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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發(fā)高燒,這是多么正當(dāng)?shù)恼埣倮碛桑瑫r還顯示出他“為工作奮不顧身”的“大無畏犧牲精神”。……次日清晨,林菲菲抱著一堆資料忐忑的進(jìn)了司明的辦公室。“司總,這是阿暉昨晚冒雨去快印店趕出來的宣傳冊子,查過了,沒有問題?!闭f著便輕手輕腳把冊子放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躬身而退,才退到門口,就聽司明冷冷地道:“他呢?”“呃……他請假了……”“誰批準(zhǔn)他請假的?”司明冷厲的目光掃向林菲菲。林菲菲又抖了抖,顫聲道:“阿暉他淋了雨,感冒了發(fā)高燒,不能來上班?!焙ε掠旨づ@位恐怖的司先生,林菲菲用很輕的聲音說,“他早上打電話給人事部那邊請了假……”“行了,出去吧?!?/br>看著手里的宣傳冊子,司明不禁又想起那個傲慢無禮當(dāng)眾頂撞自己的劉暉,嘴角揚(yáng)起意味深長的笑意。新聞發(fā)布會如期舉行,葉敬希也坐在了嘉賓席上。葉敬希跟司明打過幾次交道,兩人都很冷酷,到了一起基本是三句之內(nèi)結(jié)束對話。今天卻多了一句。“前天你的助理怎么會直接把電話打到我手機(jī)上?”“唔,抱歉,可能是秘書那邊寫聯(lián)系方式的時候,弄錯了號碼。沒有打擾到你吧?”“哦,沒關(guān)系?!比~敬希應(yīng)了聲,又道,“以后有事還是跟秘書聯(lián)絡(luò)吧,我的私人號碼不方便公布。”“好?!彼久黝D了頓,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我新招的助理,聲音是不是很特別?”葉敬希聳聳肩:“沒聽出什么特別,倒是挺有禮貌?!?/br>“他今天正好有事請假了,我本來想介紹你們認(rèn)識的?!?/br>“呵,沒必要吧,小助理而已?!比~敬希好像沒什么興趣的樣子,抬頭專注的看向臺上發(fā)言的人,司明看了葉敬希一眼,沒再說話。心中暗道,一個冷得像北極,一個熱得像赤道,呵……葉敬輝和葉敬希,真是對奇妙的雙胞胎啊。發(fā)布會結(jié)束之后,司明開著車往自己所住的星云大廈趕去,走到半路又想起什么一般,車子猛的拐彎,朝另一個方向開去。等到了東成員工宿舍樓下的停車場,這才拿出手機(jī),撥了一個電話。電話明明接通,那邊卻是沒人接聽。司明皺著眉頭等了好久,耳邊才傳來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透著冷淡:“司總,我頭很疼,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司明頓了頓。“在家嗎?”“哦,我燒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在哪?!?/br>司明又沉默片刻。“我過來看你?!?/br>說著就掛了電話。此時的葉敬輝正心情大好的打開電腦跟葉敬文聊天中,聽到這句,臉色一變,趕忙噼里啪啦打下一行字。“小弟,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人的體溫瞬間升高?”“……不知道?!?/br>“你不是學(xué)醫(yī)的嗎,快幫哥哥想個辦法,有人殺上門來,我命不保?!?/br>“這樣吧,你把溫度計(jì)塞到屁股后面,時間到了再拿出來夾到腋窩下面,這樣溫度計(jì)顯示的會比腋窩的溫度稍高一點(diǎn),你再裝病呻-吟兩聲,揉兩下讓臉頰變紅,額頭再敷一塊毛巾,應(yīng)該有一定的幾率,欺騙成功?!?/br>“我才沒那么變態(tài),你以為在玩行為藝術(shù)?”“哦?你不變態(tài),難道是我變態(tài)?”“回答非常正確。”葉敬輝哼了一聲,把窗口直接閉了,電腦也關(guān)掉,很快,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葉敬輝學(xué)著葉敬輝說的話玩兒行為藝術(shù),臨時找不到溫度計(jì),只好拿了一塊冰毛巾敷在額頭上假裝很難受的樣子,去把門打開。司明正一臉冰冷站在門前,看到葉敬輝這“半死不活”的模樣,沉聲道:“真的病了?”葉敬輝聲音故作嘶?。骸翱瓤?,一點(diǎn)小感冒。你找我有事?”司明沒說話,自顧自繞過葉敬輝走進(jìn)來,順手把門關(guān)上。葉敬輝繼續(xù)“跌跌撞撞”走到沙發(fā)邊坐下,瞇起眼睛看他:“司總,找我什么事?”司明隨手拿了本雜志,一邊翻著,一邊淡淡的問:“病好些了嗎?!?/br>“好像更嚴(yán)重了?!?/br>“吃過藥沒有?”“沒。”司明放下雜志,皺起眉頭看著一臉痛苦神色的葉敬輝,沉默片刻后,從口袋里拿出幾盒藥來。“順手買的?!比缓笃鹕砣N房晃了一圈,又走到客廳來冷著臉的問,“熱水呢?”葉敬輝啞聲道:“沒有熱水,我只喝冷水。”司明瞧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去廚房燒熱水。片刻后又回過頭來,抓住葉敬輝的肩膀,把他扶到臥室里,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再次轉(zhuǎn)身去廚房,接了杯熱水,吹涼了拿過來,輕輕扶起葉敬輝,讓他靠在自己胸前,道:“吃藥?!?/br>葉敬輝沉默了良久。靠在司明胸前的感覺,不知為何讓他有些郁悶。看著司明手心里那些色彩斑斕的顆粒,心情更是一陣跌宕起伏。他現(xiàn)在關(guān)心自己,只是因?yàn)樽约焊八廊サ膼廴恕遍L得像的緣故?這戲演得實(shí)在是太莫名其妙了。葉敬輝笑了笑,就著他的手把水喝下,客氣道:“謝謝?!?/br>“嗯?!彼久鲬?yīng)了聲,把葉敬輝放回床上,自己則坐在床邊,輕輕替他拉好被子,一臉溫柔:“睡吧。”葉敬輝閉上眼睛。感覺到胸口不規(guī)則的心跳,葉敬輝不禁感嘆:原本的微震已經(jīng)變成了強(qiáng)震,難道……對這個冰山男動心了?……或許感冒藥中鎮(zhèn)定催眠的成分起了作用的緣故,葉敬輝居然真的睡著了。司明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他。沉睡時的臉沒了平日里那豐富多彩的表情,此時的他顯得格外安靜,嘴角微微上彎,帶著慵懶的笑意,就像瞇起眼睛睡著的貓,懶洋洋的伸展著四肢,那么的隨心所欲,舒服自在。跟記憶中的那個戴著面具的人,有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或許那個人并不相信,甚至連司明自己都很難相信,輕易動心的自己,跟多年以來冷靜處事的原則完全背離了。卻又覺得,終于找到一個喜歡的人,感覺也不錯,能跟他并肩而立,不會一個人太寂寞。問他想不想脫離那個地方,并不是開玩笑,其實(shí),當(dāng)時司明真的想過把他留在身邊,好好珍惜,再也不讓他去Crazy那種混亂的地方做事。他總覺得那個人臉上雖然笑得妖孽風(fēng)流,眼底卻是刻意掩藏的孤傲,那是跟自己同一類型的人,這樣的人,是適合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