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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花花把豬弄病的,她上前和孫桂仙理論了兩句,孫桂仙就罵她成分不好,仗著城里來的欺負(fù)她,她被罵得啞口無言,還是劉云芳聞訊而來把她叫走了,后來的事,她聽陸明說的。 薛花花沒把自己牽扯進去,終究是份好心。以孫桂仙無賴的勁兒,真咬著她家里的事不放,她也沒辦法。 “你去保管室借兩把鐮刀把院子周圍的草割了吧,草深容易進蛇,以后咱兩個女同志進進出出的,多害怕啊?!毖ɑㄒ彩强此裏o聊了才想讓她做點事打發(fā)時間。 李雪梅哎了聲,拖著背簍就走了。 豬圈外有個不大不小的院壩,圍了圈竹籬笆,四周長滿了雜草,深的快到人膝蓋,薛花花勸她割草前先拿棍子敲一敲,以防里邊真的有蛇。 掃干凈豬圈,她出去和李雪梅一塊割草,鐮刀貼著地,抓住草根一使勁就成,她動作迅速,不一會兒籬笆周圍就敞亮了,快到中午時,下工的村民們經(jīng)過外邊,遠(yuǎn)遠(yuǎn)的就吆喝,“花花,這草一割,你們在豬場做什么就看得清清楚楚咯?!?/br> 換作以往,村民們不敢和薛花花開玩笑,一則不熟悉,二則薛花花的性格太沉悶,怕她不高興。 現(xiàn)在不同了,從薛花花打罵孫桂仙的事就知道她并非寡淡冷清之人,心頭火熱著呢,故而才敢這么調(diào)侃。 薛花花把割來的草跟李雪梅分了,笑著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有大家監(jiān)督,我和陸明家的會更努力,爭取過年家家戶戶都分到塊大肥rou?!毖ɑㄌ崃颂崂钛┟返谋澈t,有點沉,她朝田的方向喊陸明過來接他媳婦,引得路上的人哈哈大笑,扯著嗓子,幫著一起喊。 平靜疲憊的晌午,因著此起彼伏的吶喊聲而熱鬧了許多。 陸德文和陸明前后腳來的,陸明五官清秀,笑起來嘴角有兩個酒窩,難怪李雪梅愿意嫁給農(nóng)民,沖著陸明的長相,比好多城里人都英俊,見著她,陸明親切地喊嬸子,“嬸子,雪梅說多虧有你幫忙她才輕松些,以后有啥事,你叫一聲,我保證隨叫隨到?!?/br> 看面相,二人就像夫妻,薛花花打趣,“成啊,你自己說的,到時候不來,我跑你家里鬧去?!?/br> “嬸子有需要,我肯定幫忙?!币豢寸牭哆€擱地上,他沒有任何遲疑撿了起來,“嬸子,我先去保管室把鐮刀還了啊?!?/br> 薛花花笑著答了聲好,調(diào)轉(zhuǎn)視線,目光落到陸德文身上,他最近老實干活,身體瘦了點,好在精氣神不錯,提起背簍的繩子自然的往肩上甩,“媽,咱走吧。”語氣干脆利落,和前些日子的畏畏縮縮截然不同。 “雪梅,我們先回了啊,吃了午飯你在家睡一會兒,我過來時叫你啊?!碧枙瘢罨貋淼呢i草焉噠噠的,不如傍晚的新鮮。 豬場的活分給她們了,怎么做,她們說了算。 保管室外的岔口,與挑著兩籮筐草回家的李明霞不期而遇,陸德文想起她慫恿自己的事,面上露出尷尬來,看看李明霞,又看看薛花花,不知道該不該喊人。 李明霞雙手前后搭在扁擔(dān)上,抬頭看是二人,豎著眉直直撞了上去,籮筐里的草滴著水,隨著她動作一晃,灑了不少水滴在薛花花身上,她像個沒看見似的,嚷嚷,“讓開讓開,要撞上了?!闭f著話,故意朝薛花花晃了晃籮筐,陸德文惱了,“嬸子,你的水灑在我媽身上了?!?/br> “我不是提醒你們讓開的嗎?自己耳朵聾怪誰?”李明霞挑了挑眉,得意之色顯露無疑。沒錯,她就是不滿薛花花得了養(yǎng)豬的活,陸建國答應(yīng)得好好的村里女同志輪著來,轉(zhuǎn)眼就反悔,追根究底,不就是照顧姓陸的自己人嗎? 口口聲聲說公平公正,還不是說給外村人聽的。 陸德文語噎,拉過薛花花站在另一側(cè),用背簍朝著李明霞,“媽,我們走吧?!?/br> 薛花花不著痕跡看了李明霞眼,沒說什么,回家后,見趙彩芝端著飯碗從灶房出來,西西圍著她打轉(zhuǎn),她心頭納悶,“彩芝,不是三妹做飯嗎,她哪兒去了?” 趙彩芝體力恢復(fù)得差不多了,生這個孩子沒遭罪,薛花花幾乎天天都給她煮荷包蛋,奶.水足,孩子長得好,要不是薛花花不肯,她早上工干活了,這時候聽薛花花問起,她解釋,“知青房有人找三妹有事,三妹出去了,估計快回來了吧?!?/br> 她在房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陸紅英沒和她說,把西西交給她就走了。 陸德文把草攤開曬在院壩里,隨即走出院壩,站在小路上大喊,“三妹,三妹,回家吃飯了?!?/br> 等了幾分鐘都不見有人回答,陸德文再次放聲大喊,豬場離知青房不遠(yuǎn),一個在保管室的東邊,一個在西邊,陸德文問薛花花,“要不要我去知青房看看?” “你去看看吧,把飯菜給你們留著,我先吃了去山里撿柴?!毖巯聲r間充裕了,得多找些事情干,這個季節(jié)撿柴的人少,她得趁機多撿些回來,免得入秋后再跟人搶。趙彩芝煮了半鍋野菜粥,湯多米少野菜少,除了薛花花碗里的能看到幾粒米,其他碗里的算得上是野菜湯。 趙彩芝精打細(xì)算,怕糧食不夠,頓頓都是清湯寡水的粥,她們受傷躺在床上,每天吃的就是這種。 “彩芝,孫家背了六十多斤米過來,吃到秋收不是問題,你別太省了,尤其是西西,他還長身體呢?!毖ɑò淹牒完懙挛牡膶φ{(diào),“這碗留給德文,他上工勤快了很多,只喝湯,下午餓暈在田里怎么辦?!彼龥]有丁點埋怨趙彩芝的意思,相反,要不是趙彩芝,她估計重生都沒命活下來,太窮了,又受著傷,不能自理的生活壓抑得她喘不上氣來,多年來她倚仗的就是靠手腳吃飯,猛地躺在床上不能動彈要人照顧,她接受無能,還是趙彩芝任勞任怨的性格讓她漸漸適應(yīng)下來。 “彩芝,好好養(yǎng)著,滿月了再出門,別仗著年輕就不把身體當(dāng)回事,以后會后悔的?!毖ɑㄕZ重心長勸道。 趙彩芝神色動容,“媽,我知道了,我就是怕......”余下的話她沒說完,薛花花知道是什么,怕她們又不好了,一家的擔(dān)子全落在她身上,上有老下有小,連死都不敢死。 “不會了,彩芝,有媽呢,媽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了?!?/br> 趙彩芝眼角泛紅的點了點頭,想到灶房還有野菜,“媽,紅英挖了很多野菜,洗干凈晾在筲箕里的,要不我去煮了?!?/br> “中午就這樣將就著吃,晚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