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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久未歸去的住所晃悠而去,準備給這小子一個驚喜。到地方的時候,林烈二人發(fā)現(xiàn)驚喜還沒送出去,自己先收到了一份更壯觀的“驚喜”──肖明月租的小樓上用觸目驚心的紅油漆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小樓孤零零地站在幾輛正在運作的推土機和四周被推倒的廢墟之間,有些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個就要輪到他了。附近一塊大牌子上寫著“地鐵建設(shè)工地,閑人免入”。“臥槽……”林烈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和程笑笑一起發(fā)出這樣異口同聲的感慨了。“你說明月知道自己家快被拆了麼?”程笑笑看見推土機把旁邊一棟樓的柱子直接放倒,二層樓轟然倒塌,露出一塊塊扭曲的鋼筋黏連著一些水泥土塊,目瞪口呆地說。她旁邊的林烈維持著一個含著雞蛋的口型,機械地搖了搖頭道:“他已經(jīng)加班十多天沒回家了,應(yīng)該對這個還一無所知吧……”“也是,”程笑笑對著新的廢墟說:“要不然還不得飛一樣跑回來搬家?。克切氊悤?/br>“你說,我們要不要躺在他家門口抵擋一下推土機啊?”林烈問。“如果明月知道我們在這里卻沒有保護好他的那堆書……”程笑笑打了個冷戰(zhàn),肖明月平日里看上去弱氣的樣子,一旦觸發(fā)了某些特殊條件,是會變身惡魔,讓程笑笑都覺得害怕的,這些條件里最首要的一條就是──他的書。“你說我們現(xiàn)在走了當(dāng)做沒看到還來得及嗎?”林烈問。“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朋友,什麼叫做當(dāng)做沒看到?”程笑笑機械地轉(zhuǎn)身邁步:“我本來就什麼都沒看到,我只是出來打醬油的,好巧你也在啊,哈哈,哈?!?/br>“程笑笑!”林烈大喊一聲。“我今天穿著新裙子呢,我不要躺在推土機前面啊,你以為地球還有五分鍾就要毀滅了嗎?”程笑笑哭喪個臉。“我只是想說,我沒帶手機,你是不是應(yīng)該立刻打個電話給小月月匯報一下情況???”林烈扶額道:“另外你真的看太多遍了?!?/br>第37章早飯h肖明月心急火燎地趕赴施工現(xiàn)場時,林烈已經(jīng)和開推土機的師傅打聽好了來龍去脈,大約是房東把肖明月給坑了,明知道自己的房子要被拆,還心安理得地收著房租。但當(dāng)肖明月打房東電話準備去質(zhì)問一番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了。一段時間以後,林烈覺得如果不出所料,這個家夥大概就是命中注定把肖明月從愛情絕緣體的苦海中打撈出來,并且得糾纏一輩子的那貨沒跑了。當(dāng)然這是後話。總之這位身高體型都如同職業(yè)籃球運動員的陽光大男孩,就好比那新時代的活雷鋒,受肖明月房東(一個丟失了他聯(lián)系方式的又出國旅游的老太太)的委托,已經(jīng)在這建筑工地上幫肖明月守了一個多星期房子了。在肖明月在公司加班的時間里,這位名叫陽洋的好同志不但幫他收拾打包好了家當(dāng),并且找來了搬家公司,更把沒有地方去的肖明月安置在了自己家里,好吃好喝地當(dāng)成收留的小動物一般豢養(yǎng)起來──實際上應(yīng)該是當(dāng)成老爺一般供養(yǎng)起來。肖明月的生日,也就在這一系列措手不及的狀況和搬家中渡過,并且最終在陽洋這個毫無資本家氣質(zhì)的資本家豪宅中,完成了最後吃月餅、生日蛋糕和拼酒的過程,甚至第一次見面的新房東還很居家地煮了一鍋長壽面招待這三個“不速之客”,四個人喝得爛醉,明明才見一面,感覺就像是相識多年一樣。順帶一提,陽洋一個人住在一間大超市樓上,占地面積整整兩層,幾乎和超市一樣大,而樓下的這間“陽光超市”就是陽家一群老一輩的甩手掌柜扔給陽洋的私人產(chǎn)業(yè),想吃什麼下樓隨便拿,簡直就是程笑笑和林烈童年時代夢中的生活。第二天上午,林烈和程笑笑從客廳的地板上抱著酒瓶醒過來的時候,肖明月和陽洋都不見了。桌子上擺著早點,陽洋給他們留了張字條,說是肖明月回之前的樓房,可能是有東西丟了,他跟著去找,讓他們起床之後自便。林烈隱約記得清晨時自己被肖明月踩了一腳,似乎是說掉了手機要回去找,不過那地方估計都夷為平地了,大概找起來難度很大。程笑笑就著昨天剩的一塊生日蛋糕,一邊喝稀飯一邊對著一團奶油感慨:“這麼早起來還記得給我們弄早飯,我怎麼就碰不到這樣的好男人呢?怎麼好男人都被另一幫好男人收了呢?小林子也有人送早飯,明月也有人做早飯,而我,只能蹭你們的早飯……這太讓人揪心了……”“糟了……”林烈一拍腦門,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一驚一乍嚇死老娘呢!沒看見我在這里傷感嗎?注意下氣氛?!背绦π]好氣道。“你不說我還忘了,昨晚沒回家,今天早上那送早飯的小哥估計也上我家去了?!绷至疑舷伦笥颐謾C,才想起來手機昨天就關(guān)機放家里了。“神啊,你殺了我算了……太讓人揪心了……”程笑笑哀嚎一聲,喝光了一碗稀飯。林烈別了程笑笑,就從陽洋家離開往自己家走。他本人是個不太喜歡給不相干的人添麻煩的人,打定主意如果到家那四川小哥還沒走,就要個電話,讓他以後不用老白跑一趟。剛進小區(qū),就看見兩個大清早帶著墨鏡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站在路邊守著一輛黑色轎車,一個高大的身影斜靠在車門上,嘴上叼著一根香煙,煙灰都燃了半指長。“回來了?”林烈慢慢踱著步子晃悠到了那人面前。“恩?!鼻孛魈ь^看了眼,把剩下的半截?zé)熑釉诘厣喜葴缌恕S袝r候,秦明會覺得和林烈相處時?;秀?,比如一段時日不見,再見面時氣氛卻也像昨天才見過一般,再比如林烈每次和他說“回來了”的時候,自己就像置身於戒不掉的溫暖毒液中一般,突然不記得自己為何而來,只記得要來。林烈對他笑了笑,道:“回家里坐?!?/br>這是秦明第一次到林烈家,林烈也從未告訴他自己住在哪里。這次外地談生意回來路上就有人向他匯報了最近A市上層的各種消息,聽完就開始給林烈去電話,不料那邊已經(jīng)關(guān)機。直至今天早上仍然聯(lián)系不上,干脆讓人查了地址,驅(qū)車來找,未果。在樓下等到現(xiàn)在。實際上,聯(lián)系不上林烈的情況,很是少見,平時林烈的電話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即便接不通,也是在某個床伴那兒玩得正歡,稍後便會回復(fù)過來。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