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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對之策。 蘇云眼見陸非為自己出頭也差不多該見好就收了,俏生生地說著打起了圓場:“陸公子,您別擔(dān)心,葉大人不過是問了我一些布莊的賦稅而已。我們云錦布莊做生意向來規(guī)矩,還請葉大人放心。” “哦?”陸非不滿地看了葉軒一眼,有些不耐煩道:“不知葉大人問完了沒?” 葉軒心不在焉地恩了一聲,心中卻在思忖:這姑娘說的話真真假假,連她的朋友都被她蒙騙了。我以后更得小心才是。 陸非轉(zhuǎn)頭朝著蘇云,忽然像變了一副臉?biāo)频膹膬瓷駩荷纷兂闪撕皖亹偵?,他輕拂衣袖小心幫她驅(qū)趕周圍的飛蟲,溫潤如玉地笑道:“云meimei,這邊蚊蟲太多了,我們快到氈席那邊去吧。” 蘇云頷首同意,欣欣然地跟著他走了。離去的時(shí)候還瞥了葉軒一眼,目含淺笑,卻說不上來這笑中深意。 葉軒默默咬牙,蘇云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肌rou微微抽搐了一下,冰山之面變得愈發(fā)冷酷。 他好似有些生氣?真是有趣! 蹴鞠結(jié)束之后,眾人紛紛入席休息,魏春嵐沒有去踢蹴鞠,覺得自己的風(fēng)頭被秋明燕蓋過,正盤算著如何扳回一句。她命侍女取了一個(gè)色彩艷麗的雞毛毽子來,拉著三、五個(gè)姑娘姑娘們圍成一個(gè)大圈,每人踢十下毽子,然后傳遞給下一位。若是有誰踢不滿十下,便算輸了得自動(dòng)下場。 魏春嵐接連踢、跳、旋轉(zhuǎn)、花樣翻新,那秋明燕卻幾次差點(diǎn)兒接不到毽子,明顯相形見絀了。 蘇云雖然衣著素凈,但是身材高挑勻稱,隨著身體的靈動(dòng),裙擺飄然,盡顯婀娜身姿。瑩白如雪的兩頰上因?yàn)槌龊苟浩鹆思t暈,更襯得小臉秀色可餐。 魏宗寶本就是個(gè)風(fēng)流好色之徒,看到蘇云此時(shí)的嬌態(tài)更是心癢難耐,伺機(jī)接近。他嬉皮賴臉地從姑娘們中間鉆了過去,對著meimei魏春嵐說道:“你們女孩家獨(dú)玩太沒意思了,不如我們幾個(gè)男丁也加入吧?” 魏春嵐巴不得有機(jī)會靠近陸非,笑得合不攏嘴:“好呀,好呀,哥哥你快些叫他們都過來吧。” 魏宗寶趕緊跑到席上,見男丁就拉,正好拉住了葉軒:“走走,去踢毽子去?!?/br> 葉軒正想推脫,卻見蘇云正笑容晏晏地看著自己,她的眼中似乎在期待著什么。鬼使神差地,他遲疑了一秒,不知不覺就被魏宗寶拽了過去。 魏春嵐故意在身邊留了一大片空地,想招手讓陸非站在自己身邊,卻又礙于面子不敢開口。 沒想到陸非倒是直截了當(dāng),一上來就占了蘇云身邊的位子,與魏宗寶各站一邊。而葉軒則在魏宗寶的邊上站定。 魏春嵐的笑容也僵硬了,她撅了撅嘴,突然不做聲了。蘇云何等敏銳之人,很快便猜出幾分。 毽子傳到了蘇云那里,她腳尖輕輕一勾,毽子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T诹怂请p繡著云雀的鞋頭上。她腿輕抬,毽子如同彈簧般飛起,她前踢,后翻,倒鉤,左右開弓,那彩色毽子在她腳上忽左忽右,忽高忽低,伴隨著她搖搖晃晃的裙擺,飄飄蕩蕩的發(fā)尾,美不勝收。旁邊的人都看得呆了,發(fā)出嘖嘖的驚嘆。 葉軒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絲線牽引,絲線的另一頭聯(lián)結(jié)在她的身上。 這場景似曾相識,仿佛在多年之前他早就見過。是什么時(shí)候呢?在哪里呢? 不知不覺,蘇云踢到了第十個(gè),她雙眸陡然發(fā)光,腰部用力,彎腿將毽子踢了出去。原本那毽子是輪到魏宗寶接的,但毽子迅如飛梭,他只看到一條黑線從自己眼前飛過,直撞到葉軒身上。 