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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我也想過就那么殺掉你?!?/br>“許君寧,你知不知道……”7.“你想什么,薛命,我并不知道?!鄙驃Z看著冷冷的夜空,一絲星光也無的天際看讓人心頭沉悶,他背對著石洞里的人緩緩說,“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蛟S你是覺得我在救你,其實我也并沒有做什么……”“至于你一直想殺我,我又何嘗不是想殺了你?”說到這里沈奪嗤笑一聲,虛虛的在空中握了握手,“如果可以,薛命,我絕對不留你的命。可是,誰讓我許君寧——”“喜歡你呢?!?/br>后面的四個字就像是隨風(fēng)飄蕩的泡沫,緩緩地飄到了薛命的耳邊,是一片冰涼的感覺。“你……”薛命愣愣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黑暗里他的聽覺被無限放大,有些情緒也是被一點一點的激發(fā)出來。他忽然想起了兩人初見時的場景。那一日天色還算明媚,陽光也正好。許君寧坐在馬背上,輕聲問他:“可有難處?”那時他說了什么?“可有難處?”“——無處容身?!?/br>“那你隨我回營可好?”“——但憑差遣。”……“君寧,是我負你良多?!?/br>疲憊的,薛命閉了閉眼,低聲的說出心中暗藏了不知有多深的愧疚。他想大概第一次見到許君寧的時候,他便動了情。可惜,有些事,他明白的有些太晚。有些事,就算明白,也是徒勞無用。有些事——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明白的好。夜色沉沉,石洞里是寂靜無聲的靜默。薛命見沈奪久久不曾出聲,不由覺得頹喪,果然啊……“躺下?!币浑p冰涼的手指覆在他的額頭上,熟悉的聲音在身邊想起,那一瞬間薛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笑的。他該慶幸,身邊的人,總歸是沒有將他拋棄。順從著躺下身子,他感受到自己手中的布條被那人扯走,隨后是一陣清澈的流水聲,再然后冰涼的布條再次回到了他額頭的上方。做完這些,薛命又感受那人似乎又離開了。“你不要多想。”清冷的聲音傳到洞里,沈奪重新坐下,只是冷冷道,“說起來,我們兩個也并沒有誰負了誰。”“如果你當(dāng)初一早便告訴我,向我坦白你是霍國的王爺?shù)纳矸?,我想我也會忍不住將你殺了。你想殺我是因為我是衛(wèi)國人,我想殺你,也因為你是霍國人。你我都知道,我們并不會因為相互之間那些許的好感去改變些什么……”“薛命,你想稱王,我看得出來。而我即是你稱王路上的絆腳石,我也明白。我許君寧所求不多,要的不過是衛(wèi)國萬萬子民的安穩(wěn),要的不過是我衛(wèi)國一代代繁衍下的繁榮昌盛。所以我不可能退步,我的責(zé)任也不許我對你做出讓步。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說你負我,那你又可知我是不是一早便狠下心……”“你狠不下心!”薛命忽然喘著氣大聲道,“你若是狠下心,便早該一刀解決了我!在衛(wèi)*帳……還有今日此刻!”“那你呢!”沈奪忽然轉(zhuǎn)過身去,朝著那暗處的方向看去,一字一句道:“那日戰(zhàn)場上的兩支箭……”“是我故意——”“故意射偏的么!”沈奪一把將長刀拿起,狠狠地將刀尖插/到地下,“薛命,你說?。≌f你不是故意射偏的!不是故意要救我!”“我……”薛命啞然失聲。當(dāng)日戰(zhàn)場上的兩支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故意射偏……他的第一只箭,眼里只看到那嘶吼的馬蹄向許君寧狠狠踏下,然后箭身飛出便射死了馬。他的第二支箭,眼里俱是那不知名的小兵殷勤的圍在許君寧身邊,替他當(dāng)下刀槍劍雨,再然后——那一箭,他射死了小兵。“你沒話說了?”洞外傳來的清朗聲音變得有些低沉,“薛命,跟我說句是,就這么難?”又是良久的沉默。沈奪久久等不來薛命一個答案,便狠狠地將刀刃一把拔、出。刀刃拔出與地面擦起淅瀝的火花,一明一暗間,照亮了薛命的眼前。“君寧,你要去哪!”薛命看著沈奪起身,欲往外走的身影,本就蒼白的臉上愣是給他急出了一頭冷汗,“你若是要走,我不攔你。但你若是想去我霍軍的營地,那……明天,行不行?”沈奪的身影頓了一頓,末了他回頭看了薛命一眼,眼里滿是冷漠,嘴上是譏諷的笑。“薛命,你管不著。”隨著他大步的跨出洞口,天際不遠處,傳來一陣轟隆的聲響。這是大雨將至的場景。當(dāng)沈奪的身影完全的沒入黑夜,洞中又重回孤寂,豆大的雨滴也是夾著電閃雷鳴轟然而至。“君寧……”薛命愣愣的聽著洞外的雨聲,心頭不知是何滋味。為何要走……為何要走……只因為他不說?許君寧,可是即使你要到你想要的答案,又能改變些什么?嘴上說的殘忍,但是心上呢?只不過,是陷得更深罷了。……沈奪的身上被暴雨淋了個透,他沒想到,只是自己一時想要出來找點東西吃罷了,怎的臨走就下起了這么大的雨來。唉……他當(dāng)真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啊……但是,他真的受不了跟薛命呆在同一個地方了!沈奪對于家國愛恨的認識,并沒有自己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深刻。他的大部分表現(xiàn),還是來自于許君寧的內(nèi)心。其實,沈奪對于兩個人的感情想得還要更加淺顯——既然你有情,我有意,為什么就不能說明白了?非得你刺我一句,我再傷你一言?陣營不同,所以只要見面就是必然的你死我活?每天見面都在想要怎么干掉自己的喜歡的人……還真是好大一盆狗血。還有那個薛命,怎么他不過說了幾句話,就忽然明白了,頓悟了?好一張深情的臉。不過就是配著周圍的臟污,不怎么好看就是了。嘲諷的笑了一聲,沈奪一刀插、在草叢里。那是一只被大雨沖的瑟瑟發(fā)抖的毛兔,rou厚的很。剝皮剔骨,沈奪就這大雨的沖刷,將兔rou處理好。眼看木頭是沒地方撿了,大雨都給淋得透透的,無奈之下,沈奪多看了兩眼手中的兔rou,末了將他們揣到懷里……這么肥美,他舍不得扔啊。天知道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后連口水都沒喝過?。?/br>趁著黑夜朦朧的月光,沈奪多少的撿了幾個被雨水打下的果子,又找了個臨時避雨的地方,將它們盡數(shù)解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