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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石二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都會灌下半瓶高度白酒,然后去忍受師姐簡單粗暴的治療。昨晚他決定自己扛一扛--主要是跟何末這小子同居后,家里只有可樂沒有酒了--不料這傷口疼起來那么要命。

他想閉眼強(qiáng)迫自己入睡,但又很想上廁所。斗爭了半天,顏止終于忍不住大喊一聲:何五歲,快滾進(jìn)來!”

半天了,房門咔噠輕響,何末咬著燒餅走了進(jìn)來,張著圓圓大眼睛問:“爺有何吩咐?”

“扶爺上茅廁,爺快憋死了?!?/br>
何末想了想,轉(zhuǎn)身出去,關(guān)上了門。顏止一愣,正想破口大罵,卻聽見腳步聲又靠近了房門。

門被拉開,一個女人大踏步走了進(jìn)來,不客氣地坐在了床邊。顏止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股大力揪起,他那剛安撫好的手臂大腿五臟六腑,馬上又揭竿而起激烈地打起仗來,顏止疼得不知道該先慘叫還是先怒罵,糾結(jié)了一會兒,他決定識時務(wù)地認(rèn)慫,這對師姐最有效了。

他對不請自來的洪斐擠了個笑:“師姐,輕點輕點,小河說我的肘子光瘦rou沒點油水,你卸下來就裝不回去了。”

洪斐圓眼一瞪,冷笑說:“裝不回去就燉了....你這是怎么回事,再往右一寸你的零件都可以不要了,直接撈出來就是一鍋九轉(zhuǎn)肥腸。”洪斐按了按顏止左肋下的淤青,又沿著側(cè)腰一直按到后背。

顏止忍著疼陪笑說:“都是皮外傷,睡一覺就沒事了。師姐,你帶酒了嗎?

洪斐:“帶了,56度牛二,一會兒就肘子吃?!闭f著使勁壓了壓顏止的腰椎間盤,“這一塊要是碎了,你也甭湊錢開店了,借把二胡到地鐵口賣唱去吧?!?/br>
顏止終于忍不住叫了一聲:“大師姐,洪女俠,您手下留情,饒了小的一命吧?!?/br>
洪斐皺著眉頭,盯著顏止說:“石頭,你要錢可以找我和師兄商量,別去□□市擂臺了,受這零碎苦頭?!笨粗佒股砩习唏R似的傷,她有點心疼。顏止以前也受過致命的重創(chuàng),甚至差點給人開了瓢,但都沒像這次那樣,全身上下都沒有完好的了。

顏止看著師姐惡狠狠的眼神和溫柔賢淑的表情,很想露出一個溫暖的笑,不過他的嘴角腫了一塊,笑起來怎么看怎么不正經(jīng)。于是他輕聲說:“師姐,真搞不定,我會找你的?!?/br>
洪斐盯著他那被蓋了戳似的俊秀的臉,知道他寧愿去地鐵賣唱,也不會找他們幫忙的。要不他叫石頭呢。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手卻更不留情地搓揉他的紅腫處。她快速地給顏止散淤上藥,包扎傷口,那架勢就像她不是在療傷,而是在逼供。

顏止幾乎要把牙齒咬碎了,比起師姐,擂臺上的醫(yī)生真是太仁慈溫柔了。每次被師姐逼供,哦不,療傷,他總有報警的沖動。

不過,那時候無論受什么傷,他都會去找?guī)熃?。師姐鐵手的□□、斥責(zé)和教訓(xùn),是在豆芽灣暗無天日的歲月里,他為數(shù)不多能享受到的溫暖。他十幾歲的時候還天真地想過,等他長大了,師姐嫁不出去,他就娶她做老婆。他對這件事還蠻有信心的,因為他認(rèn)為師姐肯定嫁不出去。

后來等他終于長大了、懂事了、見過世面了,他的膽子就沒那么大了。

他們在柳樹胡同吃完了螺螄粉,就在附近溜達(dá)溜達(dá),順便散散味兒。洪斐臉蛋小小的、眉毛彎彎的、白白凈凈的一張素臉,不知道為什么說話總有揮之不去的南國口音,仿佛是為了跟她火爆性格匹配似的爽脆利落。現(xiàn)在帶著一身螺螄粉的味兒,更是氣勢如虹生人回避。

