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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在今天傍晚、在和你見面之前……事先錄好了這樣一段錄音,把你和他之間的交易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如果之后發(fā)生什么意外的情況,比如說……你想賴掉尾款不給,那他就可以用這段‘錄制時間在案發(fā)時間之前’的錄音來威脅你……” “且慢?!贝藭r,封不覺插嘴道,“米勒自己也是涉案人,把錄音交給警方的話……他豈不是要和山姆同歸于盡?” “并不是‘同歸于盡’?!弊笱钥聪蛴X哥,回道,“假如米勒拿著錄音去找警方自首,考慮到錄音的內(nèi)容和自首情節(jié),他最后極有可能作為‘從犯’被輕判;而山姆……就沖著當(dāng)年那場遺囑官司中被法庭宣判為騙子的事兒,加上明確的動機(jī)、又是計劃犯罪,他這個‘主犯’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從牢里出來了?!?/br> 以上這段回答,左言并不是在復(fù)述維多克的心靈獨(dú)白,而是他自己在說。因?yàn)樵趤淼竭@個房間之前,維多克已經(jīng)在左言的腦海中將整個案件的情況大體過了一遍了,所以,對于這種即時出現(xiàn)的問題,左言可自行應(yīng)對,這也是他和維多克的一種默契。 “同理……”略微停頓后,左言又道,“假如米勒在作案過程中被捕了,那這段錄音也可以作為一種減輕他罪名的證據(jù),有備無患?!?/br> “嗯……原來如此。”封不覺聞言,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diǎn)頭沉吟了一聲。 他,這是在演…… 實(shí)際上,覺哥并不是聽了左言的話才明白這些的,他自己也早就想到了;但是……為了能讓案情撐到三十三章,封不覺得適時地問一些這樣的問題。 而站在左言和維多克的角度上來看,封不覺的提問也是合情合理,且能幫助他們把案情和每個當(dāng)事人的行為邏輯解釋得更清楚一點(diǎn),故而也就很耐心地回答了。 “誒?”沉吟剛過,封不覺好似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高了語調(diào)問道,“那你是怎么弄到這段錄音的?難道米勒把這段錄音帶在身上了?” “看清楚了,覺哥?!弊笱晕⑿χ鴵P(yáng)了揚(yáng)自己手上的手機(jī),“這部可不是我的手機(jī)?!?/br> 封不覺早就發(fā)現(xiàn),左言此刻拿的手機(jī),和他之前遞給道斯特的那部不一樣,他只是明知故問。 “這部手機(jī)是米勒的?!弊笱越又溃爱?dāng)然了,他作案時沒有將其帶在身上,要不然……赫伯特先生肯定會比我們所有人都先發(fā)現(xiàn)那段錄音?!闭f話間,他瞥了約翰一眼,暗示了對方在警方到場前已經(jīng)搜過尸體的事實(shí),“大約一小時前,確認(rèn)了米勒身份的警方通過對其在島上住所的搜查,找到了這部手機(jī);而十分鐘前,我用尸體的拇指指紋解鎖了手機(jī)的屏幕,并發(fā)現(xiàn)了方才的那段錄音?!?/br> “哦……是這樣……”封不覺念道,“這確是個穩(wěn)妥的方法,萬一米勒在作案前后被警方以外的人抓住,錄音不在身上,他也不怕這證據(jù)被毀;而一旦他被警方正式逮捕,他就可以讓警方去他的住所找到手機(jī)?!?/br> “可惜……米勒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竟然會死……”兩秒后,左言又接過了話頭,此時,他的語氣有了微妙的變化,看起來是維多克重新上線了,“好在他已留下的足夠的信息,足以讓我推理出案件的真相?!?/br> 說著,他再度將目光投向了山姆。 此刻,山姆的臉色已是白里透青,他背上的冷汗已然浸濕了其貼身的衣衫。 面對左言的逼視,山姆沒有說話,他很清楚……這種時刻,多說多錯。雖然在聽到那錄音時,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對局面感到了絕望,但在名為“崩潰”的懸崖邊緣,他還是抓住了一根叫做“僥幸”的樹枝,堪堪支撐著沒有滑落。 “哼……現(xiàn)在你倒是挺安靜的嘛?!弊笱岳淅涞溃霸谖易C明了你并非‘聽不懂我在說什么’,以及‘你和米勒確實(shí)認(rèn)識’這兩件事后……你再這樣表現(xiàn),顯得有些狼狽不是嗎?” 維多克咄咄逼人,山姆則繼續(xù)噤若寒蟬。 “好了……無論如何,咱們終于可以開始聊你的動機(jī)了……”左言頓了頓,再道,“如我之前所說,你真正的動機(jī)……并不是‘約翰搶走了本應(yīng)屬于你的遺產(chǎn)’,而是……‘約翰這個和你沒有半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的野種,殺死了你的父親,而且,搶走了本應(yīng)屬于你的遺產(chǎn)。’” 第023章 米勒(上) “夠了!”這回,是約翰坐不住了,他一拍茶幾就站了起來,沖著左言喝道,“我可沒必要坐在這里聽這些!” “不……你必須聽?!?/br> 令約翰感到震驚的是,回出這句話的人,是道斯特。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約翰?!钡浪固囟酥票?,用一種半醉的語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妨直說……”他指了指左言,“眼下,那小子才是這里的負(fù)責(zé)人,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他想干嘛就干嘛,他說逮捕誰……就能逮捕誰?!?/br> “什么?”約翰怒視著道斯特,那眼神仿佛在說——“你丫平日里收了我這么多好處,到用得著你的時候你就跟我說這個?” “有什么好驚訝的。”封不覺在旁悠然地念道,“他在不戴手套的情況下,明目張膽地拿著與案件有關(guān)的重要證物,在這里跟你聊……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他說得很對,像這種連道斯特都不能做的、明顯不合乎規(guī)定的事情,左言都干了,那就表明……在這個現(xiàn)場,左言已經(jīng)沒什么不能干的了。 事實(shí)上,早在內(nèi)政部長和道斯特的那通電話過后,封不覺就知道……由這一刻起,這案子已經(jīng)是全權(quán)交由左言負(fù)責(zé),道斯特就算立刻下班回家都沒關(guān)系;這位警長先生還留在現(xiàn)場的唯一原因,無非就是——上峰想讓你留在現(xiàn)場撐撐場面,畢竟外面還有好多老百姓在看著呢。 “你……你們……”約翰掃視了房間內(nèi)神色各異的另外四人,好像想說什么,但終究沒說出口。 他無奈地再次強(qiáng)壓住了火氣,坐了下來。 “左言先生?!敝匦伦ā⒉⒄{(diào)整了一下呼吸后,約翰再次開口,“我希望你有足夠的能力……和膽量,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負(fù)責(zé)。” “這不勞您cao心,赫伯特先……哦不……”左言回道,“我覺得還是叫你約翰吧,既然話都已經(jīng)說開了,你到底是不是該叫‘赫伯特’,就是個有待商榷的事兒了?!?/br> 很顯然,左言也完全不吃約翰那套“示威”的把戲;就算他不像封不覺那樣有能力和膽量喂別人吃屎,他也不至于被這種程度的恐嚇?biāo)亍?/br> “嗯……老是被打斷,搞得我都有點(diǎn)亂了。”過了幾秒,左言再道,“正好,我們干脆把話題往回倒一點(diǎn)吧……” 他說這兩句,是在爭取時間,因?yàn)楸淮驍嗟牟皇撬?、而是維多克,左言需要給那位喵神探爭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