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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呢!”說罷又去捏錦繡的乳,頭。錦繡一邊掙扎一邊哭叫,那小老大便順手抓起一團(tuán)干草塞進(jìn)他的嘴巴。眾乞丐將錦繡的身子翻來覆去地琢磨鉆研,正自得其樂間,突然身后傳來一陣怒喝:“你們在干什么?”小老大轉(zhuǎn)身,見是榮喜,也不怕被撞破,只呵呵笑道:“把他也給我抓住……”話音未落,榮喜“啊”地一聲丟開飯缽,順手抄起身邊的一根門閂,兜頭便砸了上來。“哐……”門閂砸在小老大的腦門上,另一頭的木刺卻直直扎進(jìn)了他的眼窩,那小老大兀自咧嘴笑著,大量鮮血從眼窩內(nèi)涌出,順著門閂流到榮喜的手上,笑容隨之漸僵,最后身子一歪,“啪”地一聲重重倒地,眼見得是不活了。眾乞丐齊齊愣住。“殺人了……”不知是誰先叫了一聲,其余眾人也跟著一起尖叫起來,紛紛跳起來向破廟外逃散。榮喜大張著嘴巴,雙手握住門閂,依舊保持著那個砸下的動作。錦繡挖出口中稻草,驚呼著跳了起來,臉上猶自掛著未干的淚痕,他猛地奪過榮喜手中的門閂丟開,看著腳下小老大尸體頭部漾開的大灘血跡,兩人不約而同都愣在了原地。錦繡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拉著榮喜走到水缸邊上,將榮喜的雙手按在水缸內(nèi)拼命搓洗。榮喜雙唇顫抖,小臉煞白,任由錦繡將他擺弄,口中只不斷囁嚅:“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們要快點(diǎn)跑,那些小乞丐定會去報官的。”錦繡手心里全是冷汗:“殺人是要償命的??!”“對……快點(diǎn)逃跑……”榮喜突然反抓住錦繡的雙手:“咱們回杭州,一路要飯也得要回去,只要到了杭州,沒人能把我怎么樣?!?/br>“不能去杭州,前些日子你時常把回杭州掛在嘴邊上,那些小乞丐定會跟官差說的,咱們跑不出多遠(yuǎn)就會被抓回去。”“那么就去京城,我這次本來就是要上京城的,京城里有個夏進(jìn)龍將軍,早年是我家的槍棒教頭,后來得了我爹的資助才進(jìn)京考的武狀元。我們?nèi)ネ犊克?,他定會保我無事?!?/br>錦繡見他這個時候了還犯臆癥,只急的罵也罵不出來。兩人本就一無所有,榮喜大著膽子將手伸進(jìn)地上尸體的懷中,摸出了二十幾文錢,錦繡撿起腳邊的飯缽,用布包了背在肩上。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出廟門,乘夜向京城方向逃去。第22章第22章那群小乞兒果真天不亮便去府衙擊鼓喊冤。府尹大人打著呵欠上堂,只見堂下跪著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俗話說的好,自古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jìn)來,乞兒們哪懂這個理,只在堂下跪得橫七豎八,嚷嚷著有人殺了自家老大。府尹大人只聽了一半便不耐煩地?fù)]手退堂,隨便發(fā)下一張海捕文書,喊了黃師爺與陸捕頭跟那些乞丐前去畫影捉人。問及犯人姓名,乞丐們只知道叫做榮喜,錦繡,卻又說不上來是哪幾個字,黃師爺沒有收到紅包,也沒耐心細(xì)究,只是隨手寫了兩個名字,卻是龍西,金秀。待要畫犯人像時,那些乞丐連字都不識一個,更不用說畫畫了。“副幫主”抖抖索索從黃師爺手中接過狼毫筆,握勺子似地涂抹出了兩個人形,黃師爺拿過來一看,直呼浪費(fèi)了一張好紙。陸捕頭也笑:“這樣都能抓到人,我這個捕頭也不用當(dāng)了,讓給你來當(dāng)便是?!?/br>黃師爺哈哈大笑,身后衙役們也都笑作一團(tuán)。雖說是樁兇殺案,仵作驗了尸立了案卷,但因為死的是個乞丐,賞格自然是沒有的,衙役們便將那海捕文書往不起眼的角落隨意一貼了事,府尹大人朱筆一揮,打發(fā)走了這群乞丐,自此便成了一樁無頭公案。而榮喜與錦繡卻不知案子就這樣了結(jié)了,只當(dāng)后頭有官差在追捕,兩人沒日沒夜地往京城方向逃命。餓了渴了,什么都能下肚。榮喜再不扭捏,性命攸關(guān)的時刻還談何尊嚴(yán)。他跪在地上向路邊攤內(nèi)的食客乞求一口剩飯,乘夜去偷掰人家地里的玉米棒子,為著錦繡拖個羅圈腿跑不快,兩人還被農(nóng)戶抓住吊了一夜,所幸遇上個和善的人家,見兩個孩子實(shí)在是真餓,也懶得送官,只抽了幾棍,天明時分便放他們走了。兩人空著肚子,手牽著手十指相扣,頂著烈日在官道上行走。錦繡臉上挨了一巴掌,嘴角有些破裂,榮喜便找了條小河,用衣服上最干凈的一角沾濕了水給他擦洗。待到臉上的泥灰擦去了,露出底下白皙柔嫩的肌膚,榮喜才想起眼前的這個人原本是個相當(dāng)秀美精致的少年。何時竟變成了這般口角流血,蓬頭垢面?榮喜捧著錦繡臉蛋的手突然無力地垂下,眼淚隨著低落的頭撲簌簌掉下。錦繡慌了手腳,急忙用手背去擦拭嘴角的傷口。“唉……你別哭啊,我不疼,真的……”“錦繡……我好沒用……”榮喜小聲抽泣著:“要是沒有我,你也不至于受這樣的苦楚,我……我對不起你……”“要是沒有你,我現(xiàn)在還在月憐樓挨著云姨的打罵,說不定已經(jīng)被打死了?!卞\繡展開雙臂將榮喜攬入懷中:“既然咱們倆選擇了在一起相依為命,這輩子就沒有誰對不起誰。”榮喜抹了把眼淚,破涕為笑:“對,咱們這輩子誰都不會對不起誰。”他沒臉再說要給錦繡榮華富貴,但心里卻暗自發(fā)了誓,無論將來怎樣,今生愿珍惜的唯此一人。兩人餓了一日一夜,下午時分終于在河運(yùn)行找到了一份扛包的活計。成年男子一個人抗的貨包,他們要兩個人合力才能抬得動,來來回回辛苦了近三個時辰,雙手都磨破了皮,所得的只有一人份的工錢,再去掉工頭扣下的,最后只到手了十九文。兩人在最骯臟的面攤上要了兩碗最便宜的陽春面,稀里呼嚕吃了個碗朝天,榮喜還抱著面碗將底下的湯汁舔了個干凈,一時只覺得世上再沒有比這更美味的面條。想到以往在榮府,一碗普通的面要用到十多條魚,放入各種香料去腥,再熬將近八個時辰的湯頭,可吃起來是什么味道,榮喜早就忘了個一干二凈,只記得自己是淺嘗即止的,最后也不過對小寶說了句:“這面挺香,不過我吃不下,你幫我吃了吧,別告訴我娘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