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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萊昂的心沉甸甸的,快要透不過氣來了。他此刻什么都理不清,思緒糾結(jié)成繭,沉沉地壓迫著每一根神經(jīng)。萊昂很掙扎,邾夜口中說出事實的沖擊力比任何人都大。他不想去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但他不得不相信。因為萊昂是信任邾夜的,無條件的信任。萊昂深知,這個世界上若說到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人的話,那,那個人毫無疑問,絕對是邾夜。所以,邾夜說的是真的話——萊昂的心突地漏跳了一拍。緊接著,煩亂紛雜的思緒又開始翻攪,擾亂。不可避免的,萊昂想到了墮龍。他之所以幫邾夜,肯定是提出了某些要求。萊昂不難看出墮龍對邾夜很感興趣,那他會說出什么樣的條件,八九不離十也能猜到是哪些。那邾夜又是如何答復(fù)的呢?思及如此,萊昂的心情愈加沉亂了。如果說邾夜的話讓萊昂心中的警鐘大作,那么唯一能驗證這些,并給予萊昂最后一線援助的,就只有他的恩師了。一通電話,萊昂很快便見到了自己的恩師,并將詳細的情況告訴給了對方。中年男子聽完后,沉思了許久,“原來如此,賊喊捉賊。難怪約翰會說進展毫無頭緒,我居然都沒有假設(shè)性的去懷疑他。”或者說,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愿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萊昂和約翰,是他最為器重的學(xué)生。“老師,你沒有任何責任?!比R昂放在探監(jiān)室桌上的手十指交握,指節(jié)都因為過度的用力而微微泛出了白,“又有誰能想到跟我生死與共的兄弟會出賣我呢……”可不到最后一刻,萊昂的心里至始至終還是會殘存著一絲希望。或許,事情不是大家以為的這樣;或許,約翰是有著他的苦衷的。中年男子心知肚明萊昂的矛盾,沉聲說:“萊昂,我會盡快給你答復(fù)的。你自己,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啊……”面對好友的叛變,又有誰能在第一時間理智的接受呢?邾夜不是不理解,可萊昂對他的質(zhì)疑,還是讓邾夜難免有些失落。而邾夜一副心不在焉,七魂去了六魂半的樣子也讓墮龍猜到了全部。他著實不明白,萊昂到底哪里有魅力,能讓邾夜這樣死心塌地的喜歡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墮龍不以為然地說,“當你決定把一切告訴給萊昂時,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br>邾夜沒有回答。他坐在囚床上,折起一側(cè)的膝蓋,動了動腦袋。半晌,才慢吞吞地說:“我當然知道??蛇€是很難過……”“萊昂會質(zhì)疑是理所應(yīng)當?shù)??!眽欭堄弥眯Φ目谖牵灰桓笨春脩虻谋砬?,“單憑一面之詞,他的確很難相信。我倒是可以把有力的證據(jù)給他,只要在監(jiān)獄外他還有可以信任的人,那么要他真真切切地接受事實就一點也不難?!?/br>邾夜立馬抬起臉來,眸光既期待,又有些躊躇。“墮龍,”邾夜費解地問,“我記得我們的交易是你讓我喜歡你,可你明知我不可能做到,為什么還是要幫助我呢?”“因為我會找你要實質(zhì)性的回報的?!眽欭埿Γ爱斎?,一如我之前的承諾,我不會強迫你什么,憑著你自己的感覺走就可以了?!?/br>邾夜眉間輕蹙,但隨即意識到什么。少頃,才淡淡地說:“墮龍,你的賭或許會輸……”墮龍輕輕地笑,“你都說了,是‘或許’了?!钡舨蝗ァ百€”的話,那就是必輸無疑的。邾夜緘默。不管契約的內(nèi)容到底會是什么,能不能兌現(xiàn),邾夜都不能否認一點——一向置身事外的墮龍選擇了幫助自己。邾夜第二天想找萊昂再好好談?wù)劊蓪Ψ絽s有意識地回避著他,這讓邾夜很難過。他的確沒想到萊昂會如此這般的疏離自己。就連拉本都忍不住問,“邾夜,你跟萊昂為什么在冷戰(zhàn)?。俊?/br>邾夜只得淡淡地搖頭,“也沒什么?!?/br>“胡說。”萊接口。回應(yīng)他的否定的,是邾夜無奈地嘆息。“你還好吧?”拉本關(guān)心地問。邾夜沖他笑笑,表示自己沒事。倒是一旁的萊,隨即插進話來,“邾夜,我教你一招?!惫催^嘴角,萊神色輕傲,“千萬不要主動認輸,否則你永遠都會淪為被動的一方。一定要對方向你跪地求饒,才原諒他的錯。”“可要是錯的是自己呢?”拉本好奇地問。“你要明白一點?!比R說,“自己永遠都不會是錯的那方。”邾夜:“……”拉本:“……”明明是一件很正經(jīng)、很嚴肅的事,被萊爆炸性的發(fā)言一攪和,反倒帶出了喜感。但也托福,邾夜陰郁的心情明顯好了一些。“喂,邾夜。”西幫的人忽地叫住他,“吃完飯去老大那里!”男人比了比,邾夜應(yīng)著點點頭。簡單地吃了幾口,就去了羅倫斯的囚室。“你找我有什么事?”邾夜一走進囚室就看見羅倫斯冷冷的臉上泛著一抹不快。“我有東西給你看,是見很有趣的事?!睂⒁粡埿偶垙男欧饫锍槌?,羅倫斯丟給了邾夜。邾夜接過手一看,訝異自眼底一閃而逝。他淡漠地迎向羅倫斯,問:“你為什么要把這些告訴我?”這是一封來自黑手黨家族的密函。說下一任的教父人,選將會從羅倫斯以及他的表哥里選出。“沒想到老頭子這么快就撐不住了?!绷_倫斯坐在椅子上,冷得有些懾人的眼神里擠出了一絲譏諷。邾夜掂了掂手里的信,淡淡地問:“你想成為家族的教父?”“我沒興趣?!绷_倫斯冷嗤一聲。“可對方未必會這樣認為。”邾夜稱述事實,“況且,許多事不是你說了算?!?/br>一邊說著,邾夜一邊坐到了下鋪的床上。這是羅倫斯前任床伴睡的床位,自從他死了后就空了下來,羅倫斯也沒有急著找新的玩伴填補空缺。“羅倫斯,你知道老頭子的意向嗎?”邾夜將信對折。羅倫斯聳聳肩,顯然興趣缺缺。邾夜便轉(zhuǎn)了個問題,“我想要知道你表兄的具體資料,越詳細越好。這沒問題吧?”“OK?!绷_倫斯說,“后天給你答復(fù)?!北M管沒有明示自己叫邾夜來的原因,可羅倫斯清楚,邾夜很明白。“羅倫斯,”邾夜將信放下,問,“你沒想過離開這里嗎?”羅倫斯支著腦袋,微瞇起眼,瞥向邾夜,“我并不覺得在這里有什么不好。不論是外面,還是里面,對我來說,意義都差不多。也或許,是外面沒有什么吸引我的東西?!?/br>邾夜淡笑,“我以為教父這個位置會是一個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