公用停車場,早些年還都是免費的,后來附近一些辦公樓的人上下班總停占著,社區(qū)為了內(nèi)部資源保護,就圈起來按時收費了。 謝禮賓與小汪拎著些禮品袋走在前面,周是安落后幾步,側(cè)著些風(fēng)上前。 隔著一些距離,就看見停車場一輛車上,下來一男一女。 言晏從副駕下來,就跑到收費處的大爺處,軟聲軟氣地喊人,知會老先生,朋友送她回來的,臨時泊一下車,即刻就走。 大爺會意,一般業(yè)主出面的停車,時間算不上一個小時內(nèi)的都不收費的。 她再折回去,駕車那男人從后備箱里替她拿出一具琴盒,目測應(yīng)該是大提琴。 “我自己可以的,您真不必停車下車的?!彼虢舆^那把大提琴,身旁的男人沒有給她,一副執(zhí)意送她進里的樣子。 “走吧,這里風(fēng)大?!蹦腥思澥匡L(fēng)度滿滿。 饒是不近聽,一些不予言明的情緒也再顯然不過。 “言言!”謝禮賓把手里的東西交給小汪,與外甥女撞了個正著。 言晏一身白色羊絨大衣,側(cè)首過來的時候,有限的夜里照明場間,周是安只看得出她穿了一襲黑色長裙,整個人明顯是細致收拾過的,平日里的及脖短發(fā)此刻編束著,眉眼間珊瑚色的妝容,燈下看,溫潤地能瞧見水光。 她先是坦然的神色,瞧見舅舅身后的周是安,倒反而有些怔色。 周是安幾步路與謝禮賓并肩再錯開,他沒有停步,也不與任何不相干的人交淺言深,淡漠地拍了下謝禮賓的肩,說先回了。 謝禮賓送周是安上車,好言關(guān)照了幾句小汪,路上開車慢些。 再折回去時,只見言晏身邊的那男人謙和地遞手與謝禮賓,表示幸會。 與此同時車內(nèi)的周是安合上車窗,小汪想開口說什么,他閉眼揉一揉眉心,冷漠地開口,“開車?!?/br> 第14章 第五章、大夢不覺(1 舒家的老爺子,在正式離休前,是個守備軍區(qū)的司令員。 舒木槿是舒家長房這頭的獨生女。 她父母的那些糾葛,周是安知曉得并不多,只某一天,大院里,悄默聲地,住進一位獨來獨往的女生。偶爾見,車進車出的舒家小叔放她在大院里下車過幾回,知曉她的名諱還是母親的牌桌上,幾個婦道人家,院里誰家半星新鮮事,都逃不過這三四個婦人的長舌。 舒家老大當(dāng)年在夫人懷身的時候,就偷吃被老婆在他值班辦公室逮了個正著,后來下海做生意,又屢屢不如人意,吃喝嫖賭的,德行全散沒了,老婆一氣之下就帶了孩子離了舒家。 如今那閨女都十七八了,又被老爺子著人接回來了,聽說是老大家的那位原配太太病了,人都不行了,哎,作孽呀。老大如今自有家室,閨女也只能養(yǎng)在老爺子身邊,有一天算一天。 “她叫什么名字?”周是安難得有閑心聽一群娘姨扯話,端著碗糖水,一副看母親打牌的樣子,無心問道。 “木槿,舒木槿。和我們家囡囡一道在一中高三重點理科班上?!逼渲幸晃粙D人丟著手里牌,“人是水靈的,不像她爸,可惜沒托生在個齊全的家里?!?/br> 一番無關(guān)痛癢的碎嘴,最終揉散在麻將桌上,各家再繼續(xù)看各家的牌。 周是安的某一天里,卻發(fā)生了很嚴(yán)肅且荒唐的質(zhì)變。 周是安十歲起,父親就從市里升遷到省里任職,兄長自大學(xué)起也搬出了大院。周家這邊也只有周是安母子二人,周父回來,兄長那邊也會回來一道齊整吃飯。平日里,姚麗珍也忙,大多數(shù)時候,周是安處于自我放養(yǎng)狀態(tài),只要他成績不下滑,不給周父惹什么原則性的錯誤,一家人還都是慣著這個小二子的。 那日周是安剛和幾個玩伴在路口作別,腳下自行車也沒停歇,信號燈還是紅燈,他腳下生風(fēng),一溜煙車身就穿過了街口,大院崗哨門口這條巷子午后兩點時分,一般并無多少行人,外面酷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