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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掉了一地,旁邊一輛艱難行進的“電驢子”連忙一個急剎車避開滾到輪下的東西,破口大罵。混亂中,那男人已經(jīng)一步跨上了街邊的護欄,身形一晃翻了過去,眼看就要橫穿馬路,旁邊一個小路口猛地躥出一個人高馬大的警察,捉小雞似的一把揪住他的后頸,反手一擰,把人按倒在地,陶然回身撿起那部被丟在一邊的白色手機,重新開機,桌面正是晨晨的貓臉自拍照。他長吁口氣,大步走到已經(jīng)被控制住的男子身邊:“人呢?”那男人被撲倒的時候碰傷了鼻子,五顏六色地一抬頭,他沖陶然露出了帶著哭腔的哀求表情:“我我我我錯了,政府,我這次保證痛改前非,再也不干了……哎喲……嘶……您、您輕點……”陶然一把揪起他的領(lǐng)子:“那女孩呢?”“啊?”此時,駱聞舟已經(jīng)開車趕到了少年宮門口。郎喬一眼看見熟悉的車牌,三步并兩步地趕過來:“老大!”“什么情況,陶然呢?”駱聞舟說著,又回頭沖車里擺擺手,“你先在車里坐著?!?/br>車里的人沒聽他那套,吊著一條胳膊走了下來。郎喬不由得一愣:“喲,費總,你這……怎么還‘盔甲在身’了?”“小事故,”費渡抬頭掃了一眼少年宮附近的建筑,“有消息了嗎?”郎喬還沒來得及答話,一輛吱哇亂叫的警車就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少年宮門口,陶然和幾個刑警面色凝重地下了車。見駱聞舟投來疑問的視線,陶然搖搖頭:“晨晨的手機被盜了,老油條,慣犯,剛從拘留所放出去,他說是有個女孩在路邊系鞋帶,手機放在旁邊的石頭花壇上,系完鞋帶她就自己走了,把手機忘在那了,所以他只是‘撿’的。”駱聞舟:“哪條街?什么時候偷的?”“應(yīng)該就在少年宮附近……”陶然用力擼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眉頭系成了一團,“那小子身上搜出了七八部準備出手的手機,都是今天一天的業(yè)績,具體時間地點他自己也說不清?!?/br>“哥,”費渡在旁邊問,“你在慌什么,怎么了?”“我問過常寧,晨晨今天穿了一條碎花裙?!碧杖坏哪樕茈y看,聲音壓得又快又急,“如果真是……兇手五天之內(nèi)連續(xù)綁架兩個孩子,這個頻率太高了,說明曲桐已經(jīng)百分之百……晨晨是五點前后被綁架的,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七個小時了,很可能也……”“噓——”費渡拍拍他的手臂,“你鎮(zhèn)定一點。”“我有什么好不鎮(zhèn)定的?”陶然苦笑,“我又不是孩子家長——這些猜測我到現(xiàn)在都沒敢跟晨晨家里提……你上次跟我說的可疑人物是個老頭對嗎,你確定嗎?”“不確定,離得太遠了,”費渡說,“晨晨是個敏感的女孩,我上次警告她注意安全的時候嚇著她了,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快就忘了,包括老人和熟人在內(nèi),我相信她都不會毫無防備,就算有人騙她出去,她也不會忘了給家里人發(fā)信息。”“陶副,畫室監(jiān)控里找到了那孩子!”陶然猛地轉(zhuǎn)身,剛要抬腿走,駱聞舟一把按住他肩膀:“交給我,你負責(zé)和小姑娘家長談?wù)?,看孩子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家長有沒有得罪什么人、他們家庭關(guān)系怎么樣——我們不能遺漏任何可能性?!?/br>費渡靠在一邊:“需要我?guī)兔幔俊?/br>駱聞舟猶豫了一下:“你算干什么的?”費渡很不要臉地回答:“我算親友團?!?/br>駱聞舟伸出一根手指,略帶警告地虛點了他一下,到底還是沒說讓他一邊涼快去。畫室的監(jiān)控非常清晰,四點半左右的時候,其他孩子陸續(xù)被家長接走了,晨晨一個人坐在教室里,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看老師留下的畫冊,不時往窗外張望,十分鐘的時間里,她凝視窗戶的時間就有五分鐘以上。駱聞舟疑惑:“她看什么呢?”郎喬:“鏡子。”駱聞舟一臉莫名其妙。“小姑娘把玻璃窗當(dāng)鏡子用呢,看風(fēng)景只要扭頭就行了,用不著整個人扭過去還湊近,她還用圓珠筆卷了發(fā)梢,”郎喬說,“女孩都懂的……咦?”她話音沒落,就看見晨晨突然坐直了,整個人略微離開椅子,忽然一笑,站起來飛快地收拾東西跑了——角落里的記錄顯示時間是四點四十左右。駱聞舟立刻抬眼去看畫室所在位置,窗戶正對cao場。距離cao場最近的建筑上的監(jiān)控也迅速調(diào)了出來,能看見晨晨很快跑出了教學(xué)樓,朝cao場上一群聚在一起的孩子們過去,攝像頭離得有些遠,只拍到了她在那群孩子堆里逗留了片刻,然后和其中幾個女孩一起往監(jiān)控死角走去,很快離開了鏡頭范圍。依照現(xiàn)場判斷,她們?nèi)サ姆较驊?yīng)該是少年宮西北角的一排紅色建筑。“什么情況?”駱聞舟皺眉問,“負責(zé)人不是說園區(qū)內(nèi)無死角嗎?”“西北角那排紅房子是公廁,沒裝攝像頭?!?/br>“那他媽不早說!確定監(jiān)控視頻上那幾個孩子的身份,立刻找他們問——把地圖拿過來。”少年宮西北角連著一個小公園,管理十分稀松,外圈的草坪已經(jīng)被散步的居民踩得亂七八糟,腳印與狗屎相得益彰,深處則沒人去,草木瘋長,蚊蟲轟炸機一樣,警犬迅速就位,手電光和狗叫聲此起彼伏。費渡在一邊若有所思地聽著陶然和晨晨父親的交談。“我是大概五點五分左右到的,跟她說好了……先在門口打電話,聽見關(guān)機,還以為是沒電了,這才在門衛(wèi)登記進去找——可是教室里也沒有,我當(dāng)時沒想到她能丟,這是少年宮,跟學(xué)校也沒什么區(qū)別,還以為她是上廁所或跑哪玩去了……我還挺生氣地在她們畫室里等了一會,等保安已經(jīng)開始挨個檢查門窗要關(guān)燈了,我這才有點慌,又是四處問,又是讓女老師幫著到衛(wèi)生間找人……”晨晨媽一把薅住他的肩膀,一臉涕淚:“她是那種孩子嗎?明明知道大人等她,都不說一聲就自己跑出去……啊?有你這樣當(dāng)爸爸的嗎?有點什么事就先想著怪我女兒,孩子要是出點什么事,我……”晨晨爸爸被她拉扯了一個趔趄,閉緊了嘴一聲不吭,陶然和常寧趕緊一左一右地把他們倆分開。費渡忽然開口問:“據(jù)說手機上的兒童追蹤系統(tǒng)可以遠程開關(guān)機,剛才警官們應(yīng)該也是這樣定位到晨晨的手機的,您當(dāng)時怎么沒想起來開一下她的手機?”“我想到了,”晨晨的爸爸露出一個快要崩潰的表情,拼命忍住了,極其壓抑地不斷抽著氣,“可是當(dāng)時不知道那軟件有什么問題,一直在告訴我遠程服務(wù)連接失敗……我又用不慣這個……”“晨晨的手機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