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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勃答了聲才開始津津有味的碗里的半碗飯。 薛花花抬頭看了眼心情郁郁悶頭不言的陸紅英,將知青房的事兒說了,“媽找過羅知青,書是別人拿了的跟你沒關(guān)系,你別想太多,過段時間就真相大白了?!?/br> 陸紅英握著筷子沒動,語氣有些沖,“本來就不是我拿的,他們憑什么說是我?” 薛花花以為她心情不好才這種語氣,溫聲解釋,“他們胡亂猜測罷了,平時就你倆走得最近,羅知青的書不見了,問問你沒有其他意思,至于其他人,你想啊,如果不是你拿的,那么他們當(dāng)中就有小偷,知青是小偷,說出去多丟他們的臉啊,他們哪兒接受得了?所以才使勁抹黑你?!闭f到這,薛花花瞥了眼兀自吃得歡實的陸德文,繼續(xù)道,“你跟他們吵是對的,你要不吵他們以為你默認(rèn)了,不對的是你大哥......”說話間,薛花花一腳踹向陸德文,沒個好氣瞪大眼,“你受欺負(fù),當(dāng)哥的不給力就算了,盡拖后腿,明天給他半碗飯?!?/br> 吃得正香的陸德文不知哪兒惹著薛花花了,他不是怕打起來陸紅英吃虧才趕緊勸她走嗎? “媽。”陸德文囁喏的喊了聲,“我怕三妹跟人打起來才......” “才什么?”薛花花哼了聲,冷著臉道,“你二十幾歲的人了處理事情就只會打架嗎?他們罵三妹是小偷,你就不會罵他們是小偷啊,你要挺直腰板擋在三妹前邊,我不信他們敢打人,他們真敢,你叫一聲,老娘我揮著鐮刀就沖過去,一個都不放過?!?/br> 陸德文耷拉著耳朵,表情委屈極了,讓積壓了一肚子憤懣的陸紅英驟然笑出了聲,她抬眸,詫異的看著薛花花,她記得小時候,她跟英子去撬折耳根,誰家自留地的花生少了兩窩,硬說是她和英子偷偷挖來吃了的,對方找上門,薛花花點頭哈腰的給人道歉,回房間舀了半碗米賠給人家。 英子和她一樣,怎么都不承認(rèn)偷了花生,但對方說‘紅英都承認(rèn)了,她媽賠了半碗米呢’,因為這兩句話,害得英子差點被她爸打死,英子爸本就重男輕女,此后更是三天兩頭不給她飯吃,因為這個,英子都不跟她一起玩了。 她想挖點野菜回家,結(jié)果被所有人當(dāng)成小偷,既然這樣,她為什么要勤快,所以她就跟陸德文學(xué),能偷懶就偷懶,反正不管怎樣都餓不死。 豈料這次,薛花花竟然選擇相信她。 她目光炯炯有神,一眨不眨的盯著薛花花看,清澈明亮的眼眸似乎能看到人心眼里去,薛花花心頭一顫,以為陸紅英看出了什么,面上佯裝鎮(zhèn)定,“媽說得不對?兄弟姐妹相互幫助,這個家才會越來越好?!?/br> 陸紅英搖頭,自從受傷后,薛花花性格變了很多,村里人說她媽是被劉華仙的鋤頭打出人樣來了,整個人開朗精神了不說,說話做事井井有條,不慌不亂,干脆又利落,和以往悶不吭聲死氣沉沉的樣子截然不同,從鬼門關(guān)溜達(dá)一圈真的不一樣了。 “媽說得對,大哥不該不幫我?!标懠t英收回視線,不管外人怎么污蔑她,家里人的信任讓她心里暖暖的。 陸德文頓時苦了臉,可憐巴巴喊了聲三妹,陸紅英不看他,低頭刨飯吃,半晌,悠悠地開口,“明天老實干活的話,還是一碗飯。” 登時,陸德文喜笑顏開,薛花花睇他,“瞧你這出息?!?/br> 陸德文訕訕的收了笑,低頭看到碗里的野菜,又忍不住咧開了嘴偷笑。 晚飯后,薛花花坐在檐廊的凳子上,借著月光教陸明文搓草繩,陸德文和陸建勛搬了矮凳子出來跟著學(xué),三人空有力氣,搓的繩子松松垮垮的,還扎手,陸建國那關(guān)都過不了,薛花花把繩子解開,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教著他們。 夜色寧靜,月亮高高掛在天上,西西窩在陸紅英懷里,昏昏欲睡的看著皺眉苦惱返工的三人,含糊不清的嘟囔,“干活,干活。” 說完,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農(nóng)忙來了,家家戶戶全體出動,女同志們拔秧苗,男同志們拋秧插秧,陽光普照的田野,滿是忙碌的身影,趙彩芝出了月子就找陸建國要求上工,她手腳勤快,分到拔秧苗的活,她在家養(yǎng)了一個月,身體好,渾身上下使不完的勁兒,速度明顯比周圍的女同志快,陸建國負(fù)責(zé)挑秧,觀察了她兩天,給她換了個插秧的工作。 女同志們都沒話說,趙彩芝的速度她們看在眼里,確實比她們迅速,就這樣,人家還是抽空喂了孩子的,如果不喂孩子會更快。 五月是全年最忙的季節(jié),秧苗沒插完,地里的小麥黃了,要分些人手去地里割小麥,這時候,10個工分的勞動力就體現(xiàn)出來了,他們白天在田里插秧,太陽落山后就去地里挑小麥,麥穗連著麥稈一塊收割,用稻草捆成一把一把的,扁擔(dān)從中間一架,挑著就走, 整個生產(chǎn)隊的人,幾乎都是天黑才往家走,天不亮就起床干活,忙碌而充實,每一張疲憊的臉上都帶著豐收的喜悅。 便是薛花花和李雪梅,都比以前忙碌了,四頭豬見天漲,一天兩背簍豬草吃得光光的,隨著天越來越熱,新鮮的豬草越來越少,薛花花和李雪梅商量,先走遠(yuǎn)些割豬草,近地方的留著以后割,于是兩人常常到其他生產(chǎn)隊割豬草,早上一背簍,下午兩背簍。 幾天下來,兩人累得夠嗆,尤其是薛花花,白天在外邊干活,晚上回到家里得檢查陸明文搓的繩子,稻草干枯,得用巧勁搓得光滑不扎手才行,陸明文搓得毛毛躁躁的,捏在手里扎手,不小心會傷到人。 這天,她跟李雪梅找到塊豬草多的地兒,早早的兩人就收了工,李雪梅回家,她去了自留地,割了稻穗背回家自己拿手搓,陸明文干這個活是沒問題的。 還沒到家門,就聽到里邊傳來嬌滴滴的女聲,“陸明文同志,聽說你的腳是幫我干活傷著的,我沒來看過你,你不會怪我吧?” 薛花花當(dāng)即臉色就拉了下來,只聽陸明文說,“不會,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梁蘭芬同志,你是專程來看我的嗎?” 自作多情,薛花花心頭罵了句,用不著看也能想到陸明文說這話時笑得有多得意,真的以為自己多重要似的,傻不拉幾的。 里邊,梁蘭芬找了根凳子坐下,雙手搭在膝蓋上,臉上帶著關(guān)切,“你的腳沒事了吧?” 陸明文挺胸,“沒事,過幾天就能到處走了?!?/br> 梁蘭芬低頭瞄了眼褲腳下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