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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念頭,也知道我最無恥的期待,可是他什么都沒有說,他就那樣給了我最想要的,卻像是求著我來配合。“乖?!彼{田摸了摸徐知著的頭發(fā),終于感覺到自己身上粘得難受,他站起身本想說我去洗個澡。徐知著忽然站起來抱住了他。“怎么了?”藍田詫異地愣了一會兒,把手慢慢放到徐知著背上。“抱一會兒?!毙熘f道,過了半晌,他輕聲說道:“對……”“別說對不起?!彼{田截住他的話頭。“那謝謝?!?/br>“也別說謝謝。”藍田輕輕撫摸著徐知著柔軟的頭發(fā):“我也有私心,你不用這么客氣?!?/br>徐知著慢慢把臉埋到藍田頸邊,被某種復雜而濃烈的氣息所包裹,那是煙草味道,松木香水的味道,情欲的味道以及……藍田的味道。說不清是好聞還是不好聞,一如他此刻復雜的心情。原來真的會有一個人真心實意地喜歡他,對他好,卻連一個吻都不索求。他可以做好一切只等你點頭,然而,只要你一直不點頭,他就一直不問,也允許你不說。第二天早上回去的時候,奧蘭多已經(jīng)走了。藍田那種嫖完就走,下床不認人的行經(jīng)嚴重地戳碎了他高傲的玻璃心,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把臥室和廚房搞得一團糟,番茄醬撒了滿床,有如命案現(xiàn)場,鮮紅的大字,血淋淋地寫著:“我永遠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這個欠cao的混蛋?!?/br>藍田嘴角抽搐:“到底誰比較欠cao?”抬眼看到徐知著那付目瞪口呆的樣子,頓時也沒忍住,自己先笑了。藍田是那種看不下一點臟亂差的人,當下挽起袖子準備收拾,徐知著湊過來幫忙,把床單被褥卷起來抱向洗衣機。藍田連忙喊道:“別,扔了吧?!?/br>徐知著很遺憾地看了一眼,大概是在估計這玩意兒是不是還能洗得出來,小農(nóng)主義的徐知著同學畢竟不如高帥富豪氣。藍田不自覺咽了口唾沫,明白自己遭了誤會。其實他這純粹是誤惹魔星,留下了比較不美好的印象,不想回頭看到這張床單勾起往事,害得他睡覺都睡不安穩(wěn)。“扔了吧。”藍田無奈。“好吧?!毙熘哺杏X洗干凈的難度頗大。這兩個人手腳都利落,收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挽回了這個爛攤子。藍田整理好臥室,靠在廚房門口,看徐知著低頭洗碗。陽光從窗外落進來,模糊了他側(cè)臉的輪廓,濃長的睫毛蜷出美妙的弧度,尾端融化在陽光里,漂成金黃色,微微垂眸時,便遮蓋了眼神,有種欲說還休的羞澀。藍田安靜地看著他,越看越喜歡。藍田一向?qū)ψ约禾拐\,了解自己所有的缺點與優(yōu)點。他知道自己狷介傲慢,就像一只孔雀,實在受不了另一只孔雀,可又貪圖眼目的愉悅。然而美人多半嬌縱,就算外表美能領(lǐng)進門,彼此處不到一起,什么都是白搭。然而徐知著身上有種千金難得的純情氣質(zhì),不是少年無知的懵懂,而是一種對感情認真的信念,格外摯誠。他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也不明白自己有顛倒眾生的權(quán)利,對任何一點善意都心存感激。這樣的人,值得花心思去好好對待,即使最后得不到最想要的,也不會被辜負。至少,你對他好,他知道。“你又在看什么?”徐知著擦干手,站在陽光里微笑。“你睫毛真長?!彼{田伸出手指去撩,像羽翼一樣輕柔地觸感掠過指尖。“是嗎?”徐知著果然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沒注意?!?/br>“頭發(fā)長了,下午帶你去剪個頭?!彼{田搓了搓手,打開冰箱:“想吃點什么?”然后掐著徐知著的話點,異口同聲地說道:“你決定吧!”兩個人相對悶笑,最后自然是比較純情那位吃不住調(diào)戲,紅著臉跑了。藍田這個周末沒有安排事,本來是空出來招待小美人的,現(xiàn)在剛好小美人跑了,領(lǐng)著大美人逛街去。☆、15.這是徐知著第一次出來逛街,在北京呆了近半年,前三個月是審查室和招待所兩點一線,后三個月是學校、語言學校、健身房、家四點一線,宅得非常徹底。當然,之前藍田也約過他幾次,都拒絕了,一開始是沒心情,再后來是不敢,那一柜一柜一架一架都是人民幣,他不想給藍田機會為他花錢。但今天不一樣,昨晚那個彼此都沒有真正說出口的協(xié)議,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進入了一個新的狀態(tài)。昨天晚上,他充滿愧疚與感激的擁抱藍田。想說對不起,被拒絕了。想說謝謝,也被拒絕了。本想說,對不起,即使你這么好,愿意為我做這么多,仍然無法接受你。本想說,謝謝你,讓我有機會繼續(xù)做你的朋友。徐知著相信他沒有說完的話藍田都明白,所以才不讓他說完。徐知著總覺得他們兩個就像在一起滑雪,藍田想要一個志同道合的旅伴,而他則貪看沿途風景,他們終究不是一路的,卻因為那一絲貪念糾纏到一起,都期待著再走得久一點,對方會給自己想要的,就這樣手拉著手滑向懸崖。他一直在猶豫,應該在什么時候拉住一棵樹,也把藍田拉住,但藍田實在做得太過完美,那份坦然的快樂甚至感染了他,讓他為自己找到逃避的借口:看,雖然在這段狂飚中我得到更多,但藍田也很開心,不是嗎?至少以一個朋友而論,我對他也挺好的。假如我拉住他,他會不會反而不高興?最終,還是藍田先伸出手來,在他們之間打下一個支點。徐知著抬頭看了看,此處離懸崖尚遠,風景亦佳,終于深深地舒了一口氣,他一直擔心將來藍田會恨他。徐知著心里的人不多,凡是走進他心里的,他一個都不想失去,至少不能反目。于是在這樣巨大的驚喜面前,昨晚的那點尷尬就成了一樁不值一提的小事,徐知著雖然怎么沒想通藍田要怎樣才能做到他說的那些。今天睡這個,明天睡那個,但一個都不喜歡……這么干不會精神分裂么?但回頭想想當年為了學英語看的那些美劇英劇,又覺得老外一切都有可能,徐知著驀然想到了那位差點驚掉陸臻下巴的查理,默默把自己囧了半天。好吧,這世上的妖怪總是很多的,老外一切都有可能。退一萬步,藍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與他不認識的人滾床單,總好過在他面前欲求不滿痛苦萬分。徐知著一路胡思亂想,隨著藍田一頭扎入富麗堂皇的豪華商場。站在溢彩流光的中庭,藍田隨口問他要買什么。徐知著舉目一掃,然后迅速的從上到下掠了一遍,然后搖了搖頭,視線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