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3
書迷正在閱讀:情傾宮闈渡紅塵(H)、男主他會拯救末世、農(nóng)嬌有福、教皇大人你別跑、爆炸頭不要來、蓬萊妖蛇/妖蛇(H)、招財、技術宅系統(tǒng)、繩索戀人(H)、魔頭和他的小跟班+葵九(H)
是皮rou割裂、骨頭擊碎的咔咔聲音。駐守別處的杜鴻嘉、曹典、岳華對敵的壓力稍輕, 只令副手鎮(zhèn)守, 齊往這邊來救, 九人聯(lián)手,守住最要緊的隘口。左右?guī)资酵猓n林帶著副手、蒙鈺帶著劉錚,各守一處。 刀起血落,箭矢紛飛,重傷的士兵倒地或是滾落,一茬一茬,仿佛永無盡頭。 …… 伽羅聽見山腳的呼喊時,已然出了住處。 即便曾往云中城議和,她也未見過兩軍對壘的激戰(zhàn),更不曾見過謝珩這樣兇險的拒守。 小相嶺上的人幾乎全體出動,就連譚氏和嵐姑都自告奮勇,到寬敞處,隨軍醫(yī)一道,為戰(zhàn)事中負傷的侍衛(wèi)兵士處理傷口。 伽羅的任務是守護韓伯岳,萬一謝珩守不住,叫她帶著孩子遁入深山,等待救援。 伽羅心里擔憂極了,在屋門前焦灼踱步許久,終究沒能耐住,將韓伯岳緊緊帶在身邊,前往臨風而建的山中茅亭觀戰(zhàn)。 這里地勢高,三面是斷崖,能將盤旋主道上的情形一覽無余。 巍峨挺拔的峰巒之下,縱橫交錯的溝壑之中,攻山的士兵仿若蟻群出動,那條只能容一輛馬車同行的路上,更是密密匝匝擠滿了人。順著山路往下,黑壓壓的士兵前赴后繼,而山腳的空地上,萬余人馬列隊嚴整,旌旗飄動。 山風撲面,冷厲如刀,伽羅將目光落在隘口處,看到騰挪砍殺的鐵甲身影。 那里是盤旋山路最窄之處,左側斷崖直落,連最矯健的野物也難以攀登,右側亦是高聳的斷崖,上頭架設弩機,身后對著小丘般的箭支,源源不斷的射出。 即使隔得頗遠,伽羅也能從潮水般擁擠的人群里看到謝珩的身影。 平常威儀端貴,翻云覆雨,混入人群,卻還是那樣渺小。 即便知道謝珩身手出眾,有鐵甲護身,伽羅還是忍不住的擔心,生怕那如潮人群里有冷箭趁隙射中謝珩要害——那副沉重的鐵甲固然嚴密,護住周身,眼鼻處卻還是留有空隙。況且那樣沉重的鎧甲,穿著走路尚且費力,要執(zhí)劍對敵,又得費多少力氣? 擔憂毫無用處,伽羅不敢閉眼睛,不自覺的合十雙手,將從前拜過的佛像菩薩盡數(shù)回想一遍,祈求謝珩安然無恙,祈求黃彥博盡快帶兵趕來救駕。 手背被風吹得冰冷,掌心密密匝匝的卻全是汗水。 伽羅垂手,在風里吹干膩膩的汗,忽覺掌心一熱,有只小手牢牢握住了她。 那只手有著迥異于同齡人的力道,令伽羅愈跳愈快的心稍稍一頓。 低頭,對上韓伯岳的目光,是令她都意外的鎮(zhèn)定。 “傅jiejie害怕他們打上來是不是?”韓伯岳聲音尚且稚嫩,卻頗堅定,“別怕,伯岳會保護jiejie!你看——”他指著另一條盤旋上山的小路,那里也設了隘口,是韓林帶著士兵死守,如銅墻鐵壁。 “那是我爹爹?!表n伯岳語氣中頗為自豪,“他說過,不管多少人來打,咬著牙關一個一個打回去,總會有贏的時候。那些人雖然兇狠,卻都不及爹爹厲害,他會保護我們的。” 真是孩子氣,伽羅一笑,握緊他的小手。 另一只袖中,不自覺地將匕握得更緊。 “你爹爹說得對!”她說。 沿著山路層層防線,謝珩保護著她,而她最要緊的是保護韓伯岳。 …… 山下的對戰(zhàn)異常激烈,洶涌而來的敵兵像是泄閘的洪水。 謝珩神情冷厲,身上鐵甲沉重,手中長劍冰冷。這些都是大夏的兵士,是本該保疆衛(wèi)國的子民,而他和身后的侍衛(wèi)、柘林府的守軍,都是大夏同袍,本該協(xié)力對抗外寇,此刻卻不得不刀劍相向。 端拱帝回京繼承皇位時,因朝堂大亂,宮廷外未起戰(zhàn)事,然而權力相爭,到了此時,惡戰(zhàn)仍舊不可避免。 每一劍斬下去,都像是有尖銳的刺扎在身上。 然而他必須守住。 謝珩神色冷凝,魁梧冰冷的盔甲橫在路中間,浴血如神。 數(shù)里之外,黃彥博幾乎是用盡渾身解數(shù),令身下駿馬疾馳如風。 洛州境內(nèi)被宋敬玄把持多年,盤根錯節(jié),謝珩又是孤軍深入,除了最先投誠的韓林,旁人都不敢輕易將賭注押在他的身上。 柘林府地勢占利,又有韓林決心相助,謝珩遂選了此處作戰(zhàn)。然而除卻柘林,周遭的折沖府都是宋敬玄的親信,哪怕有人心存搖擺,也無一人敢公然相助——宋敬玄嚴防死守之下,黃彥博為保性命,無法公然攜虎符和兵部文書去調(diào)兵,派侍衛(wèi)潛入時,也被對方搪塞以懷疑有詐的借口搪塞回來。而今朝堂式微,局勢動蕩,他們有恃無恐。 黃彥博無奈,只能繞過宋敬玄的防守,往別處調(diào)兵。若不是有徐昂吐露的種種消息為佐證,他都未必能順利調(diào)動兵力來救。 兩處折沖府的三千兵力日夜兼程,他帶三百騎兵在前,兩名中郎將帶余下步兵在后,途中沖破數(shù)次阻攔,才趕到小相嶺,卻還是遲了。 峰巒連綿疊嶂,黃彥博遠遠望過去,能隱約看到小相嶺烏壓壓的人群。 距離太遠,他看不到確切情形,然而那團人群已至山腰,想必第一道防線已然潰敗,此刻的謝珩和柘林府守軍,已是拼死支撐。 手中鐵槍已經(jīng)握得燙,黃彥博高聲呼喝,率三百騎兵搶先攻至。他正當壯年,滿腔膽氣吼出,如同虎嘯,疾馳至宋敬玄的后軍,未等對方舉矛抵擋,身下駿馬騰身而起,越過連排的盾牌,闖入敵陣。 后軍安排的都是心存猶疑之人,不及前軍整肅善戰(zhàn),陣營霎時sao亂。 黃彥博縱馬橫沖直撞,迅沖亂隊形,三百騎兵緊隨其后,仿佛虎入狼群。 他渾厚的聲音幾乎響徹郊野—— “宋敬玄矯冒虎符謀逆,皇上有旨,歸降者恕其無罪,繼續(xù)謀逆者殺無赦!” 小相嶺的凜冽山風中,伽羅和謝珩縱然聽不到他的聲音,卻都看到了宋敬玄后軍的sao亂。數(shù)萬軍士的拼命強壓之下,黃彥博的到來仿佛皸裂土地上最及時的雨水,縱不能淋澤萬物,卻叫人看到希望。 伽羅懸著的心微微一松,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謝珩精神大振,口中怒吼,挑翻數(shù)名敵兵。 山腳下的動靜也漸漸傳來,那三百騎兵沖突呼喝,極遠處還有近三千步兵的高聲吶喊越傳越近。攻山的士兵們紛紛回望后方,便見宋敬玄的后軍如泥沙潰散,被沖得潰不成軍——最后壓陣的那位都尉雖也是宋敬玄一手提拔,被逼上了賊船,卻時刻在觀望,猶豫不決。 前兩波攻襲被擊退時,他已覺出謝珩守軍的強硬,待黃彥博率軍來援,霎時沒了斗志。 今日攻山,他還未被調(diào)一兵一卒,當機立斷,說他是被宋敬玄蒙蔽,命部下繳械投降。 黃彥博從他讓出的空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