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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打消了小冬子的疑慮。“是?!背废滤П?,又重新?lián)Q過玉盞,清澈的花雕重新注入酒杯。檀暮雪收回悵然若失的情緒,很快與一起參加的各位大人打成一片,互相敬著酒,雖然只有四品,卻坐在離皇上最近的位置上,各位在座的大人都知道檀暮雪從小就與皇上一起長大,又最得皇上寵愛,自然是都是陪著笑回應(yīng),一時間大廳上熱鬧非凡。看著大口喝酒的檀暮雪,嘴角掛著笑意,眼中卻流露出一絲擔(dān)心的皇上鳳嘯清并沒有出口阻止,看了下大堂之上不遠(yuǎn)處仍不動如山坐著的鳳默夕,就算身為皇上,也只能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一邊唱著一邊看著正在與大堂之上的各位大人暢飲的那人,蘭舟有點擔(dān)心的看他沒有節(jié)制的大口喝著酒。曲子過門時,與蘭舟同臺的蓮生趁著貼身的機會,輕輕提醒著蘭舟,“蘭舟,別走神了?!?/br>收回眼光,想起劇團(tuán)的榮辱就在這一出戲上,蘭舟打起了精神。終于唱完了,蘭舟最后看了一眼大堂上紅色的身影一眼,快步走下臺,回到了后面的院子里。“蘭舟,今天唱得很好?!辟慀櫱餄M面笑容的看著蘭舟。嗯了一聲,回了班主一個微笑,輕輕擦拭著額角因緊張沁出的汗滴。回到桌子前,蘭舟自行卸妝。“大家今天都已經(jīng)盡力,至于皇上喜不喜歡,只有聽天由命了?!辟慀欙w的聲音里有著擔(dān)心。“今天我們表現(xiàn)的都不錯啊。”小十鸞吟不服氣瞪著眼著睛開口說道。“傻孩子,我們唱得不錯,不代表皇上就一定喜歡啊?!比龓熜智鐭煄еσ獾穆曇舨皇呛苷J(rèn)真的說著。“哼,都已經(jīng)唱得這么好了,他有什么不滿意的?!丙[吟有些不服氣地嘟著嘴。“你這孩子……”剛要喝斥鸞吟,突然被有人進(jìn)入房間的聲音打斷。“皇上有賞。”站在屋門口的赫然是那天到園子里的那位公公。幾個小太監(jiān)魚貫而入,把手中的蓋著黃色綢緞的托盤放在屋子正中的八仙桌上。“今天吉祥園表現(xiàn)的不錯,皇上甚是高興,這些都是皇上給的打賞?!闭Z氣頓了一下,看著仍著戲服,臉上的妝已卸完的蘭舟,“蘭公子,你隨哀家來,剩下的人就先回吧,過幾天我把蘭公子送回去?!?/br>為難的看了看蘭舟,又看了看仍是面無表情的公公,雖然心里擔(dān)心,但畢竟是皇上的意思,連天下都是皇上的,賽鴻秋自是不敢多說什么,當(dāng)下只能催促著眾人收拾帶來的東西準(zhǔn)備回去。“為什么蘭舟要一個人留下?我們是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回去的。”小十不服氣的瞪著眼問道。三師兄連忙拽過小十,捂住他那張惹禍的嘴。賽鴻秋也連忙一邊彎腰賠禮一邊滿面笑容的說道:“小孩子不懂事,都是小人平時沒有管教好,大人多多見諒。”“哼,皇上怎么說,哀家怎么傳,皇上想怎么樣,我們只有服從的份,哪來這么多的話?!毙《尤鐒Φ难酃忸┝艘幌滦∈?,“蘭公子,快點換下戲服,跟哀家走。”心里雖然忐忑不安,蘭舟也只能照著做了。換下戲服,望了眾人一眼,蘭舟隨小冬子走了。看著人都走完了,三師兄松了口氣,松開了懷中的小十,小十氣呼呼地大叫“誰知道這皇上想干什么啊,六師兄長得這么漂亮,會很危險啊?!?