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早早休息了。

我在客廳來回踱步，思索了一陣子。掏出電話——

“喂！安提?！卑蔡幔业默F(xiàn)任男朋友。

“嗨，親愛的，你好久沒有跟我聯(lián)系了，最近怎么啦？很忙？”安提那頭夸張地說道，其實我們才剛剛分開幾天。

“安提，我很抱歉…………”

接下來的話語，全是暗示性的分手打算。

“好吧，我明白了。”長長的沉默后，他同意了。大家好聚好散，以后還是朋友。

掛上電話，我覺得自己親手毀了座橋梁，也許是很重要的關(guān)系橋。但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再也沒有那個心思，跟別人玩愛情游戲了。

我想認真起來。

把鬧鐘定到早上六點半，我鋪床睡覺，很快入眠。

過了一個小時，不知怎的，我又醒了，悄悄進了廚房，倒了一杯熱水喝，暖暖胃。

夜很靜。

廚房里，我右手端著玻璃杯，清清楚楚地聽到云迪屋內(nèi)傳來的聲音——低低抽泣聲。

媽的！回房睡覺。

清晨，“叮鈴鈴——叮鈴鈴——”鬧鐘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叫著，輕易便把人從美夢中喚醒。

起來鋪好床，拖著還在睡夢中的雙腿去沖了個涼，就去找云迪，我沒有直接擰開門把手，只是敲了敲他的房門，大聲叫道——

“云迪，快起來了！”

門內(nèi)輕輕傳來少年那迷迷糊糊的呻吟聲：“好——”

晨光微起。

廚房里，我一邊烹煮著香濃的咖啡，一邊拾弄些精致的點心，放到餐桌邊。

云迪只套了件泳褲，一踏一踏地，走到我身邊。朝陽的光線透過廚房的窗子鉆進來，照進整個屋子，明亮又溫暖，讓人心情也不由地跟著好起來了。

我見他已經(jīng)梳洗完畢，便把電話本遞給他：“準備好了嗎？快到七點了，米拉該起床了。你來打，這個是號碼?！?/br>
他一接過電話，就迫不及待地按號碼，聽筒里傳來一陣悅耳的音樂，過了好一陣子，米拉那頭才接了電話。

“嗨，米拉！我是云迪?！彪m然mama看不到，但云迪還是高興地微笑起來，離開廚房，抱著電話機，朝外頭走去。

我轉(zhuǎn)身望向窗外，云迪走得不遠，他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入我耳中。

“他？非常好。我們昨天一起去屋后面的湖里游泳了…………非常棒！嗯…………但是他不讓我試那張‘chair’，對啊，你知道的…………對！就你看到的那張…………沒，他說我太小了…………嗯，我們聊了不少…………”

云迪慢慢走向我，對著我不懷好意地眨眨眼。

我佯裝憤怒，換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云迪見我兇他，立刻抱起話筒抱怨：“他現(xiàn)在正兇兇的死盯著我呢…………不，說真的，mama，我現(xiàn)在非常好…………你知道，一切都…………媽，你知道我的意思，說不出口，太不好意思了…………不不，他對我很不錯的…………哦，好的。mama，我以后再打給你！”

他轉(zhuǎn)向我：“你跟米拉說吧！我先出去一下?！?/br>
接過話機：“嗨，米拉?！?/br>
米拉的聲音還是那么有活力：“子維，你有沒有把他變成你的小寵物呀？”

“OK,饒了我，別亂開玩笑了！不過這倒是我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那種情況，米拉，我真的讓個十四歲小孩嚇到了?！?/br>
“嚇？”米拉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不少，我完全可以想象電話那頭她吃驚的模樣。

“是啊，那孩子等到夜深人靜了，身上就穿個小褲頭，嘆氣，沒得說，這孩子，就差□了，顫顫巍巍地哀求我‘子維，把我捆起來，狠狠地折磨我吧！’”想想云迪的表現(xiàn)，我忍不住頭大，天使惡魔同時在心中打架的滋味太難受。

“你拒絕了？”米拉那頭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閑閑的問道。

“嗯，同樣的暗示太多，拒絕了好幾次?！碧熘牢业倪x擇都多難。

“這么說，他也提了好幾次了？你一直都是SAYNO？”她津津有味地打聽起來。

“對?！?/br>
“你拒絕他，他什么反應？”

突然覺得米拉像是在看我的笑話，不過，還是答了：“嗯，我覺得他有些不開心。盡管云迪他看上去挺勇敢的，可我昨晚上聽到他一個人在房間里偷偷哭。上帝啊，米拉，你也知道，我的心情，我也不容易，我，那么喜歡他，為他著迷，還要做出這樣的決定，我真的已經(jīng)是…………”

“你已經(jīng)戀愛了?！泵桌徽Z道中我此時的心情。

“天哪！聽起來是不是太可怕了，不是嗎？一個二十六的成年男人，對著一位母親說：‘我愛上了你那十四歲的兒子’，但是，我的上帝，但這一切都是真的?！睂χ桌?，我第一次正視起自己的情感。

“捆綁？疼痛？他，他全跟你說了？”那頭米拉稍微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問了出來。

“米拉，這只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晌疫€是想告訴你，他把自己想要的，要什么，全都跟我說了?！?/br>
“還秘密呢！你難道還真以為我一個mama，一丁點兒都不清楚自家兒子？如果你不想背叛他的信任，就不用詳細情形跟我一一描述了。我早幾百年前就知道了！”電話那頭米拉輕松的口吻讓我大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更訝異于她的敏銳：“你竟然早就知道了？”

“當然啦！作為一位成功的母親，知道她孩子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有什么好稀奇的，尤其是，我還不是那孩子的親生母親，當然會對些特殊的東西敏感了！這么大問題，我怎么可能毫無覺察？”米拉自豪地說。

“我不會對他做任何壞事的，米拉。請你相信我，這件事上，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我不會占他便宜的。昨天我還跟他建議，讓他去找同齡人玩兒呢！”

“子維，天啊，可憐可憐那孩子吧?！泵桌沁吅孟裢蝗话l(fā)飆了，“我不是想干涉你的生活，可，聽著，這非常重要！

你，陶子維，SM的專家，你愛云迪，也是我見過的最有責任心，最善良的男人。

可你這次竟然對云迪說，讓他自己去找一個，危險的sex伙伴，還是一個十來歲屁大點的SM愛好者？

或者說那人還根本不懂什么叫SM，就只會純粹地去虐待云迪？

那人有可能在調(diào)教方面又蠢又笨，也有可能對云迪不懷好意，更有可能是個瘋狂的小屁孩兒。

我想想，云迪他會去哪兒找喜歡玩兒SM的孩子呢？市郊的那些破爛酒吧？公共廁所？還是…………”

“米拉，你別說了！”我立刻打斷她的話，制止她的猜想。

米拉描繪的那種景象，絕非沒有可能，而是可能性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