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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師兄弟紛紛打趣她和譚岱的婚約,她眼淚都快氣出來。這場戲里,鳳七少爺還是那個驕傲的王府世子,被小廝簇?fù)碇哌^回廊,抱怨練武出了一身臭汗,要換了衣服回府去赴另外一個親王府老王妃的壽筵,氣焰囂張地穿過師兄弟的人群,別人紛紛讓道。而譚岱在電影里,喜歡的是袁冰的女一號,一個沒落王府的小格格,險些嫁給鳳七少爺,原著里鳳七和譚岱都喜歡她,但是陸赫的劇本,就改得有點(diǎn)模棱兩可了。涂遙坐在椅子上給化妝師補(bǔ)妝,按理說,他十九歲,演十七歲的王府世子,用不了過多修飾,可惜陸赫是個完美主義者,他要涂遙從十七歲演到三十多歲,兩頭都要化妝來配合年齡。我指揮阿封提著東西換地方,路過涂遙,nick正在他的眼睛上涂涂抹抹,他叫住我:“大叔,有沒有巧克力?”我詢問地看了一眼nick,他朝我猛擺手。我擺出了嚴(yán)肅的臉。“等拍完這場就給你吃……”“拍完這場就吃飯了?!蓖窟b皺起眉頭,nick手忙腳亂:“別動別動?!?/br>“回飯店路上給你吃?!?/br>“導(dǎo)演說中午請我們幾個演員吃飯,讓經(jīng)紀(jì)人不要跟去……”涂遙一本正經(jīng):“不過大叔愿意交出巧克力的話,我可以把大叔帶過去。”都說陸赫強(qiáng)勢,沒想到他竟然強(qiáng)勢到都不屑于拐彎抹角。這還是凌藍(lán)秋守在這里,他就敢把她趕走,公然勾搭齊楚。要是凌藍(lán)秋不在,估計他就要給齊楚洗腦了。讓齊楚和陸赫勾搭到一起,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不知道齊楚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的狀態(tài)忽然變好,實在打亂了我計劃。-拍院落中的戲。滿地銀杏葉,花圃里開得熱烈的貫珠綠菊,容顏如玉的小師妹,站在花邊,等著自己心里暗自喜歡的少年路過,是最好的季節(jié)。拍了七條。涂遙NG一次,齊楚兩次,小師妹五次,群眾演員一次。最好的那一條,齊楚穿白,站在廊下,那些師弟紛紛擠眉弄眼,他寬容笑著,然后涂遙氣焰囂張遠(yuǎn)遠(yuǎn)走來,在眾人噤聲中穿過人群。一黑一白,一個張揚(yáng)到極致,一個內(nèi)斂到極致,溫潤如玉的君子,和飛揚(yáng)跋扈的少年,在無聲的背景里,交錯而過。陸赫應(yīng)該是滿意的。-我送了涂遙去和陸赫吃飯,讓阿封和司機(jī)跟著他,自己打車回了酒店。凌藍(lán)秋倒是淡定得很,還問要不要載我一程,我說那好,多謝了。齊楚的保姆車還是以前那輛,車?yán)飻[的東西都還在老地方,司機(jī)還是大黃,助理還是阿青,甚至我以前最喜歡的那條毯子,都還在車上。難得看見凌藍(lán)秋這樣卸去鋒芒,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連最愛的匕首跟紅底鞋都沒穿,我以前常說她那鞋是大殺器,沒事當(dāng)鞋有事防身,一腳下去斷子絕孫,就是不知道景天翔有沒有被踹過。她靠在靠背上閉目養(yǎng)神,我也不說話,車快到酒店時,她忽然來了一句:“我放過涂遙了?!?/br>暗棋都被拆了,不放過你還能怎么辦?她這話說出來,就有點(diǎn)引出下文的意思,按照常理來說,我這時候要么回她句謝謝,要么被感化,說出句“我放過莫延”,或者“我放過齊楚”。可惜我一個都不準(zhǔn)備放過。“我還是那句話?!蔽一厮骸肮虏徽?,私事你隨時可以找我?!?/br>-今天是四號,按涂遙的日程,八號得回趟S城,我看了下劇本進(jìn)度,能趕在這兩天,把武館里那些無憂無慮的戲份拍完就不錯了。陸赫拍電影快,一年一部,這部電影不會超過半年,加上趙易那里只有十分鐘不到的戲要拍,所以樂子佼的戲是可以考慮接的。但是我打過電話,樂子佼給涂遙留的位置,是個男二號。涂遙現(xiàn)在戲路還沒徹底定下來,雖然演的都是心機(jī)深沉出身高貴的少年,但是到目前為止,也只有那部里的漢宣帝出色點(diǎn),原因還大部分是因為賣腐賣得好。所以接角色尤其要慎重,樂子佼是拍文藝片的,尤其喜歡拍同性戀,就算偶爾拍個主流點(diǎn)的,也還是曖昧得很,這些電影用來拿獎好,塑造形象卻不行。要是樂子佼提的是男主角,我倒是還可以考慮一下。現(xiàn)在完全不用考慮了。等到金熊獎頒獎,估計也快收尾了,拿了最佳新人,有的是片約來邀。-我在酒店叫了個粥來喝,正準(zhǔn)備補(bǔ)覺,躺下大概十分鐘就被手機(jī)聲音吵醒,打開一看是阿封。他發(fā)了個短信:肖哥,涂遙不讓我跟你說,但是你還是趕緊過來一趟吧。-我嚇得三魂沒了七魄,一邊披外套一邊往外面跑,叫了酒店的禮賓部開車來送,還好中午問過涂遙在哪個飯店吃飯,因為阿封電話已經(jīng)打不通了。趕到那飯店只用了七分鐘,查到陸赫訂的包廂,推開一看,陸赫正一臉陰沉坐在包廂里,女二號正一臉畏懼偷瞄他。“涂遙到哪去了?”陸赫冷笑,指了指走廊。走廊盡頭是洗手間。我一邊打阿封電話一邊跑過去,十分感謝自己的性別,至少凌藍(lán)秋再怎么兇悍都不敢在廁所里直接抓人。從洗手臺到小便池中間有一道門,我還沒推開就聽見爭執(zhí)聲。推開門,映入眼簾第一幕,是齊楚正揮起拳頭,狠狠揍在涂遙臉頰上。果然是這混蛋!他除了在洗手間打人就不能有點(diǎn)別的招!“你們在干什么!”我上去先擋住涂遙,他被齊楚推得半坐在地上,我扶他起來,查看他傷勢,齊楚那混蛋竟然又沖上來:“肖林……”“你滾開!”我一腳踹了過去。他一臉震驚,竟然躲也不躲,那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踹在他腹部,他整個人都疼得弓起來,跪倒在地上。我也沒想到踹得這樣重。涂遙的皮膚白皙,一拳下去就浮出青紫來,皮都擦破了,不知道要幾天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