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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淹沒在引擎里,下一刻,郎喬的車突兀地往前躥了一下,前輪直接沖上了馬路牙子,她一腳急剎車停了下來,整個人被安全帶狠狠地拍在座椅靠背上。郎喬一只手舉著電話,另一只手攥著方向盤,目光仍然跟著承光公館門口的張東來。張東來跟幾個大姑娘十分有傷風(fēng)化地黏糊了一會,把她們都打發(fā)走了,自己四仰八叉地坐在旁邊的小石凳上醒酒等代駕,往夜空中噴完整的煙圈玩。而百米外的郎喬忽然細細地發(fā)起抖來。“你說什么……”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好像是從別的地方發(fā)出來的,出口瞬間就破了音,“老大,你說什么呢?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郎喬?!瘪樎勚鄢谅暯兴?。駱聞舟平時對她的稱呼不是“郎二”、“郎大眼”,就是“二喬”,總是每每有大事發(fā)生時,才會正經(jīng)八百地叫她的大名,久而久之,幾乎給她養(yǎng)成了條件反射,一聽自己的全名從駱聞舟嘴里出來她就想哭。“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悲劇常常讓人覺得不真實,繼而又讓人忍不住想刨根問底,求個“所以然”來,不管是自己的悲劇,還是別人的。好似這樣一來,就能通過前車之鑒獲取豁免壞事的經(jīng)驗教訓(xùn)似的。可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大水沖垮了螞蟻窩——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呢?遠處一輛車開過來,停在張東來對面,車里下來兩個人,這有點奇怪,因為代駕是不會開著自己車出來攬活的。張東來仿佛也十分意外,他在東倒西歪中分出了一點神智,艱難地撐著自己坐了起來,一臉茫然地跟對方說了句什么。來人點點頭,然后兩人一起,十分恭敬地把他架了起來,塞進車里。“有人……有人來接張東來了,”郎喬強行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視線一轉(zhuǎn)移,眼淚卻掉了下來,糊著她的眼,擦了一層又滿,“來了倆人,開一輛黑色SUV,車牌號是‘燕BXXXXX’,其中一個人開著來時的車原路返回,另一個下來給張東來當(dāng)、當(dāng)司機。”駱聞舟:“什么樣的人?”郎喬哽咽得喘不上氣來,她忍無可忍地低下頭,尖尖的下巴幾乎點到胸口,艱難地說:“男的,身高……身高目測都在一米七五以上,體格健壯,警惕性很高,像保鏢一類的人——他們要走了。”“別追!”駱聞舟立刻說,“你在張東來車上放好竊聽和定位了嗎?”“放了,可是……”郎喬的話被濃重的鼻音擠得只余一線,“放得太倉促,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發(fā)現(xiàn)。駱聞舟又問:“張東來去承光公館的時候,也是前呼后擁嗎?”“沒有,他自己開車帶著幾個姑娘,除了我,沒人跟著他?!?/br>“那就是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他們緊張了。”駱聞舟沉吟片刻,低聲說,“聽話,你先撤,隨時匯報跟蹤信息,楊欣……嫌疑人楊欣他們已經(jīng)抓捕,正在押送回市局的路上,到時候市局見?!?/br>“老大,”郎喬輕輕地說,“回市局也見不到小武了,是嗎?”駱聞舟無言以對。“我知道了,我會……我會處理好?!?/br>郎喬一邊哭,一邊調(diào)轉(zhuǎn)車頭,掛斷電話,打開定位,她看著那個代表張東來的小光點正在不斷地前進,傳回來的雜音表明竊聽器還在行駛中的車輛上,車載音樂空靈而遙遠,盡管沒人吱聲,她還是按下了錄音。竊聽器里傳來的歌聲應(yīng)該是某個交通頻道,音樂斷斷續(xù)續(xù),時而又被小廣告和報時打斷,郎喬掛著耳機,穿過路況順暢的街道,想起她剛到市局工作的時候,人人都是前輩,誰都比她大,她每天來上班,從大門口走到辦公室,要叫一路的哥和姐,好不容易盼來了比她還晚一年入職的小武,她幾乎感覺自己長了個輩分,按著小武的頭逼他叫“姐”,后來無意中看了他的身份證才知道,原來小武比她還大兩個月,是個年長的“小弟”。只是年長的小弟和他們緣分不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時,竊聽器里終于有人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開口的大概是司機,他對張東來說:“張經(jīng)理,醒醒吧,快到家了。”張東來哼唧了一聲,含含糊糊地說:“嗯?這是哪?哪個家?”司機回答:“張董那邊,張局也在?!?/br>“臥槽,”張東來猛地坐直了,“誰讓你把我拉到老頭子那了?不是……你直接把我拉回家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大哥,行行好,你喝成這德行的時候敢回家見你爸嗎?”司機十分耐心地說:“這是老張董吩咐的,說好久沒見,有些想您了,正好家里有點事,他知道您今天在承光公館,應(yīng)酬少不了煙酒,這不是都特意派我去接您了嗎?”張東來方才起來猛了,一陣頭暈眼花,還有點想吐,愣愣地問:“家里?家里能有什么事?”司機客氣又敷衍地沖他一笑:“那我就不知道了,您可以自己回去問問——到了?!?/br>竊聽器里的對話戛然而止。郎喬偏頭看了一眼張東來那輛車的定位信息,發(fā)現(xiàn)地址正好是調(diào)查組把他們老張局請出來的那處豪宅,立刻把信息轉(zhuǎn)給駱聞舟。張東來臊眉耷臉地進了家門,先在門口往手心呵了口氣,感覺散了一路,酒氣不算太熏人了,這才磨磨蹭蹭地往里走。一進門,他就是一愣,因為看見張婷正在客廳里玩手機,腳底下都是行李箱。“要出去玩?”張東來問,“你跟誰去,去哪啊?”張婷也是一愣:“不是要跟你一起嗎?”張東來:“???”“去留學(xué),我前一陣子不想上班的時候,爸就跟我說好了,語言學(xué)校都聯(lián)系好了,他還說讓我把你一起領(lǐng)走。”張東來有點暈,一手扶住門框,覺得自己果然是喝醉了,簡直聽不懂張婷在說什么,他在原地愣了片刻,一頭霧水地捏著鼻梁,困惑地問自己:“我要出國?”他自覺只喝了八成醉,這會卻突然有種自己喝斷片了的感覺。下一刻,張東來回過味來了:“我就算出國也不能為了留學(xué)啊,這么多年我從學(xué)校里混畢業(yè)容易嗎,好不容易‘刑滿釋放’了,誰都別想再把我塞回去!”“爸呢?”不等張婷回答,張東來猛地站起來,去拍反鎖的門,“爸,我跟你說句話,你憑什么又要把我充軍發(fā)配???我最近干什么了我?”書房里,張春久和張春齡現(xiàn)對而坐,張春齡聽著外面兒子的叫囂,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年幼時吃苦太多,到了自己的后代,總想變本加厲地補償:“我從來不讓他們沾這些東西,總想著我這一輩子恩恩仇仇、九死一生的日子過夠了,下一輩人應(yīng)該變一變,過上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