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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為了陸黎的事兒?” 熙瑤這才意識到,自己已有些時日沒有見到陸黎了,便順帶問道:“陸黎他怎么啦?” “前幾日,陸黎練成那石洞的功夫,便依著守觀老頭的叮囑,要把石洞毀掉,免得給無良之人覬覦。只是那石洞乃堅石構成,毀洞著實不易,陸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快夷為平地了,卻不想一塊大石塌下來,砸到了他頭上……” “啊?”熙瑤驚叫一聲,惶恐問道,“那師尊,陸黎還活著嗎?” “別急,別急……”晤真擺手道,“凡間的這個陸黎是死了,但麒麟太子現(xiàn)下已重回仙班,升了小仙,可謂因禍得福?!?/br> 熙瑤心有些發(fā)冷:師尊用的這“因禍得?!彼淖?,還真是不妥。神仙們面對凡人的生死,就這么不屑么? 陸黎心思單純,不曾害過任何人,甚至連一句謊言都不會說,上蒼卻要安排一塊大石砸到他頭上,那血rou模糊的場面,熙瑤真是連想都不敢想。 熙瑤雖也聽說了陸黎是麒麟太子的身份,但依然對凡間這個陸黎的英年早逝無法釋懷。往日相處的畫面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不斷朝記憶之門外邊蹦,熙瑤濕著一雙眼,默默走出前廳,來到崖前,抬眼辨出浮云觀方向,在心里道:“陸黎,你走好!” 哀悼一陣,晤真神人慢慢踱步出來,只手自后邊搭在熙瑤右肩,拍了兩下,道:“你知道嗎?陸黎本是要來人界歷情劫,可那姑娘卻無意成全,而當時文書定下陸黎在凡間光陰僅二十余載,無奈之下,斗齋星神和南極真君經(jīng)過商議,只好安排他歷了這苦rou之劫?!?/br> 聞聽此言,熙瑤憤懣不已,一個大好青年,僅僅給他二十多載作為終結,忒沒人性。 轉念又想:“如陸黎這么個心性耿直之人,歷情劫也絕非他所擅長,只怕在情劫上吃的苦頭也不比這苦rou劫來得輕松罷?!?/br> 如此想著,熙瑤也便釋然了些,方又嘆道:“不知是誰家姑娘,放棄了這么一段好姻緣,陸黎這么好的一個人,為何卻得不到該有的福報啊?!?/br> 晤真神人轉到熙瑤跟前,悠悠看著她道:“誰家姑娘老朽不清楚,只是這姻緣若刻在了三生石上,即便這一世沒有走到一處,下一世也終究會修成正果?!?/br> 忽然,熙瑤思緒溯回到那個追晤真那么久未果的玉琴jiejie,卻不知那三生石上,她與師尊的名字是否刻在一塊兒。 想了一陣,熙瑤思緒再落回陸黎處,幽幽道:“如此,倒還算好?!?/br> 晤真神人笑了:“既然你也想開了,老朽還有事,便先行離開一下。” 熙瑤急急拉住晤真后襟,道:“師尊,我還有要緊事?!?/br> 晤真站住,側頭道:“說吧!” “師尊您可知那‘赤昧珠’的下落?” 晤真全身隱隱一震,頓了頓,轉過身來,不答反問:“熙瑤,你打聽赤昧珠做什么?是誰派了你來找老朽的? 熙瑤遲疑道:“沒誰派我來,我父王遭不明身份的人夜半偷襲,如今缺了一條胳臂,元神受損估計會長睡不醒,我聽醫(yī)官們說,只有赤昧珠可以迅速修補元神?!?/br> “哎!這消息也真夠令人痛心?!蔽钫鎳@口氣,又道,“那赤昧珠幾千年前屬于木之國鳳族,現(xiàn)在不知是否還在那兒?!?