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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之前從未在后者身上見到過的。那里面帶著警告,還有幾分顯而易見的失望。 這樣的目光像是一顆釘子一樣,扎在了蔡文學(xué)心頭。 失望,他有點苦澀地想著,自己是讓秦裊裊失望了嗎? 想著自己最近做出來的那些事情,蔡文學(xué)忽然有點搖擺。在游-行之前,秦裊裊還專門讓今夏來告誡過自己的,只是將她的話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的人還是自己…… “我……”蔡文學(xué)有點不敢跟面前女子的目光對上了,似乎這一對上,他就要逼著自己去反思去琢磨。 秦裊裊走過去,將今夏拉到自己身后,目光掃了眼在這牢獄中的年輕的面孔,開口道:“不需要父母為你們在外面打點嗎?你是不在乎,那你父母在乎嗎?他們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孩子,你在這里面追求你的理想主義,實現(xiàn)你的人生價值,就讓他們在外面煎熬痛不欲生?但凡你還有一點孝心,在做事說話的時候就不應(yīng)該這么沖動。經(jīng)過了昨天的事情,你還活著那是你命大,你知道昨天一共死了多少人嗎?” 秦裊裊的聲音很冷,今天出門走在街上的時候,那些背著布包的報童一聲聲叫賣的聲音,充斥著她的耳膜,那些昨天遇害學(xué)生的數(shù)量,讓她心里一痛。 沒有誰的生命,是天生能拿來被人輕賤的。每一條生命都很可貴,但如果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這條命,她覺得很生氣。 聽見這話的蔡文學(xué)忽然愣住了,像是患了失語癥一樣,看著秦裊裊的時候,再也不是那么坦然,“死,死了很多嗎?”他在說這話時,聲音有點忍不住在發(fā)顫。 秦裊裊知道他心里肯定也是不好受的,但現(xiàn)在像是蔡文學(xué)這樣的滿腔熱血的少年,不僅僅應(yīng)該接受新的思潮新的事物,更應(yīng)該清楚了解認識到他們做出的每個付諸行動的決定,將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像是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有不幸的后果產(chǎn)生了。 “十三人?!鼻匮U裊聲音低沉,開口說。 她不知道別人聽見那些報童嘴里的這些數(shù)字是什么感受,反正就她自己而言,她感覺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而這石頭的重量,是十三條生命。一條生命便是不能承受之重,而十三條人命,那是什么樣的重量?都是一些手無寸鐵的學(xué)生,正值青春華年,卻是在頃刻間,還來不及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就被奪走生命。 秦裊裊看見蔡文學(xué)的臉色一下變得灰敗無比,像是受到什么重重的打擊一樣,半天沒了言語。 這時候,在他們旁邊的一間牢房的人聽見她們的談話,不由譏諷冷笑一聲:“這是害人不償命,都這樣了,居然還想著從這里出去?你們這些學(xué)生就是異想天開,只會沖英雄好漢,屁用不頂,嘖嘖……現(xiàn)在還不早點一頭撞死?小妞,不過到我們這邊來看看,哥哥們可是正兒八經(jīng)做大事的,可比隔壁這群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蛋子厲害多了,這時候來爺這里,保管你……” 忽然,誰都沒有料想到的情況下,就在那一臉陰險狠辣長臉男人靠著鐵門說話的時候,話音頓住了…… 不是他主動停下的,而是倏然一下被人掐住了嗓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裊裊也吃了一驚,她是對隔壁的人那些惡劣的言辭感到不耐,但是她沒想到這時候本來站在自己身后的梵音,動作竟然是有那么快,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情況,對方的咽喉性命已經(jīng)盡數(shù)掌控在梵音手中。 秦裊裊這時候才想起來霍楊說那句話,梵音的身手很好。 由此看來,是真好。 對方比秦裊裊震驚多了,畢竟有這么快的速度的人可不多,他完全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抗措施,或者是他是真沒意識到危險靠近,就已經(jīng)被危險俘獲。 “咳嗚——”被梵音掐住了脖子的男人這時候惱羞成怒,萬萬沒想到在監(jiān)獄里自己竟然還丟了這么大一個臉,甚至讓自己丟臉的還是一個女人。 他是想掙扎,但梵音的手勁兒大得出奇,更重要的很快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只掐著男人脖子的手,指尖出現(xiàn)了一片極薄極薄的鋒利極了的刀片,抵在了他的大動脈。 稍稍一個小差錯,就很可能讓他送命。 就是這般情景,長臉男人也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舉動。 那刀片很薄很小,帶在身上的話,一不留神極有可能會將攜帶的人劃傷。不過也有一個好處,比方說現(xiàn)在這種事情,在外人看來,就是單純動動拳頭的事兒。 在進來之前,都是有一番搜身檢查的,能將這刀片帶進來,這也算是梵音的本事。 帶著她們進來的典獄官終于過來出口提醒梵音不能動手,這里禁止滋事斗毆,梵音這才冷笑一聲,手一滑,從對方身上收了回來。 長臉男人得了自由,臉色陰沉看著梵音。 就在剛才,兩人距離極近的時候,他聽見對方的冷哼。是只說給他一個人聽的話,那聲音,只讓人覺得是催命的閻王。 “我三叔的人,也敢碰?找死?!?/br> 并不是什么異常震怒的聲音,反而很平靜。但就是這種平靜,在某些時候才是最能勾起人心底的恐懼。 梵音很快退回到秦裊裊身邊,低聲道:“抱歉,添亂了。” 秦裊裊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活動因為這不過三五秒的變故而顯得有點僵硬的臉蛋一樣,隨后失笑:“這算是什么亂子?不過阿音……”秦裊裊最后這話放低了聲音,靠著梵音的耳邊,小聲說:“你真厲害。” 她都沒看清楚梵音是怎么出手,就已經(jīng)先將對方給擒住。而且在擒住后,她分明看得真真切極了,對方那個男人是在拼命掙扎,但梵音的反應(yīng)卻是出人意料,像是完全沒感受到也完全沒有被印象一般,那只手,始終牢牢地嵌固在對方的脖頸上。 梵音聽著她的話,像是愣了一下,而后眼里神色又恢復(fù)如常,“那個,裊裊,時間快到了?!?/br> 她們探視蔡文學(xué)的時間是有限的,在這種時候進來探視已經(jīng)是一種很不容易的事兒。如果不是看在楚天應(yīng)的面子上,估計一般人都進不來。 秦裊裊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現(xiàn)在她看著這群被關(guān)在監(jiān)牢中的年輕的學(xué)生,聽見了昨天的死亡人數(shù)時,一個個都耷拉著臉,面如考妣,比最開始她看見的時候狀態(tài)還差。 在秦裊裊看來,這次事情是該讓他們好好反省。不過也不是要一味自責(zé)到自暴自棄,她沒阻攔今夏現(xiàn)在還拉著蔡文學(xué)絮絮叨叨念叨關(guān)懷的話,靜靜看著監(jiān)牢里的人,而后緩緩說:“外面沒人指責(zé)你們的行為是有多不對,這當(dāng)然不是罪大惡極的什么壞事。只是什么事情都有兩面性,在決定要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們也應(yīng)該是考慮到了這件事情發(fā)生后可能產(chǎn)生的后果。做好準備,現(xiàn)在平靜接受就好?!?/br> 人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