他們一人咬著一根老冰棍,天熱,充滿香精味兒的冰水淌在人行道上,一路的拖泥帶水,在他們身后留下點點滴滴的尾巴。這個城市人太多,人多的地方,活得就要糙點。而即便這么粗糙的快樂,對他們來說也是新鮮的。

何末一抹下巴上的水,吁出一口涼氣:“這可沒蛋筒好吃。”洪斐:“蛋筒沒有蛋撻好吃。”何末不忿:“jiejie,那是兩個物種好嗎,沒有可比性。”

洪斐瞪眼:“蛋長在哪兒都是蛋,有什么不同?石頭你說呢。”何末一笑:“丫只吃水煮蛋,甭問?!?/br>
洪斐搖搖頭,“那你還開什么蛋糕店。還不如開個武館,現(xiàn)在泰拳可火了,聽我同事說好多人給錢去學(xué)習(xí)怎樣挨揍?!?/br>
何末:“打來打去的,真沒勁。我可不想天天對著那些流血流汗的臭男人,開家蛋糕店多好,來的都是軟妹子?!?/br>
洪斐橫了何末一眼:“都是你攛動的吧?!焙文┞冻鲆粋€無辜的表情。顏止:“是我自己想做的,我也要看軟妹子。”

“看個蛋,”洪斐冷笑:“就那個地點,不靠近學(xué)校不靠近購物區(qū),平時出沒的都是大爺大媽,你賣點燒餅饅頭不行?!?/br>
何末:“本來我們也想弄個豆汁焦圈什么的,路口那老頭耳背,可生意好著呢。但那個業(yè)主說只能賣蛋糕,不能做其他的。他設(shè)備都給我們留下了,還說他熟客就夠我們吃的了,讓我們一定要用心做好,不能把他招牌給砸了。我就說,我們還是找個地鐵口或肯德基門口開個早點攤兒得了,石頭就是一根筋,非要那個店不可?!?/br>
顏止不做聲,一口氣把半根冰棒吞進(jìn)口里。離開豆芽灣時,他們幾個承諾半根毛也不帶走,于是帶著幾身衣服和一本剛拿到手的戶口本,就一窮二白地闖進(jìn)了這個城市的最底層。何末憑著幾分姿色和天真無邪的笑臉,很快就在房地產(chǎn)公司找到個售樓的工作,三個月下來居然存了點錢。有點錢他就興沖沖地辭職了,跑去找顏止混日子。

顏止賣掉了從小隨身帶著的一塊玉,決定弄個小店,賣點什么都行,了此余生。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里房價租金居然貴的那么離譜,別說店,他在農(nóng)貿(mào)市場擺個攤都是勉強(qiáng)的。兩人天天到處轉(zhuǎn)悠,最后找到了一個價錢勉強(qiáng)能負(fù)擔(dān)的店面,在一個老舊小區(qū)的門口。

說不上為什么,顏止第一眼就喜歡上這條街。路不寬,兩邊的槐樹長得猛一點的,都能在空中交頭接耳了。

平時人不多,早上七八點老頭們提著鳥籠和馬扎出來,把狗一拴,往樹蔭下一坐,就是大半天。下午老太太也來了,把孫子一拴,往樹蔭下一坐,叼著煙打打牌,也能消遣個大半天。這時候,人行道基本就滿了,人通過都要走S字形的。

在這么一個老弱病殘孕的聚集地,蛋糕店很顯眼地坐落在餃子店、小賣部、照相館、理發(fā)店之間,櫥窗上一邊放著個壽比南山大壽桃,一邊放著個快樂成長美羊羊.....

顏止不認(rèn)識美羊羊,就覺得這只小狗蛋糕擠得不好,耳朵怎么是卷起來的。

他最喜歡的,是隔壁的水族館,嗯,其實是個賣魚的店。老板有點小情趣,在鱸魚草魚桂魚甲魚之間,還養(yǎng)了幾箱子熱帶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