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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亞伯蘭知道自己不能猶豫。手指被切掉的一瞬間,指環(huán)的光熄滅了。幾乎沒有流血,斷口迅速結(jié)晶硬化。目睹這一變化的亞伯蘭來不及吃驚,皇蟲的攻勢變得更加兇猛,尾上的毒鉤如長鞭劈下。塞魯士發(fā)動參孫之術(shù)瞬間強化自己的身軀,硬接下這一擊,趁勢緊抓蟲尾放出最大電流?;氏x周身痙攣之時,他展開風(fēng)翼,使塵土飛揚遮蔽了他們的身形。他拉起亞伯蘭:“快走!”☆、四他們藏身在一株極高的茵陳上休息,撥開茂密的枝葉,能夠望見遙遠的黑塔在微微發(fā)光。他們所經(jīng)過的距離,長到不可思議,即使無障礙直行,至少也該走兩天。這是從來沒聽說過的術(shù),還有塞魯士結(jié)晶化的傷口。騎兵的臉色蒼白,卻還是先問亞伯蘭:"你身上,是不是有些擦傷?"一直在硬撐的亞伯蘭為這句問話而崩潰了。其實他應(yīng)該感到幸福吧,可是痛苦,巨大的痛苦把他擊倒了。眼前忽然一片模糊,他拼命低頭,下巴抵住了鎖骨。"和你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他用力吸氣來控制顫抖的聲音,"…活該送死的人,是我…為什么你要,做到這個地步…根本不值得…為了我這種人……"塞魯士閉了閉眼睛,簡單地回答:"對我來說,值得。""哪里值得!為了我這種廢物?。啿m看著自己的短刀,切下了塞魯士手指的短刀,"這不是武器,這是用來…殺死我自己…因為我太懦弱,我害怕被活吃…像父親一樣…為什么…為了我這種,我這種……""對,在皇蟲面前你的確沒用極了,現(xiàn)在更是連輔助也做不到。"塞魯士忽然抬起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亞伯蘭的頭,"可這并不是你的錯。沒能早一點成為戰(zhàn)士,并不是你的錯。成為深淵而非烈焰或雷霆,并不是你的錯。生在這個世界,并不是你的錯。"亞伯蘭的肩膀微微顫抖起來,抽泣的聲音幾乎隱藏不住。而塞魯士收回手,移開視線,輕聲說:"你不明白,不配的人不是你,是我。"“是的,我不明白,因為沒有人告訴我!”亞伯蘭用力抵住額頭,將滿是淚水的面孔藏在手臂之后,“從出生開始,除了戰(zhàn)斗和死亡,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現(xiàn)在,你也,你也在隱瞞。我不明白,如果你現(xiàn)在可以放棄一切,為什么過去四年,你要浪費這么多時間!”“對不起,亞伯蘭?!比斒績A身向前用手抓住他的肩膀,指尖和關(guān)節(jié)都已經(jīng)泛白,但只能用嘆息般的聲音不停地說:“對不起,亞伯蘭,對不起?!?/br>亞伯蘭胡亂擦干淚水抬起頭,因為感到疼痛而掙開了塞魯士的手。他在塞魯士的眼中看見難以言表的悲傷,那悲傷像一種奧秘,讓他無法移開目光。他感到自己忽然落進水里,環(huán)繞周身的是一種熟悉但久違了的涼意。‘門’在天頂關(guān)閉,光消失了,他開始飛快地下沉,沉入‘深淵’之中。黑暗漸漸放出亮來,無數(shù)人影一晃而過,他不停地墜落,向著那無止境的淵源墜落。然后,他又一次看見塞魯士,模糊不清的身影,緊閉雙眼,沉眠在“殼”中。那是堅固、冰冷,絕對不可能打破的分隔。他感到一陣強烈的悲哀。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站在這里,不住地呼喚,并非用名字或語言。他總是失敗,總是失敗。可就在這一次,他又想要離開的時候,塞魯士睜開了眼睛。一切都混沌不明,惟有那幽藍的眼瞳清晰可見,像夢中才有的天空。他們在“殼”的兩端對望,深淵靜寂無聲。沒有任何信息能夠穿透這沉默之海被傳遞和領(lǐng)受,除了相同的、傾訴和聆聽的渴望。亞伯蘭抬起雙手,穿過混沌,穿過世界與世界的邊境,穿過停歇的風(fēng),然后碰觸塞魯士帶著細小傷痕的臉頰,和沾滿塵埃的頭發(fā)。“不用再說了。我不需要知道。”你在這里就足夠了。塞魯士克制不住地攬住亞伯蘭的脊背,然后便像要嵌入體內(nèi)般緊緊抱在懷中。唇舌交疊,吞滅一切無用的言語。靈魂被分隔的話,就用指尖、肌膚和心臟的溫度去確認彼此生命的存在。他們只剩下很短的路程就到達出口,但在那里有皇蟲駐守。塞魯士懸停在空中,狂風(fēng)吹亂了他的頭發(fā),衣擺獵獵舞動。在他腳下,密密生長的茵陳像從大地生出的一團團血塊。曾經(jīng)源源不斷供應(yīng)他力量的黑塔,沉默地矗立在遠方。就在剛剛,亞伯蘭緊緊攥住他的手腕,甚至留下了淤痕。“無論如何,只要你做出了決定?!比斒孔詈笳f,“其余一切,我都會為你完成?!?/br>他的力量所剩無幾。但是足夠了。他掌中孕育雷霆萬鈞,照亮混沌夜空。皇蟲咬緊了他的身體,這正是他等待的機會。燃盡短促的生命之火,照亮這漫漫長路的最后一程。他傾注全力于一擊,將怪獸的頭顱、軀干和自己絕望的生命一起打碎。像是細雨叩響淵面,有眼淚不停落在臉上。是亞伯蘭跪著抱住他,他看見自己腰部以下的身體已經(jīng)幾乎消失。“別哭了,快走?!彼銖姷亻_口說,“我已經(jīng)告訴你方法,門就在那兒?!?/br>可是亞伯蘭不肯放手,他哭得那么用力,以致全身都在顫抖。“不要浪費這個機會,去,去看一眼吧,你會知道世界其實從未毀滅……”塞魯士咳了一口血出來,忽然又說,“你還有禮物要給我吧,那指環(huán),用邊角料打造的,肯定是給我的……”亞伯蘭流著眼淚笑了起來:“你查得,還真清楚……”塞魯士也笑了,勉力抬起已經(jīng)被切掉中指的左手說:“給我戴上?!?/br>亞伯蘭從懷里掏出指環(huán)比了比,就套在他無名指上,說:“尺寸正合適啊?!?/br>塞魯士反復(fù)地看了又看,素凈的指環(huán),相套的鏤空花紋。在他的目光里,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極其強烈的留戀。“那么就最后陪我一會兒吧,”他終于慢慢閉上了眼睛,“你可不可以叫我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尼希米古列……”“尼…希米?”“對,就是這樣,呼喚我的名字吧,在我死去之前……”后來,亞伯蘭看見了門。在茵陳林的邊緣,就如塞魯士所說的,那像一個裝飾繁復(fù)的矮桌。走近之后,用手可以摸到前方有一層張開的膜,半透明的淡紅色,后面的世界模模糊糊不清楚,如同他看殼中人。他將圓桌正中間的紅色寶石按下去,在膜上立刻打開了一個約兩人高的洞。從世界的另一邊,透出明亮的光芒。他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