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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肯定我絕不為惡。你的問題還未發(fā)生,我沒有答案?!?/br> 善惡選擇,那是她做人的底線。 正文 50.“喜歡” 辰時, 顧行知如約而至。 季遙歌站在赤秀宮外的滴水屏前等他, 身邊的小木頭人拽緊她的衣袖,雙眸緊緊盯著前方。飛劍停在半空,顧行知輕飄飄落下, 劍在空中盤旋一周后自動回鞘,發(fā)出清脆的錚鳴。他著青衫,長發(fā)齊綰, 簪著泛金的烏簪,步伐穩(wěn)健地行來,客氣抱拳:“季姑娘?!?/br> 二者隔著五、六步的距離,季遙歌尚未發(fā)話,小小的身影先一步竄出, 將這距離縮短。 “顧大哥?!毙∧绢^人仰起臉,晶瑩的眼眸笑如彎月,滿溢的思念和期待,都化在這時隔兩百年的一句招呼里。 顧行知對這透著熟稔的稱呼卻是一愣, 他不認識這個穿粉裙、梳雙辮的小姑娘, 她看起來年紀很小且沒有修為,像個孩子,一派天真熱情,這讓他稍稍放下戒心和成見, 淡淡笑道:“小姑娘是……” 小木頭人拽拽辮子, 怔忪的目光流連在他臉上, 季遙歌替她答了句:“她是元仙尊座下侍童, 名為小白?!?/br> 顧行知頜首,看她的目光沒有變化,只朝季遙歌道:“季姑娘果然信守承諾?,F(xiàn)在可否帶顧某去見元仙尊?”季遙歌點點頭,朝著滴水屏洞做了個“請”的手勢,顧行知邁步行去,可肩膀才越過小木頭人,突然間一只小手伸來,不由分說地握住他的大手。 “顧行知!”小木頭人的語調(diào)微揚,他的名字被她用一種略帶嗔怒的語氣喊出。 顧行知心房一顫,只覺得那聲叫喚的語氣異常熟悉,像極許多年前白韻和他吵嘴時的嗔怪。是的,他們也會吵架,在還沒長大的時候,她也會像小姑娘一樣發(fā)脾氣,氣急了也不罵人,只會連名帶姓喊他,那是他就知道他需要哄一哄她了。后來,年歲漸增,她越發(fā)沉穩(wěn),再沒使過性子,他連想哄都找不到機會,她就像墻上供的畫像,端端正正,永遠沒有缺點,可他還是懷念曾經(jīng)會笑會鬧的她。 這念頭不過瞬息轉(zhuǎn)過,他錯愕轉(zhuǎn)頭,只看到剛剛還含笑的眼蓄著哀傷——似乎要哭,但沒有淚。她的手冰涼堅硬,不是人類能有的觸感,他不知為何心軟,抬手想要摸摸小姑娘的腦袋,忽然又覺不妥,便改為將手抽回,只以詢問的眼神望向季遙歌,季遙歌站在屏洞的陰影里,冷眼旁觀,并無上前阻止的打算,漠然的眼似乎穿越了時光,遙遙望來。 有那么一瞬間,顧行知浮起荒謬的錯覺——拉住自己的小姑娘像從前的白韻,冷眼旁觀的季遙歌,是后來的白韻。這是個極端可笑的錯覺,因為她們都不是白韻。 季遙歌沒有解圍打算,顧行知也莫名非常,小木頭人的手垂落身側(cè),勉強一笑:“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家仙尊脾氣古怪,你最好順著他的意。”到口的話咽下,她隨便想了個理由。 “多謝小白姑娘提醒?!鳖櫺兄肋^謝,頭也沒回地走了。 小木頭人站在原處,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屏洞陰影里。 ———— 屏洞頗深,洞壁上往下滴水,“啪嗒”作響,聲音清晰。最里是空曠的石洞,地面并不平整,被巖石分層,最高處的石巖外懸,約有。。尺高,一老者盤膝坐在巖上,一邊眼睛蒙著眼罩,在陰影里透著詭譎莫測的氣息——這與元還在太初門的形象是相符的。渾厚的靈壓充斥整個石洞,那是來自化神期的修士才能擁有的氣場。 巖下有少年背靠著石壁雙手環(huán)胸,一邊眼睛也纏著布條,余下的眼眸冷冷打量著來人。顧行知聽到季遙歌介紹:“這位是元仙尊的弟子,阿元道友?!?/br> 顧行知聽周靈提過這少年,說他看著年紀小小,卻手段毒辣、修為了得,如果是元還的弟子,倒也不奇怪。他朝少年拱手:“阿元道友,前段時日顧某的師妹對閣下多有得罪,顧某在此替師妹向閣下道歉,還望閣下海涵。” 少年勾唇“哼”了聲,不予理會。顧行知禮數(shù)盡到,也不打算低聲下氣要他回應(yīng),便退開兩步,朝著巖上老者長揖:“萬仞山無相劍宗大弟子顧行知,拜見元師叔。” 巖上老者只從鼻子里“哼”了聲算是回應(yīng),連眼皮都沒抬,顧行知對他的古怪脾氣早有準備,也不計較,仍道:“數(shù)百年前敝宗師祖曾親往太初,與元師叔有過數(shù)面之情,回宗后常與眾弟子提及元師叔,道師叔乃是萬華雜家第一人,晚輩敬仰已久,不想今日竟有機緣得見師叔真顏,實乃弟子之幸?!?/br> 這話便帶著恭維,被他不亢不卑說得倒像真的一樣。座上老者卻嗤笑出聲:“不愧是謝老怪的徒子徒孫,都這么虛偽。” 陪在顧行之身邊的季遙歌瞪了眼獨眼少年——你罵的是哪個人? 少年挑眉——罵你怎樣?有膽可以罵回來。 “看來元師叔對師祖有些誤會,師祖他對師叔可是尊敬有加……”就算知道元還脾氣古怪,這樣毫不客氣的嘲罵,也讓顧行知心里不喜。 “行了。”老者不耐煩地打斷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來謝老怪那套,老夫沒功夫聽你啰嗦?!?/br> 顧行知便看向季遙歌,季遙歌會意:“那我先出去了?!蹦且谎?,是疏離,他不想有外人聽去他們的對話。 語落,她離開得毫無猶豫,洞里只剩下老者與少年,少年對顧行知的暗示視而不行,老者也沒有讓少年離開的打算,因二人是師徒,顧行知便也不多強求。 ———— “你怎么出來了?”小木頭人看到季遙歌,有些驚訝。 “你顧師兄不希望我留在里面聽他們說話?!奔具b歌坐到洞邊,打個響指,指尖燃起簇火焰,她不放過任何修習(xí)的機會。 小木頭人踱到她身邊坐下:“他認不出我。我今天穿的是第一次從緲蹤峰下來時,他給我準備的衣裳,可他沒看出來?!?/br> “你確定?”季遙歌瞥了小木頭人一眼,她怎么沒印象了。 “當然!師兄還夸說我穿這個顏色最好看,辮子都是他教我編的!”小木頭人說著說著,在她的目光下又變得心虛,“好吧,顏色應(yīng)該是對的,衣裳的樣式我記不住了?!?/br> “你自己都記不住的事,還指望他記得?”季遙歌涼涼道。 小木頭人嘴硬:“就算記不住,至少也不能無動于衷,難道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