葉軒兀自出神,他明明可以輕易躲開那毽子的,但他沒有。他被毽子輕叩了一下,似乎從夢中驚醒。他機(jī)械地彎腰,拾起毽子,抬頭的那一剎那,眼前的景物都變成了浮光掠影,如閃電般急速往后倒退,他的那個(gè)夢了瞬間變得清晰起來:上元節(jié)之夜,當(dāng)時(shí)還年少懵懂的他也是像如今這般出神地望著一個(gè)踢毽子的女孩,她矯健地一抬腿,那毽子不偏不倚正巧砸在自己身上,明明不痛不癢的,但他的心卻慌了亂了。 這么多年過去,他依舊記得她的臉,她的笑容還有她臨死之前的流淚。 鄭淑音,這個(gè)名字就像一個(gè)烙印一般刻在他的心上,不曾遺忘,不曾淡去。因?yàn)樾闹杏兴?,母親和舅舅給他謀了多少門親事,都被他找借口推掉了。 葉軒抬眸望著蘇云,分明是兩張不同的臉,但為什么他總覺得似曾相識?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亂了方寸 蘇云是故意的,存心作弄他罷了,誰讓他幾次三番和自己作對呢?不過這毽子踢到身上又不疼,他用那種嚇人的目光望著自己做什么?難道真生氣了? 蘇云低頭怯生生地說:“對不起,都怪我踢得太重了,葉大人您沒事兒吧?” 葉軒不說話,只是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蘇云。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眾人都看看葉軒又看看蘇云,不明白他們兩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蘇云伸手,想去取那毽子,葉軒卻抓著毽子不松手。 她用力扯了扯,他仍是不放。她有些詫異,輕輕抬眸,迎上了他的眸子。 時(shí)間如停滯了一般,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sao動(dòng)?本以為他在生氣呢,為什么目光卻變得似水般柔和? 陸非見兩人對望許久,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顧不得了,跑過去不客氣地將毽子一把扯下,一根鮮艷如血的羽毛還留在葉軒的手里。 葉軒和蘇云同時(shí)如夢初醒,葉軒看著手中僅剩的一根羽毛,羽毛在風(fēng)中微微顫動(dòng),一如他的心。 蘇云覺得心口一絲若有似無的觸動(dòng),但是這感覺稍縱即逝,她來不及深究,就被周圍人的笑聲打斷了。魏宗寶從陸非手中接過毽子,正在踢呢。但是他的水平委實(shí)不怎么樣,整個(gè)人東倒西歪的,身上肥rou東搖西晃,他狼狽不堪地追著毽子,還踢不到十下便輸?shù)籼蕴?/br> 別人在踢毽子的時(shí)候,葉軒卻總是注視著蘇云,蘇云竟有些不自在起來。再次輪到她踢時(shí)故意失手匆匆下場,而陸非和葉軒也相繼離場。 陸非坐在蘇云身側(cè),一會兒給她斟茶,一會兒給她遞著糕點(diǎn),還取出折扇替她扇風(fēng)。蘇云眼神訝異地看看他,這家伙什么時(shí)候和自己那么親密無間了? 陸非對蘇云的體貼是真,不過今日這番“親密無間”卻是有意做給一個(gè)人看的,葉軒坐在在蘇云斜對面的席位上,隔了兩個(gè)位子,正埋頭喝酒,但是他又不是瞎子,肯定看得見對面男女的一舉一動(dòng)。 葉軒一盞接著一盞地喝,像是灌水一樣毫無醉態(tài)。 坐在陸非另一側(cè)的陸婉婷驚嘆道:“葉大人酒量如此了得,真是人中豪杰啊?!?/br> 葉軒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繼續(xù)灌酒。 陸非卻鼻子里叱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