/br> 熙瑤內(nèi)心一凜,上次得罪了鳳族,他們非要處死她不可,若此番以鮫族名義去借赤昧珠,必定討不著好,只得把希望寄托于晤真神人:“師尊,你可不可以幫我去取赤昧珠,隨便找個借口,只要不提起‘鮫族’兩字兒便好?!?/br> 第056章 麒麟歸位 見晤真還在思慮, 熙瑤急了,忙拉住他手臂晃了晃,使盡渾身解數(shù)嗲聲嗲氣道:“好不好嘛, 師尊?” 晤真招架不住熙瑤的軟磨硬施, 只得連連說好,并答應翌日便啟程去木之國鳳族求赤昧珠。 熙瑤無心練功, 便打算去浮云觀陸黎遭劫那山洞瞧瞧。也不知天仁老兒是否將自己的傷疼收拾妥當,這老頭是性情中人, 他沒有子嗣, 與陸黎相處這段時間下來, 估計已把陸黎當成了自己親兒子。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想必令天仁老兒夠悲痛的了。 熙瑤同晤真打個招呼,正欲駕云出發(fā), 那只好似許久未見的毛球兒飛快地拍打雙翅跑了過來,大呼:“主人,主人,可想死人家了, 你怎么總是撇下人家,人家不要嘛!” “毛球兒,我有點兒急事, 馬上回來哈,馬上!”熙瑤說著,同師尊晤真使了個眼色。晤真會意,立時運術將它雙腳定在那兒。 “啊嗚~快放開我, 你這個粗魯?shù)某舻朗浚摇辈恢醯?,小青鸞翅膀一陣亂撲,竟然解開了術法,又撲棱棱朝熙瑤跑去。熙瑤連忙掐個訣隱了身,迅速逃離。還好那家伙不會飛,省去了些麻煩。 最近意外事兒可真多,熙瑤覺得自己一直忙得團團轉,哪還有心惹毛球兒。 浮云觀與方丈山相隔并不遠,一盞茶的工夫便到。熙瑤沉云降下,在浮云觀后方的蒿草中現(xiàn)出身來。目之所及,卻無意間捕捉到不遠處山道上一個衣袂飄飄的紫色身影,周身仙氣磅礴,但此身影只一閃,便不見了。隨即,空中出現(xiàn)了兩條黃龍駝著一輛金光四射的八景輿,朝東方的云彩中隱去。 熙瑤眉頭蹙了一下,忽而憶起,這紫衣神人似是那日自己躲魔君燁潯時候,在巷子里與燁潯交談過的人。眼下她是為陸黎而來,也就顧不得其他人了。 站在沒人高的蒿草中,往日同陸黎一道相處的情景仍歷歷在目,熙瑤禁不住悲戚唱道: “那一身青衣, 映在腦海里。 驅逐了朦朧夢境, 你便遠遠逃離。 月冷風寒,長亭短亭; 岔道太多,迷路的你, 是不是依然孤寂? 三生六道,彼伏此起, 今昔塵緣,來世再繼。 在我目光所及, 你凝結成畫, 永遠定格, 化作麒麟一匹?!?/br> 歌唱罷,熙瑤將將走出兩三步,便聽到一男兒朗聲道:“什么人,可否出來一見?” 這浮云觀相當荒涼,平素鮮少有人涉足觀后,但今日不知為何,走了一個紫衣神人,又來了一個不知身份的人。 沒料自己這么快給人發(fā)現(xiàn),熙瑤慌亂中疾步朝外走,一不小心絆到根伏倒的蒿草,囫圇摔了下去。 腳下可都是雜碎亂石,熙瑤心道:“這下慘了,我這張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老臉可得毀容了!”又怪自己大意,非得落到這一人高的篙草中來。 掐訣已然不及,熙瑤心思亂轉間,卻不知怎的,身體竟然沒有落下去,反而撞到一個熱乎乎、軟綿綿的柱子。 熙瑤抬頭一看,入目是個身穿黑紅錦袍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