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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大作,有虛象漸現(xiàn)。 元還在這一刻蹙緊了眉——這是突破境界時會出現(xiàn)的天象,而只有天賦異稟的修士才能在突破時帶來這樣的異狀,這代表著一個大能的誕生。 云團停在他頭上,那便意味著…… 他不可置信地舉起衣袖,季遙歌在他的衣袖里結丹? 這認知讓他哭笑不得,他再度抬頭看天,天上的虛象已經十分明顯了。 不是龍祥鳳瑞,只是一個人的虛影,屬于季遙歌的本體。她化身神影佛像盤坐云端,雙眸蘊天地萬情,唇邊淺吟輕笑,慈悲地注視人間,再不是媚門低修。 這是……多少年都沒有出現(xiàn)過的,神之本象。 正文 貪歡 63 貪歡 “神之本象?”盤膝坐于靈海三山云端的墨云空略微詫異地看著遠空虛影。 舉凡身賦異稟的修士突破境界之時, 天地皆有異像,但一般是龍相鳳影亦或祥云瑞彩, 很少出現(xiàn)異象是本人虛影的情況,這是修士本體的折射, 一般出現(xiàn)于主修心的修士身上,這樣的修士,不管成神或入魔都有極為堅定的信念,不為天地所改, 這是仙途飛升中至關重要的一點。 足以證明,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只要她能活著走下去。 唐徊離她十步之遙, 亦站在云端看著異像, 這異像來得快去得也快, 那道虛影很快化作靈氣俯沖而下, 消失無形。他記起站在元還身后那個筑基期女修, 看著資質平平, 不想竟有此造化, 只是…… “在靈海內結丹,等她能活著出去再說吧?!被盍藥浊? 什么樣的天賦他沒見過, 可仙途漫長, 能不能走到最后, 還看個人際遇。 墨云空卻突然想起一事,唇上點開一朵笑:“不知道你那小徒弟和她比起來, 如何?” 這說得便是唐徊最小的那個徒弟,她見過一面,不過記憶頗深。 唐徊也想起青棱——沒臉沒皮貪生怕死到幾乎不像仙門中人,卻埋于地底十二載筑基,又受元還金針刺xue重塑經脈,廢骨新修,其心志也非尋常修士可比。 “我的徒弟,自然是最好的。”他淡淡一句,收回目光。 二人便再無言語。 ———— 同樣的,謝冷月亦看到這道虛影。 不過幾眼,他就將注意落回眼前,專注于破解眼前這個前人洞府的禁制。都道靈海之中充滿古修秘寶,傳言果然不虛。 禁制已被去除泰半,洞中法寶靈光綻出,熠熠生輝,再有兩日,他便能進入這個洞府。 思及此,他不由微微一笑。 ———— “應霜,隨他去吧。”@無限好文,盡在大哥哥網 碧波蕩漾的靈海藏在三山深處,有人坐在岸邊輕撫膝上古琴,嘆道。 “為何?”應霜不解,“若讓蕭無珩將靈海之水帶出,豈非再掀仙鬼之戰(zhàn)?” “那也要他帶得出去才行?!蹦侨税瘟税吻傧?,琴音清亮似鳳鳴。 當年的他,何嘗不是與蕭無珩一樣的想法,可最后呢? “此話怎解?” “靈海中的一草一木,一砂一礫,都帶不出去,就連你們,也不能在此地久留?!?/br> 那人劃過琴弦,奏出一段急雨似的樂音。 良久,方歇。 他又道:“嚴遜,準備一下,我送你與你師娘離開這里?!?/br> 垂手靜立一旁的嚴遜猛地抬頭,看著這張闊別千年的臉。 ———— 天際異象已失,靈氣瘋狂涌來,在四周形成一道又一道罡風,卷入元還衣袖。衣袖被風灌得鼓起,元還站在原地思忖片刻,抬手祭出套令旗插入四周地面,布下八合迷蹤陣,再自衣袖中摸出那根引發(fā)亂象的發(fā)簪,隨手一把,便將此簪沒入法陣正中泥土之下,他身影隨之一晃,消失在空氣里。 三層樓闕之內,任仲平呆呆坐在大金繭的旁邊,仰著臉研究光芒四作的金繭,就連元還的到來也能沒讓他回神。 元還往他額間彈進一道符,道:“你出去守著法陣?!庇謸]落衣袖,也不待任仲平回答,就將人給送出樓闕。 樓內只剩下他與金繭,繭殼透光,看得出其間光芒耀眼,卻沒照出人影。他繞著金繭走了一圈,只覺得金繭四周靈氣洶涌的程度,已經遠超普通修士的吸納速度,正要查探,不想金繭卻“剝”地一聲,從頂上裂開道細縫。 ———— 季遙歌自己也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結丹。 她的境界在筑基中后期,于她而言,兩個妖修的靈骨若能順利煉化,足以讓她的境界提升至筑基圓滿,她再找地方安全地沖擊結丹,這是最穩(wěn)妥的方式,可白硯靈骨帶來的收獲卻讓她的修為大大超出筑基圓滿的范疇,再加上靈海外界靈氣又蜂擁而至匯入她體內——她因缺失幽精而導至對靈骨的吸收速度異于常人,同樣的運轉靈氣的速度也遠勝普通修士,這導致她對這些外來靈氣的吸納也比普通修士快了近十倍。 如此龐大的靈氣聚于丹田,再加上元神魂海的新的感悟,這讓她的修為瞬間到達突破的臨界點。 一團暖融的光芒在丹田處綻起,這是她最熟悉的感覺。兩百多年前,她便結過一次丹,沒人比她更明白這種滋味。軀竅上的痛苦已被這團光芒所消解,痛到極致過后只剩筋骨舒展的暢快,光芒漸消,源源不絕的靈氣在這里凝出一顆泛著淺淡金光的圓珠。 魂海與元神都歸于平靜,嶄新的感覺油然而生——對周遭的感觸更加敏銳,對萬事萬物有了全新的體味,一切都讓她更加好奇,一花一葉,皆成一界。 縛在軀竅之外的繭殼在這一刻裂作兩半,外力去除,季遙歌深深吸口氣,緩緩睜眼。 一隙金裂間,她與筆直站在眼前的男人目光撞個正著。 男人有些陌生,除了纏在左眼上的白絹外,他不是她最熟悉的那個元還。 似乎少年一夜之間成長,她已經不能再用“元弟弟”來稱呼他了。 “你……”季遙歌疑惑地歪了頭,長發(fā)從一側垂落,如瀑般掩去她三分之一張臉。眼前是張陌生的男人臉龐,頜線凜冽,上唇棱角分明,眉骨犀利,即便被纏走一邊眼睛,余下的狹長鳳目也清冽迷人,是讓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