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復雜的面容。

    “成王敗寇?！悲傃劢拥?，“‘勝利’，不就是資本嗎？”

    “勝利？”黑胡子將那兩個字重復了一遍，冷笑一聲，反問道，“什么勝利？我贏到什么了？”

    瘋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名聲？”黑胡子邊說邊否定道，“我已經(jīng)是混沌之海的霸主了，還要怎樣的名聲？”他頓了頓，“財富？”他露出不屑的表情，“且不說你的船、以及上面的所有東西都已經(jīng)沉入大?！退銢]沉，那艘船上唯一能讓我感興趣的東西就是它本身了?！?/br>
    說到這兒，他笑意更甚，但笑容中卻透出幾分諷刺的意味：“呵……再退一步講，就連‘殺戮的快感’和‘成就感’這些東西，我都沒能得到；這樣的‘勝利’……意義何在？”

    “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么？”瘋眼應道，“難道你準備把我放出來跟你單挑？”

    “哈！”黑胡子干笑一聲，垂目望向了瘋眼的右肩。

    此刻，那個肩膀的下方……已經(jīng)沒有胳膊了。

    “還是等你的手重新長出來再說吧?！焙诤訐u著頭念道。

    “什么意思？你還打算讓我活下去？”瘋眼神情微變，試探著問道。

    “是的?！焙诤悠届o地回道。

    “這玩笑并不好笑?！悲傃壅f這句時，也的確沒有笑。

    “你……幾時聽說過……”黑胡子也收起了笑容，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對方，沉聲道，“……我黑胡子會開玩笑？”

    瘋眼愕然，接著，他沉默、他思考……

    十余秒過去，瘋眼想通了：“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回答我?guī)讉€問題就行了?！焙诤咏拥馈?/br>
    “哼……”瘋眼的態(tài)度還是很差，“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說實話?！?/br>
    但黑胡子好像并不在意這些，他無視了對方那“不識抬舉”的反應，直接問道：“紅環(huán)……還活著嗎？”

    他口中的這個“紅環(huán)”，也是一名臭名昭著的大海盜；據(jù)黑胡子所知，“褐藻號”應該是紅環(huán)的船、而不是瘋眼的。

    “原來如此……你是要問這個啊……”瘋眼想了想，回道，“他死了。”

    “你殺的？”黑胡子追問了一句。

    “干什么？你想為他報仇？”瘋眼用問題回答了問題。

    “未必。”黑胡子則用一個模棱兩可的答復重新把球踢了回去。

    “呵……”瘋眼冷笑一聲，“隨便吧……反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br>
    “‘他’？”黑胡子眼神一凌，接道，“是你口中的這個‘他’……殺死了紅環(huán)嗎？”

    “沒錯兒?！悲傃刍氐溃斑@事兒我也沒必要瞞你……反正有很多人都看見了，不用多久，消息就會傳遍整個混沌之?！彼陨酝ｎD了一秒，回憶道，“大約是在兩天前，我和幾名手下在吉沸島的酒館里喝酒，當時紅環(huán)也在；黃昏時，‘他’來了……穿著一身僧侶袍，像個無形的幽靈；當‘他’走進酒館的那一刻，季節(jié)仿佛都變了……變成了冬天?！闭f到這兒，瘋眼吞了口唾沫，“‘他’進門之后，徑直走向紅環(huán)，用只有他們倆聽得到的音量說了些什么；我不知道談話的具體內(nèi)容，我只知道……紅環(huán)當場就大發(fā)雷霆，并準備在酒館里直接動手殺人。”

    “但……最后喪命的卻是紅環(huán)自己？”聽到這兒，黑胡子接了一句。

    瘋眼微微點頭，繼續(xù)說道：“我從沒見過那樣的人……如果‘他’還算‘人’的話?！彼柫寺柤?，“以我的判斷，他的力量至少與之前瘋不覺拿出的那把【魔劍·閻帝】屬同一級別，甚至更強……所以，當‘他’把紅環(huán)弄得灰飛煙滅、然后走到我的面前，問我‘有沒有興趣成為褐藻號的船長’時，我回答了‘是’?！?/br>
    “你是想說……”黑胡子接道，“你帶領海賊團來進攻我，其實是‘他’的意思?！?/br>
    “哈！哈哈哈哈……”此言一出，瘋眼大笑出聲，“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黑胡子。在‘他’的眼里，你……我……都是小人物。我今天會遇上你，純粹是巧合，而進攻你……也是我的主意；‘他’只是在我提出這個主意后表示了贊同而已?！?/br>
    “那么……‘他’原本的‘目的’是什么？”黑胡子又問道，“還有……‘他’現(xiàn)在又在哪兒？”

    “切……我還想知道呢?！悲傃鄯薹弈畹溃熬驮谶M攻開始前，那家伙突然找了個借口、跑進了船艙，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至于‘他’的‘目的’……你覺得他可能會告訴我嗎？我唯一知曉的就是，他想去的地方……是咀魔島?！?/br>
    “咀魔島”這三個字一出，黑胡子即刻陷入了沉思。

    黑胡子用去片刻，整理了一番思緒，這才再度開口：“最后一個問題……”他微頓半秒，問道，“你最初發(fā)射的那枚炮彈，究竟是什么東西？”

    “哈？”瘋眼聞言，明顯一愣，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哦……你說那個啊。那發(fā)炮彈是‘他’在發(fā)射前不久憑空創(chuàng)造出來的，據(jù)他所說，這是‘為了保險起見，預先埋下的伏兵’?！彼麛傞_雙手，接道，“但除了飛得特別遠之外……我完全沒看出那玩意兒還有什么不凡之處?！?/br>
    “哼……”黑胡子聽到這句，冷笑一聲，念道，“這樣啊……”

    “聽你這口氣……”瘋眼察覺到了什么，“那炮彈有什么問題？”

    “當然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嚴重……”黑胡子回道，“半小時前，我就讓我的大副到海底去查看那枚炮彈的情況?！彼哪樕幊料聛?，“結果……他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br>
    第1207章 海盜歸來（十一）

    很多年以前，厄迪尼也是一名海盜船長。

    他冷酷寡言、心狠手辣；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他所指揮的海盜船“冰鎬號”，亦為“Eleven”之一，在混沌之海上聲名赫赫。

    而如今，厄迪尼已成了黑胡子的大副，他是后者最忠實的部下……沒有之一。他當年的戰(zhàn)船，也早已被裝在了玻璃瓶里，靜靜地沉睡在安娜女王復仇號的船長室的架子上。

    這期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此處不做過多的贅述。

    即使我用非常正經(jīng)、乃至是悲壯的措辭，配合上一段史詩般的劇情來告訴你們厄迪尼是如何臣服在黑胡子的力量和王者之風下的……也沒有什么卵用。

    因為……無論如何，你們終究會認為這后面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

    所以，我決定放棄這種意義不大、且肯定是徒勞的嘗試……遷就一下你們這群思想已經(jīng)污得無可救藥并對此不以為恥的讀者。

    咱們接著來看故事……

    正當黑胡子在地牢里跟瘋眼對話時，三名玩家已然回到了甲板上。

    不久之前，封不覺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