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口中嗚嗚作響,狡戾的眼眸卻四下轉動,欲伺機而逃。 “想逃?”他譏誚笑起,揮掌而出。 滔天威壓降臨,追魂獸轉眼間被撞至崖壁,五內俱震作齏粉,再無生氣。 他料理完此事又趕至白韻之處,卻見白韻元神非但沒有融入那rou身之間,反已散魂,想是最后關頭她失了魂引,魂魄難凝,元神將滅。 清晨林間,熒光點點,俱是她四散的魂魄。 “麻煩精!”他暗暗一語,起身在林間捕起她的魂魄。 每捕一魂或一魄,他便彈入那軀殼眉心,直到山林間再無熒點,他掐指一算,卻發(fā)現尚差一魂??粗厣线€未醒轉的人,他捏捏眉心,鋪展神識,果在數里之外發(fā)現那一魂。 他縱身追去,可那縷元魂似乎極為狡詐,竟四處逃遁,他頗費了番勁力才將其捕獲。再回到山谷中時,地上的軀殼卻已不知所蹤。 晨曦清和,掌中那一魂浮浮沉沉,色澤凈透,極為純粹。 人有三魂,胎光,爽靈,幽精。胎光主命,爽靈主靈,至于這幽精…… “竟是幽精。少這一魂,失情失愛,失男女之歡……”他喃道。 幽精主情。 他兀自忖著,攤掌將其擎起,那魂光似眸,終于窺得他真顏。 “嘻嘻,仙尊,你生得真好……”一魂失智,宛如稚子癡兒,那幽精竟主動化作青戒自動圈在他尾指上不愿離去。 “你不想回去嗎?”他問它。 “不回。她太無趣,我要跟著仙尊?!彼ξ穆曇魩е纹ぃc先前冷靜的元神判若二人。 他正要說話,腰間靈石忽閃,有急情傳至他這里,他低望那縷幽精不語。 替她覓得軀殼復生,已算是了結這萍水之情,至于這被遺失的幽精魂……他思忖片刻,衣袂輕動,轉眼在這春暉三月的繁茂山谷里失了蹤影。 毫無留戀。 正文 5.赤秀 萬華啼魚州的雙霞谷是個名字很美,土地卻很貧瘠的地方。谷里有個赤秀宮,占據著這貧瘠之地里靈氣最充足的山頭。這點靈氣給別的上仙打牙祭都不夠,但對混跡于三山兩海五仙門之外的低修們來說,也足夠讓人削尖腦袋爭個席位。 很多很多年以前,這里的主人還是個正經的修士,后來不知道在哪里撿回個女修,兩人顛鸞倒鳳一番,正經的修士體會到了男女之樂變得不正經了,于是和女修建了這座赤秀宮。 再后來,不正經的男修修練到瓶頸,修為上不去,壽元終了死了,赤秀宮就由那女修當家作主,成了萬華修仙界茫茫仙門中的滄海一粟——媚門。 仙修門派也分三教九流,媚門便是其中下品,所以赤秀宮也不入流,赤秀宮的修士就更不入流了,但赤秀宮的宮主應霜夫人卻有顆上流的心,很努力地想帶赤秀宮的一眾弟子踏入上流仙界。 應霜夫人是誰? 就是騙正經男修和她一起不正經的的女修呀,赤秀宮的主人。 ———— 嬌桃說完赤秀宮的來歷口干舌燥,拈著蘭花指用力戳對面人的額頭。 “我說你到底想起來沒有?” 她對面坐著個小姑娘,豆蔻年華的模樣,不過修士的外表大多隨心所化,有成熟有稚嫩,有明艷有天真,所以也辯不出年齡。 小姑娘穿雪白的交領襦裙,和赤秀宮里大部分女修一樣,交領內是紅梅小兜兒,腰肢束得不足一握。小兜兒系得低,如果身子夠飽滿,就會撐起白花花的洶涌波濤與深邃的溝。可惜很遺憾,小姑娘身子干瘦,肚兜勒在胸前不起波瀾,一片平靜。 “沒有。”小姑娘揉揉眼,沒睡夠似的。 嬌桃看她這德性就來氣,拍了她一腦瓜子,道:“都說你是個傻的,果然是個傻的!修練了十幾年也沒練出個屁來,被人打得連祖宗都忘了,想替你報仇出氣都不知道上哪兒找人去?!?/br> 對面的人還是癱著張臉,無動于衷,嬌桃更煩了,從儲物袋里摸出個瓷瓶扔給她:“拿去拿去,上輩子欠了你的。吃了趕緊把傷治好,那些破事愛記不記。馬上就是雙修選了,你這模樣,哪個師兄弟愿意和你雙修?修為上不去,再過幾年,你這皮囊就老了,百病纏身,等著老死山林吧?!?/br> “謝謝嬌桃?guī)熃??!毙」媚镌趮商覒賾俨簧岬哪抗饫锝舆^瓷瓶,垂頭道謝。 嬌桃又叨叨兩句,叮囑她趕緊服藥療傷后,就搖著纖腰翹臀走了,身上的香風卻在小小的石洞里經久不散。 ———— 石洞安靜下來,小姑娘將瓷瓶蠟封挖開,倒出枚龍眼核大小的碧綠丹藥,淡淡藥香鉆入鼻間。低品階的療傷丹藥清華丸,不是什么好藥,但看剛才嬌桃rou疼的眼神,似很著緊這東西,看來雙霞谷真的很貧瘠,赤秀宮也窮得叮當響。 藥非良藥,但她并沒更好的選擇。 將藥丟入口中,一縷清涼的甘甜在她唇間綻開,她胸口隱隱作痛的郁結被緩解。盤膝坐定,她嘗試運氣療傷,可試了幾次,丹田內空空如也。嬌桃說她已經修煉十多年,可她經脈里除了幾縷雜亂無章的渾濁氣息之外,并無靈氣。 這軀殼的資質比她預料的最差情況還要差——rou體凡胎,骨骼平平,經脈閉塞,體內幾無靈氣,像塊鈍石。而原主的悟性應該也極差,索性就是放棄了修仙一途,連最基礎的煉氣鍛體都沒用心,以至體質孱弱,練了十多年毫無所成,只在煉氣三層徘徊。 她幾乎無從入手修行,以這軀殼的情況,莫說找百里晴算賬,哪怕是踏上萬仞山都不可能。再者論,修行不夠,凡軀便會遵循自然規(guī)則衰敗死亡,即便有些靈藥,也不過延緩一二,而以她這身體的孱弱程度,料來壽元不會長久。 要想達到從前的境界,怕是難如登天。 ———— 想起過去,她一時有些怔忪。 那日在山谷中尋得這身皮囊,恰逢她潰神之機,被他送入這軀殼到今日,已過半月。她元神重凝,昏闕不醒,到三日前方醒轉,醒來之時人已到這赤秀宮里,身邊也沒了他的蹤跡。想來是兌現了與她的承諾,他瀟灑離去,連名諱也不曾留給她。 甚至于……她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只有那雙狹長鳳目,瞳暉迷離,見之難忘。 她長吸一口氣,將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