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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想到的,確實是記憶中那個模糊的身影。他柔美的、憂郁的母親,穿著鮮麗的裙子,和眼前的男孩一樣背頸筆直,手臂潔白,眼底盛著溫暖和專注,卻又好像下一秒就要轉(zhuǎn)頭問他:“喜歡嗎?”某種程度上,這兩個他所深愛的人,就是會給他相近的感覺。但這界限又是分明的——關(guān)于母親的回憶很快散了,而關(guān)于李枳的回憶擠上來,融進當(dāng)下。李枳曾告訴他,愛情是和這個下三濫的世界一刀兩斷的勇氣,而現(xiàn)如今,他明白,自己大概也應(yīng)該和自己骨子里那點下三濫的東西,說句再見了。————感覺大家確實沒空追文555有點不想更新了下章有巨大轉(zhuǎn)折,關(guān)于小橘的病我們也該解決一下,做好準備orz第54章以往在醫(yī)院掛三天水才能好得差不多,這回卻在第二天就成功退燒,黃煜斐自己都覺得有點神奇。他也是頭一回知道感冒發(fā)燒有人盯著喝熱水是什么感覺。可惜自家在北五環(huán)的新樓盤要在年底開市,缺個拍板的,黃煜斐也沒辦法怠工太久,他怕老姐一急,火急火燎親自趕到北京來,到時候可就不是挨頓說教那么簡單了。那天早晨,出門上班之前,李枳擦著飯桌叫住他:“晚上還是六點半到家對吧?”“可能會晚一些,不會超過七點的。”“那吃完飯?zhí)鞈?yīng)該還沒黑,”李枳笑笑,“算了,飯前吧,回家之后換身運動服,咱把事兒辦完了再回家喝老母雞湯。”“辦事?”“運動運動,提高免疫力?!?/br>于是,從那天開始,黃煜斐就開始了除霧霾天之外每天堅持跑步的日子,美其名曰“增強體質(zhì)”。風(fēng)里泛著些秋涼,路邊空地跳舞的閑人很多,廣場舞以及老年迪斯科舞曲,混合在一起聽,再加上冷冷的空氣和路燈,李枳感慨,這簡直中國特色賽博朋克。而黃煜斐就那樣繞著北海公園的大湖慢跑將近一小時,擠在一群大爺大媽貓貓狗狗之間。說實在的,習(xí)慣獨自在室內(nèi)做有氧的他,覺得自己實在有點搞笑,尤其是停下接電話,卻被熱心大嬸攔住,拿著自家姑娘照片介紹的時候。畢竟北海公園有個別稱,叫相親公園。幸好李枳及時騎自行車追上,風(fēng)風(fēng)火火把車輪一橫,上來就是一句“我哥有對象了!”,眼睛瞪得老大,立刻把大嬸給唬走了。其實李枳一開始也嘗試過跟黃煜斐一塊鍛煉身體,走向人生巔峰,奈何學(xué)生時代就不是什么耐力型選手,只擅長短跑,超過三千米保準倒地歇菜。更何況他每次還非常人妻地堅持背好毛巾、淡鹽水、外套,亂七八糟塞一大包,跑起來也確實不輕便。于是后來就演變?yōu)樗扰阒S煜斐風(fēng)馳電掣地跑到小西天,休息休息租個自行車,再騎過去追人。每次遠遠地看到那人背影,李枳就會在后面猛按車鈴,一邊超過聽著廣播的散步人群,一邊大叫:“小的護駕來遲,皇上等我!”一下子竄到那人身邊,傻樂,腳踏板慢慢地蹬。黃煜斐則會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轉(zhuǎn)臉瞧他,眉毛和鼻尖掛了些汗,接過他手里的淡鹽水抿上一口,不肯多喝。“跑步喝太多會水腫?!秉S煜斐這樣解釋,他確實非常之在意自己的身材。李枳軟乎乎地笑,夸他說:“最近肌rou越來越結(jié)實了,摸起來感覺特好?!?