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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厭惡,這樣的神情輕而易舉就將他至于頹然挫敗之境。缺一角的蛋糕上,依舊留有兩人卡通形象的背景,像是無聲的嘲弄。這個原本應(yīng)該溫馨和睦的生日,就以這樣截然相反的方式結(jié)束了。第45章第45章林莫練完琴,面朝下躺倒在沙發(fā)上,小白湊過來用爪子撓著沙發(fā)吸引主人注意,林莫從茶幾下面拿出玩具給它,自己則無精打采看著小家伙獨自亂竄。此時突然接到林母的電話。這段時間父母為了不打擾他康復(fù)和靜養(yǎng)的心情,基本上都是在跟高文軒聯(lián)絡(luò),從女婿那里得知兒子的近況。有時打電話給高文軒時再讓林莫接電話,小心翼翼生怕他知道手心傷勢的真相后自暴自棄。今天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情要說。“莫莫啊,現(xiàn)在一個人在家吧,在干嘛呢?”一接起電話,林母親切熟悉的聲音便傳來。“沒做什么,剛練完琴?!?/br>林母立即緊張問道:“你現(xiàn)在可以練琴了嗎?”“我左手練的?!?/br>“這樣啊,前幾天文軒跟我說你心情還是很差,沒動過鋼琴,看來現(xiàn)在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林莫低低應(yīng)了一聲。“既然沒什么大問題了那就回家吧,你看你在那也住了這么長一段時間了,總打擾姐夫也不好,雖然文軒總說沒關(guān)系讓你再繼續(xù)住下去,但是我跟你爸商量了下還是覺得老麻煩他不好,你姐夫工作也挺忙的,反正現(xiàn)在你有好轉(zhuǎn)了,那就回來住吧,你看怎么樣?”“嗯?!?/br>“怎么了莫莫,心情不好嗎?我跟你爸每天在家看不到你也覺得怪怪的,早點回家也好,這都快過年了,一直住別人家怎么行……”“知道了,媽?!?/br>“好,那你記得跟文軒說一聲,回家提前跟我說,媽給你做你愛吃的菜?!?/br>掛電話后,林莫跑到陽臺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收起來,放在沙發(fā)上一件件疊好,小白似乎感受到主人即將離開的決心,在旁邊繞來繞去,不斷蹭著主人的腿企圖讓林莫再多陪陪它。疊好的衣物就放在單人沙發(fā)上,林莫心不在焉逗弄著小白。自從前天的那件事過后,他和高文軒已徹底陷入僵局。兩人不再交談不再一起遛狗,除了高文軒昨天做好晚餐叫他吃飯的那一句,根本連正常的日常寒暄也沒有,更別說像以前一樣看完電影送他回房了。雖然林莫都是吃完飯第一時間去洗澡,躲開任何跟高文軒相處的機會。他也不知道這么做是為什么,只是下意識地想要逃避,不用面對那個若即若離難以猜透的人,也不用去深究那個突如其來的吻。盡管再次回到原點,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和日益增多的親密,蕩然無存。其實沒有林母的電話,他也在考慮回家的事。原本來這里暫住就是為了方便去醫(yī)院復(fù)查,眼看傷勢往好的方向恢復(fù),早就不用往返醫(yī)院了,為何還遲遲不歸?他不是沒有問過自己,只是無法面對心底那個最真實的答案。而一切總是有結(jié)束的時候,林莫決定晚上等高文軒回來跟他說,明天就回家。結(jié)果高文軒并沒有回家吃晚飯,也沒有短信和電話知會,只是跟之前有事不回一樣,給林莫點了外賣。夜里下起了雨,伴隨著滾滾雷聲,清晰入耳。躺在床上的人不耐煩翻身,睜開眼,盯著透過窗簾閃現(xiàn)在房中的白光,他失眠了,他想不通失眠的原因。明明在受傷之前已經(jīng)準備放棄的一段感情,現(xiàn)在來看,似乎已經(jīng)無法做到坦然面對。細數(shù)起來,在這里住的日子也不多,每一天卻成為了至關(guān)重要的回憶,如果不是高文軒,也許在他得知自己無法繼續(xù)彈鋼琴后,并不能這么快接受。是高文軒讓他得以發(fā)泄心中的苦悶,并親手將他帶出灰暗的堡壘。每一個細心的舉動,每一個柔和的笑容,都能讓他毫無顧忌地去做自己,無論是失意、難過、不甘,還是重拾勇氣的信念,因為無聲陪伴,才足夠強大,強大到支撐著他依靠這些,快速調(diào)整到最熟悉的自己。就像黑暗里的一束光,拯救了他。但同時,這個人也是比黑暗更沉重的深淵,眼看林莫就要跨出徹底逃離的第一步,卻又被推入萬劫不復(fù)之地。他不能說,也無法奢求別人伸出手,只能暗自停留在道德倫理之下的塵封角落,靜靜等待被遺忘的那一天。總有淡忘的一天,淡忘掉這種感覺,就可以真正的放下了吧?他在心底不確定地問自己。冬天的夜晚總是格外安靜,林莫在溫暖的房間聽著凍雨吹打在陽臺的聲音,伴隨著陣陣悶雷,門外突然傳來大門開合的響動——高文軒回來了。按亮手機屏幕,十二點一刻,自從住在這里后,除了那次加班,高文軒從未在這個時間回家。林莫等了等,每天聽到外面有更多的動靜,便下床打開房門。客廳沒有開燈,一片漆黑。適應(yīng)這種環(huán)境的林莫,看到對方正坐在沙發(fā)上,隨意丟一邊的外套下面,是被陌生味道吸引不斷好奇往上蹭的小白。“吵醒你了?”高文軒的聲音沉沉的,在黑暗中望向林莫發(fā)問。“沒有?!?/br>林莫站在距離自己房門口幾步的地方回答。雷鳴轟隆一聲,閃電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照射進來,滿屋瞬間透亮,閃光間,坐在原處的高文軒依舊凝望著他,面上冰冷的表情帶著幾分高深莫測的怪異。“今天我媽打電話過來了,我準備明天就回去?!备糁爬涞目蛷d,林莫還是說出了口。“這樣啊……”高文軒突然站起身,伸手將平整的領(lǐng)結(jié)拉下,往林莫走去。還隔著幾米距離,一股酒精味就直躥過來,“你喝這么多怎么回來的?”走過來的人卻絲毫不理會他的話,站到林莫面前,漸漸逼近的距離讓他不禁后退一步,身體貼住白墻,林莫皺眉道:“我要說的說完了?!?/br>“我還沒同意讓你走?!迸c輕聲細語不同的,是話里帶著不同分說的壓迫。“我想走就走,什么時候還需要你同意了?”林莫抬眸,冷眼看他,說完這句話準備轉(zhuǎn)身時,左手被握住按在墻上。“如果說……我不想你走呢?”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融入了無邊的夜色,毫無預(yù)兆地包圍著林莫。溫?zé)岬臍庀①N在臉頰,酒精味四處彌漫,使人微微暈眩,將他卻突然想到什么,眼神隨之一暗。“我不是jiejie,你又醉了。”高文軒微微一愣,松開林莫,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輕微沙啞的嗓音道:“傻瓜,我怎么會認錯你們?!?/br>看著不明所以的人,高文軒不由得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和早已痊愈變得光潔的下巴,用充滿認真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