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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沒能引起重視。此后不到兩個月,327國道上又發(fā)生了一起類似的案子。兇手們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除了依然搗爛了死者眼珠外,沒有再亂捅一氣,第二個死者是一刀斃命。死者身材瘦小,死前跪伏在車門前,身上沒有過多的抵抗傷,根據(jù)推斷,他應該是被持刀劫匪威脅后,為了生命安全不戀財物,乖乖地給了錢,不料歹徒到底不肯放過他,在他毫無抵抗的情況下,從背后捅了他致命的一刀。到了第三起案子,兇手們的犯罪手法再次升級。這回,他們竟還學會了拿受害人取樂,受害人一刀斃命之后,他們挖走了他的眼睛,還用砍刀剁下他的四肢,在旁邊擺在一邊,兇殘得令人發(fā)指。當時這起重大連環(huán)搶劫殺人案被當?shù)鼐窖杆俎D(zhuǎn)交燕城市局,市局成立了專案組。駱聞舟的目光在專案組負責人上停留了一下,見組長霍然是“楊正鋒”,而副組長是他不熟悉的名字——“顧釗”。駱聞舟有皺起眉,有一下沒一下地擼著貓。如果這個顧釗是個曾經(jīng)和老楊一起共事過的前輩,也是經(jīng)歷過很多大案的,為什么從來沒有人提起過他?駱一鍋只是想找個地方睡覺,好不容易屈尊看上了鏟屎工的大腿,還要忍受他亂七八糟的小動作,于是很不滿意地隔著rou墊打了鏟屎工的手,從他膝蓋上跳下去跑了。駱聞舟沒顧上關它,繼續(xù)往下翻——當時專案組發(fā)現(xiàn),三起搶劫案中,遭到搶劫的貨車前輪或前檔上都有少量動物的血跡,于是組織人力沿著國道大規(guī)模的搜索,重點排查了幾處事故高發(fā)、道路狹窄的區(qū)域,果然,在最近一起案件事發(fā)附近找到了一處急剎車車轍和狗的尸體。專案組懷疑犯罪嫌疑人是利用小動物當誘餌,埋伏在漆黑狹小路段,目標車輛開過來,就猝不及防地把狗扔出去,迫使貨車減速,再由這個團伙中的女性共犯出面碰瓷,逼停貨車,誘使受害人下車。327國道不是西游記片場,一般人看見單身女性,防備心不會太強,一旦受害人下車,她的同伙就會撲上來實施搶劫和謀殺。專案組利用線人,找到了專門捕捉販賣流浪狗的非法商販,循著這條線索順藤摸瓜,最后鎖定了兇手——主犯是國道沿途小鎮(zhèn)上的一對兄弟,哥哥叫“盧國新”,弟弟叫“盧國盛”,跟他們一起的女犯人是個小太妹,是盧國新的女朋友。盧國新其人,沒什么好說的,就是個游手好閑的無業(yè)青年,有過搶劫入獄的案底。倒是弟弟盧國盛則比較特別,他是個大學肄業(yè)生。這個盧國盛在校期間經(jīng)常曠課,因為表現(xiàn)不良,不及格科目太多,被學校延遲畢業(yè),扣發(fā)畢業(yè)證,之后好不容易找了個小運輸公司做文員,又因為和人發(fā)生沖突而被辭退,回家后越發(fā)憤世嫉俗,決定報復社會,跟他的人渣哥哥一拍即合,策劃出了這起連環(huán)搶劫案。搶到財物,三個人就拿出去揮霍,來得快去得也快,錢花完了,就開始惦記下一票。而盧國盛是個天生的反社會分子,與另外兩個人不同,他對貨運司機那仨瓜倆棗的錢財沒什么興趣,反而在一次又一次的行動里找到了殺人的樂趣,在這事里,他才是靈魂人物,剩下的兩位一個是打手,一個是誘餌,都是他指哪打哪的跟班。警方很快逮捕了盧國新和他的女朋友,可是最危險的盧國盛卻望風而逃,就此從人間蒸發(fā)了。駱聞舟輸入了“盧國盛”的全名,發(fā)現(xiàn)他的通緝令竟然還沒有撤掉。也就是說,十五年過去了,這個人沒抓著!在一個吸毒都會被鄰居舉報的社會里,一個窮兇極惡的通緝犯,是怎么一藏藏了十五年的?除非他跑到哪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隱居……可是像盧國盛這樣的人,真的能耐得住寂寞和行兇的欲望么?駱聞舟揉了揉眉心,又點了一根煙,去翻牛皮紙袋里其他的東西。文件夾第一頁夾著一張照片——駱聞舟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陸局辦公室里看見過,只是陸局擺的那張合影上用鏡框擋住了一個人,這一次,他終于看見了全部。第五個人站在角落里,被楊正鋒拉著胳膊肘,似乎不太習慣鏡頭,人站得有些拘謹,一臉見牙不見眼的笑,顯得有些用力過度。顧釗……這個人就是顧釗么?駱聞舟伸手敲了兩下鍵盤,搜索“顧釗”,然而信息同樣很少,只有個語焉不詳?shù)奶幏謫?。駱聞舟把處分單反復看了幾遍,只看到了“嚴重違紀”和“觸犯法律底線”的幾個字眼,這個人究竟做過什么,則毫無線索。而除了給師娘的信和舊照片,牛皮紙袋里還有一打抓拍的照片,不知道是從哪弄來的。照片上的主角男女老少各異,看起來和普通市民沒有任何區(qū)別,駱聞舟想了想,翻看起通緝令來,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從內(nèi)網(wǎng)數(shù)據(jù)庫里找到了好幾個照片上對應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在逃犯。這時,書房的門再次“吱吱呀呀”地開了,駱聞舟思路驟然被打斷,頭也不抬地訓斥了一聲:“駱一鍋,你討厭不討厭?”這時,他腳下的電源線動了動,駱聞舟一低頭,正看見駱一鍋呲牙咧嘴地對他的電源線實施殘害,哈喇子把黑線弄得亮晶晶的……那門口進來的是誰?駱聞舟猛地看向門口,卻發(fā)現(xiàn)費渡正靠在門框上看著他。“我出來倒杯熱水?!辟M渡說。駱聞舟一哆嗦,下意識地把手頭的頁面關了,隨后慌慌張張地把老楊的文件夾塞進抽屜,站了起來:“我……我給你倒?!?/br>等這杯水倒完,駱聞舟才回過神來――費渡老大一個人,又不是沒手沒腳,為什么倒杯水也要指使他?他不過就是半夜三更起來上個網(wǎng),怎么弄得活似給人捉jian在床似的?費渡默不作聲地從他手里抽走了杯子,掃過了駱聞舟的指尖,他突然想:“我在這住著,其實他也不方便?!?/br>在自己家里看個東西,還要半夜爬起來躲進書房。一個屋檐下,各自都躲躲藏藏的,對兩個人都是消耗,這是何必呢?費渡垂下眼,把這句話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幾次三番想起個話頭,可是一杯水喝完,他也沒能開口。他像個行走在沙漠中,全身皸裂的旅人,而駱聞舟和這小小的宅子,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半瓶水,哪怕內(nèi)有砒霜,哪怕冰冷的理智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他也不舍得放棄。兩個人相對沉默片刻,駱聞舟忽然開了口:“我在查我?guī)煾刚嬲乃酪?,最近正好有一些線索?!?/br>費渡沒想到他突然冒出這么一句,幾乎嚇了一跳。“牽涉太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駱聞舟定定地看著他,說,“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