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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道。 成靜于他,是兄長與恩人;而宋讓于他,卻更像父親與老師。 他這一路走來,并沒有用許久,可他抵達洛陽之時,卻如置身于夢中。 宋勻咽了咽口水,急切道:“大人!屬下早在宮宴之時就想與您說話,可周圍人多眼雜,實在不好暴露你我關系,如今總算有了機會……您這幾日過得怎么樣?” 成靜笑道:“我一切都好,倒是你,跪在御書房外,是何意?” “魏凜他們雖性格魯莽,卻是良將,陛下若因失儀處罰他們……那該有多少將士為此憤憤不平?”宋勻低頭,黯然道:“屬下無能,雖得以升遷,卻依舊人微言輕,無法為他們求情?!?/br> 成靜眼色微沉,淡淡道:“宋將軍如今品級上升,不必口口自稱屬下?!彼捴形㈩D,又嘆道:“你可知,你跪在外面,不僅僅是在求情,還是在逼迫陛下?” 宋勻不解其意,茫然地搖了搖頭。 成靜道:“如今謝族獨大,其余世族緊隨其后,陛下要抓人要放人,并不能肆無忌憚。雖說陛下繼位已有三年,可如此外戚之局面仍不曾改善?!?/br> 宋勻問道:“那應如何?” 成靜道:“先勿輕舉妄動,任憑事態(tài)發(fā)展,待到一發(fā)不可收拾之時,自有轉機?!?/br> 宋勻似懂非懂,只好應了。 成靜看他如釋重負的表情,笑了笑,又與他談及荊州之事,說到往事,少年宋勻的話總是格外之多,他眼神晶亮,神采飛揚,心雀躍地要飛到馬車外去了,仿佛之前那個沉默嚴肅的少年已經徹底消失了,他又回到了了當初每日騎馬練劍的歲月。 成靜在路口讓宋勻下車,便命子韶驅車回府。 途徑謝府,看見謝府大門口人流往來,看衣著打扮,因是旁的大族中人。 成靜回府后,越想越覺得不對,隨后到了晚上,便換了一身低調的天青色長袍,去了望萃居。 又逢初三。 望萃居拍賣極其熱鬧,崔君裕坐在二樓雅間上,捧著茶看他們爭相報價,興奮至極。 面前忽然放下一柄折扇。 成靜站在他身后,淡淡笑道:“崔公子,好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加更,晚上還有。 劇情設置其實也不那么復雜,可能是事情太多大家就覺得麻煩,要是有沒看懂的可以文下提問。 成靜現在不是權臣,他主要掙的是人心。 第46章 出逃… 崔君裕回頭,見是成靜,連忙起身施禮,“成大人?!?/br> 成靜笑道:“今日初三,二郎果真一如既往守在此處?!?/br> 崔君裕抬手撓了撓腦袋,笑嘻嘻道:“上回我自從與翁主救濟流民之后,就覺得我收集了太多奇珍異寶,實在浪費,不如拿到此處來賣了,換些銀子救救百姓,或者湊些軍隊補給,應該還能管點用?!?/br> 上回那件事對他影響甚大。 崔君裕說到做到,這等為崔族爭取聲譽之事,崔昌平知曉后也不曾阻止。 成靜倒有些出乎意料,雙眸一彎,笑道:“二郎有心了。” 崔君裕笑道:“能幫他們,我也很高興。我想過了,人是活的,東西是死的,我省一頓飯的錢,就已足夠一家百姓活上一兩年,我何樂而不為?” 侍從見成靜來了,便去奉上熱茶,擺好案幾,成靜在一邊跪坐下來,攏了攏闊大的袖擺,微笑道:“也是,只是崔郎也當小心,莫與翁主一般惹了忌諱?!?/br> “說到翁主?!贝蘧L种е掳停鄲赖溃骸敖袢?,我阿兄送了聘禮去謝府,好像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成我嫂嫂了。” 成靜眸子一瞇,眼底霎時騰火。 他垂下眼,強自壓抑眼中薄怒,淡淡一笑:“是么。” 那笑意里,三分冷嘲,七分盛怒。 謝映棠一覺醒來時,不知已是什么時辰,她掀簾坐起,拿過床頭的冷茶,不管不顧地一口飲盡,方覺得喉嚨好受了許多。 她披衣起身,推開窗,居高臨下望去。 晚風卷得她長發(fā)飛揚,今夜無月,閣樓之下,有人提著燈籠來回匆匆走著,倒不同于往日的死寂。 謝映棠不由得擰起細眉,眸光微閃。 等到侍女進來伺候之時,她才抬頭問道:“今日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崔大郎提親之事闔府皆知,那侍女早就私下里與旁人津津樂道了一回,此刻猝然被問起,眼神有些躲閃地偏過頭去,笑道:“那就不知道了,小娘子從何問起?” 謝映棠將她神情盡收眼底,眉梢微掠,“當真不騙我?” 那侍女咬咬下唇,遲疑道:“是……” 謝映棠笑道:“那你慌什么?”她慢慢走向那侍女,身子靠近,那侍女聞到她身上一股淺淡的幽香,越發(fā)慌亂地后退,謝映棠抬手擒住她下頜,逼她抬眼直視自己,一字一頓道:“你如今是我身邊的人,若有什么事情瞞了我,我日后只要知曉,必不會放過你。” 聲音低而冷,一字一句響在這方寸之地,如冰錐扎入心底。 那侍女臉色蒼白下來。 她驀地跪倒在地,低聲道:“小娘子恕罪!他們都說,現在還不能告訴您……” 謝映棠長睫微垂,竟是笑著道:“告不告訴我,與我無關,只是我會不會放過你,便看我自己的意愿了?!?/br> 那侍女一聽這話,越發(fā)惶恐不安,渾身都開始打戰(zhàn),哆哆嗦嗦道:“小、小娘子恕罪,是……是……崔家大公子送了聘禮來,說要求娶您……” 一句話如驚雷,劈得謝映棠身子一晃。 她垂下眼,唇邊笑意全消,一雙美目寒意遍生。 夜風吹得人透心涼。 深夜無星亦無月,夜風撲得人面頰發(fā)冷,謝映棠裝作腹痛,打暈侍女跑了出來,她貼在樹后,劇烈地喘息著,手心因緊張被冷汗浸透。 侍衛(wèi)在府宅中快速穿行,手上刀刃隱隱反射出刺目亮光,身子如攢動的黑云,腳步聲沉沉驚人心。 謝映棠狠狠咬緊牙,努力屏住呼吸,將身子放低,趁侍衛(wèi)一過去就沖出去。 她跑得飛快,一把鉆進草叢里,腳卻不小心踩動樹枝,發(fā)出一聲脆響。 “誰?!”那侍衛(wèi)霍然回首,快步跑了過來。 數柄長刀同時撥開草叢,謝映棠被他們強硬地抓起,其中一人道:“得罪了?!北銓⑺p臂用力鉗住,往謝太尉書房押去。 謝映棠一路喊著“放開我”,那些侍衛(wèi)都是府中特意訓練的精英,謝族滿門大多數為武將,侍衛(wèi)身手了得,任謝映棠如何掙扎哭喊,都始終面無表情。 他們將少女帶到書房,謝定之端坐在上首,冷冷道:“我當真是不知,為何會生了一個如此有反骨的女兒。” 謝映棠咬緊下唇,心中極為委屈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