/br>無奈的看了一眼小十,賽鴻秋并沒有答話,只是催促著眾人收拾好物品,快速離開了皇宮。第四章綠酒初嘗人易醉,一枕小窗濃睡酒是陳年烈酒。在剔透的玉盞中清可見底。倒入口中,醇厚的味道在舌尖上流淌輕舞。從喉舞到胃,從微溫到熱烈。檀暮雪的眼神已經(jīng)開始迷離,不知道自己喝進(jìn)了多少,反正來者不拒,不管誰敬過來的,統(tǒng)統(tǒng)一飲而盡。鳳嘯清并不阻止,只是眼底閃過一絲陰郁。漸漸由微醺變?yōu)槌磷恚茨貉┭矍盎没木跋缶狗直娌怀鍪乾F(xiàn)實還是夢境。抬起已然朦朧的眼睛,四周的宮燈也似乎一下子花白起來,照得大堂恍如白晝,霧狀的光環(huán)在四周流轉(zhuǎn),刺得眼前溢出一層水霧。若再在這里呆下去,怕自己會情不自禁擁住那人吧,雖已酒醉,但心里卻很明白,這段情終究已物是人非。檀暮雪深一腳淺一腳在半夢半醒中向堂外走去。鳳嘯清靜坐在堂上,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身后的小冬子卻已不見身影。舉起玉盞淺飲一口,眼角余光向鳳默夕望去,雖然仍是如月光般清冷的坐姿,臉上也是淡淡的表情,鳳嘯清卻冷笑一聲收回視線,放下玉盞時,鳳嘯清清秀的臉上又恢復(fù)了淡淡笑意。歪歪斜斜地走了幾步,夜風(fēng)迎面撲來,喝得有些燥熱的身體舒服多了,胃里卻開始不住的翻騰,轟然一下全沖到嘴邊,檀暮雪扶住回廊,終于忍不住張口吐出來。吐出穢物,又被冷風(fēng)一吹,整個人清醒了不少,剛才走了好一會兒,這時抬頭一看,也沒走多遠(yuǎn),正面對著的是御花園的后門。借著月光,園中小徑上鋪就的鵝卵石被照得閃閃發(fā)亮,索性脫了軟靴赤腳沿著小路向園子深處走去。暗香……浮動……綿密的悵然無聲的彌漫……“俏哥,俏哥!”是誰?竟知道自己小時的乳名。檀暮雪回頭向身后望去。一個六七歲的孩童身穿淡蘭綢衣,俏笑著站在桃樹下,一雙圓潤的大眼望著正前方,上好白玉般的臉頰,挺直的鼻梁,略有些蒼白的薄唇,好熟悉的孩子,在哪里見過?皺著眉頭,卻發(fā)現(xiàn)孩童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要喊我俏哥!”一個童稚清脆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惱怒。一個俏生生的孩子從花園小徑上跑來??吹米屑?xì),心中一驚,那不是自己嗎?仍是一身紅衣,斜飛的眉,丹鳳眼,淡粉薄唇,雖然都連身材都小了好幾號,但看了二十多年,總不至于認(rèn)錯。再來看紫衣男童,更是一陣恍惚,是默夕。“怎么不是俏哥?一身紅衣,還不愛俏嗎?”圓潤的大眼帶著nongnong的笑意上下打量了小暮雪一番,突然拍手笑道,“俏哥是想嫁人了嗎?不然怎么老愛穿紅衣,羞羞!”俏皮的做著鬼臉,不覺得丑,配上明眸皓齒,真有百倍可愛。“我才不嫁人呢!我是男人,是要娶老婆的!”挺了挺胸膛,斜眼瞟了一眼小默夕,忽然壞壞一笑,伸手一把攬過小默夕的肩,“默夕這么漂亮,長大了嫁給我做老婆吧!我會很疼你的!”“那你會天天陪我玩嗎?”噙著手指,思考了一下,默夕抬頭問道。“那是當(dāng)然的,你是我媳婦,我不陪你,陪誰!”怕默夕不信,小暮雪拍了拍胸膛,唉,看叔叔伯伯們發(fā)誓時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