/br>黃煜斐居然一聽這話就臉紅,加快步子跑前面去了。“哎,皇上,等等臣妾——”李枳放肆笑著,一秒就追上。頭一回跑完,被李枳裹上外套牽著手往回領(lǐng)的時候,黃煜斐顯得有些沮喪。有可能是累,在公司較了一整天勁,只想回家洗澡,也有可能是被烏央人群擠得發(fā)煩,并不想再看見李枳之外的其他人類,他正琢磨著第二天能不能找個借口推掉,卻見自家那位也出了一身的汗,還由衷地說:“哥你跑得太穩(wěn)了,根本不帶喘不過來的,速度還跟我跑一千米一樣?!?/br>“以前練過耐力,”黃煜斐給他擦著汗,解釋道,“每年都去紐約參加馬拉松興趣賽。”李枳臉紅紅的,身后正是夕色下的湖水和白塔,還有一輪赤紅的圓日,他小聲道:“確實耐力不錯,不對,是太好了點?!?/br>不太妙,黃煜斐這么想著,我好像又沒辦法了。偷懶的話終究還是沒說出口。不過,李枳心頭一派雪亮,他固然看得出來這人對跑步鍛煉沒太大興趣,琢磨了好半天如何提高黃先生的積極主動性。于是后來,每次跑完他們都會找個人少的地方,擁在一起,汗津津地接吻。剛運動完的身體是熱的,而秋風(fēng)是冷的;喝了鹽水的嘴親起來是微微發(fā)咸的,而偷吃了軟糖的嘴則藏不住甜。纏綿和颯爽兩種感覺,同時繞著他們,還挺帶勁兒。就這么過到了十一月底。跑步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見夕陽了,天黑黢黢的,李枳需要就著路燈的光才能找到黃煜斐。那天他照常蹬著破爛公共自行車,見那熟悉的背影就在前方大約五十米處,正想放開嗓子喊,張嘴冷風(fēng)一灌,卻灌得他劇烈咳嗽起來,止不住似的。我這是被點xue了嗎,李枳無奈,把車在路邊停下,蹲下身子,一個勁兒地往外咳——仿佛有個什么東西堵在喉嚨深處,和鼻腔連著的地方,使他焦慮地想要大口地喘,卻得來咳嗽不止的下場。他嚴實地捂著嘴,不想惹人注意,本以為什么也咳不出,不過受涼而已,等自己的嬌氣嗓子過了這個勁兒,也就差不多了。結(jié)果抬手想把生理性眼淚抹掉的時候,卻立刻被手心里的東西吃了一驚。深色的,稀薄液體。屏住呼吸,五指下意識握緊,手心里濕漉漉的。緩了一會兒,喘過氣來了,挪到路燈下面,他慢慢攤開手掌,聞了又聞,看了又看,這才敢確認——是血,黑乎乎的,一小片。……我他媽的,咳血了?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吧?李枳嗓子眼縮得發(fā)疼,心說開什么玩笑,自己那病再嚴重也不會出這種奇葩狀況啊,更何況最近藥也沒停,只有過兩次輕微的睡眠呼吸暫停,他也都習(xí)以為常地挺過來了。幻覺,一定是幻覺,我cao你媽的幻覺,溜去衛(wèi)生間洗手洗嘴的時候他仍對自己這么說著。一出公廁大門,幾個沒大人領(lǐng)的小孩在他周圍玩鬧。涼風(fēng)撲上他的眼角,水一下子就干了,眼周干巴巴的疼。一張嘴,一呼氣,還帶腥甜。并不是幻覺。李枳跨上自行車,帶著種被打懵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開始盲目慶幸兩件事:第一,這破車沒被別人給騎走,第二,自己不是追上黃煜斐之后才開始咳的。他又掏出一盒薄荷糖,七八粒一塊倒進嘴里,猛嚼,嚼得七竅冰涼。他不想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