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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那個誓言,如果有一天她化為流星,一定要把那顆流星開出蓮花的燦爛模樣??墒侨缃?,她覺得那誓言多么蒼白,她死得也是這般不明不白。 眼見一場死劫將至,在所難免…… 暗地里忽然傳來一陣琴聲,那琴聲時遠(yuǎn)時近,悲悲切切,凄凄慘慘。 正疑惑間,一個淺色身影斜斜飛來,穩(wěn)坐在幾丈開外的一塊青灰色的高大圓石上方,熙瑤瞧不太清楚,想來是個儀態(tài)極美的女子,那女子手里抱著一把桐木琴,剛與華裳對上眼,便開始玉指翻飛、撥挑琴弦,緊接著,一陣玄妙的琴音在谷間響起。 華裳與熙瑤先后閉起了耳朵。熙瑤心知救星已到,于是抱元守一,也沒法去管她們倆打底怎么個斗法。 琴音突然一變,變得很明媚,似乎在演奏一曲“春日暖陽”——到處是暖暖春風(fēng)和明媚的陽光,鶯歌燕舞,鳥語花香…… 隨著琴音奔放流淌,夢中的人兒,在那春暖花開、生機勃勃的高坡上奔跑、歡笑…… 華裳漸漸放松了警惕,急急攻出誅仙斬。 琴音至此壓低了聲響,那笑聲漸行漸遠(yuǎn),消失在遠(yuǎn)方的天際……我的夢中情人,你在哪里?大喊找尋,無人回應(yīng),只有山谷傳音…… 誅仙斬遇到那音域波及的范圍,便自行饒了回去,余力未消,又朝華裳攻至! 琴音千婉百轉(zhuǎn),尋遍天崖海角、相思成?!?/br> 琴音忽又明亮起來,原來,我心上的人兒,你就在這里!在這里!讓我抱緊你!永遠(yuǎn)不要再分離! 華裳此時已抱著頭,傷心欲絕的樣子,朝李煊瑞躺著的地方走將過來。 琴音又變得輕輕細(xì)細(xì),如軟語溫存、香玉滿懷…… 華裳已走到李煊瑞的身旁,突然將誅仙斬朝地上一丟,整個人痛哭著朝李煊瑞撲了下,淚水與李煊瑞的血水融合在一起,又與熙瑤之前的淚水流到一塊兒,形成了一條駭人的血路。 琴音繼續(xù)演奏,但見華裳停止了哭,逐漸面現(xiàn)紅云、額頭冒汗,顯然是開始心旌動搖、神魂渙散。 此時琴音再次變換!似是雷鳴閃電;又似千軍萬馬;忽而又觥籌交錯;忽而化為廝殺拼斗,華裳的神情是一變再變,最后頭痛得在地上打滾,實在戰(zhàn)勝不了那心魔,自己竟然對自己施法自殘。 那女子抱著琴飛了過來,站在熙瑤身前,朝華裳又輕輕撥了三下琴弦,三道金光射出,那華裳便沒了影子。突然,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從地上那堆霓虹色的衣裳中蹦了出來,朝一旁的草叢中蜿蜒而去。 抱琴女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提起并攏的食指和中指,隔空逼出兩道藍(lán)光,在熙瑤身上繞了幾番,熙瑤的傷口便慢慢愈合了。女子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三顆丹藥,小心地喂入熙瑤口中。 她身上有種陌生而熟悉的味道,熙瑤卻一時察覺不出她是誰,有沒有見過。她懷里的那把琴,也似乎與先前熙瑤先前在鳳族三公主處看到的相似。 丹藥入口即化,熙瑤的身體很快又恢復(fù)了知覺。只是全身無力,連腿都站不起來。將將站直,就又倒了下去,剛好倒在李煊瑞躺著的地方。她于是就趴在那里一直哭,一直哭。 不知那神女是什么時候走的。反正熙瑤不想再哭的時候,抬起頭看就沒看到她了。地上也失去了子虛道人的影子。 “這位神女到底是誰?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她呢!”喃喃說罷,再看一眼地上李煊瑞的尸體,熙瑤心疼得好生厲害,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原地發(fā)了一陣呆,熙瑤全身乏力、別無法發(fā),只得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回到那小竹屋,找來了王大爺。王大爺見她滿身是血,嚇得“哇哇”大叫。 熙瑤“噓”了一聲,讓王大爺別出聲,別驚醒了一旁熟睡的奶娘。 王大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很快讓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吹著胡子不耐煩地將熙瑤拉到一邊,道:“小丫頭,這么深更半夜的,你跑來做什么?” 二話不說,熙瑤cao起一個燈籠,拖著王大爺就朝野地里跑,那王大爺想是怪事見多了,也不問熙瑤一聲,等到得那場子,看到李煊瑞躺在血泊里嗚呼哀哉的樣子,王大爺身體直哆嗦:“他不是跟那道長走了么?這……怎么回事?” “他為了救我,被壞人殺了?!蔽醅庍煅实?。 “壞人?哪來的壞人?”王大爺顫聲問道。 抹了把眼淚,熙瑤道:“是個假神仙,跑了!” “假神仙?”王大爺不敢置信,“什么亂七八糟的?丫頭,要我?guī)湍悖憧傻谜f真話??!” 瞧著王大爺那審視的眼神,難道是懷疑自己在說謊?懷疑是她串通jian夫害了自己夫君不成?熙瑤也真是無語了。 “不說真話是吧?好!老夫我不干了!”王大爺說罷,用顫抖的手搶了熙瑤的燈籠就要離開。 熙瑤縱身一躍,攔在了王大爺?shù)那邦^。王大爺見逃不脫熙瑤,便低聲下氣道:“說吧,你要我怎樣?” 熙瑤一指李煊瑞,沉聲道:“幫我把他背回去!” 因熙瑤此時法力受到重創(chuàng),身體十分虛弱,也只能求助這王大爺用體力幫她將人弄回去了。 “你你你……”王大爺眼睛一瞪,“他這么血淋林的一個人,早就死透了,幫你就地埋了倒沒問題,可你讓我把他背回去,我不干!” 熙瑤帶著哭腔道:“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夫君死了,我這么傷心無力,怎么背得動他啊?!?/br> 王大爺看了熙瑤幾眼,想了想,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幫熙瑤將李煊瑞背了回來,放在她臥房的床上。 不由得熙瑤分說,王大爺就憤憤然沖了出去。 關(guān)上院子大門的時候,王大爺回頭說了一句:“好端端的兩個人,怎么就搞成這樣!要我救活人還差不多,這都死透了,我看著心涼,哎!” 熙瑤想那王大爺真是誤會了,以為李煊瑞被自己和相好的算計了,所以才會嫌棄她,朝她撒氣,也不愿意幫她的忙。 眼睛已腫起老高,熙瑤不想再哭了??裳蹨I還是吧嗒吧嗒冒出來。李煊瑞不能再起來了,也不能同她說句話。一夜之間,這個院子里就只剩下了熙瑤一個人。 籬笆的大門關(guān)閉著,奶娘倒是來不了,事情自然也不會很快被她知道。熙瑤準(zhǔn)備去買口棺木,親自將李煊瑞埋葬在后邊的園子里。屆時,她便可以告訴奶娘,李煊瑞是修道去了。 熙瑤小心地給李煊瑞擦洗了一下身體,用被單包扎好他那慘不忍睹的身體,又換了一套干凈衣裳。做完這些,熙瑤把那染血的被子和被單都用大包袱裝了起來。 她疲憊不堪地拖著自己的身體,也顧不得換衣裳,便跑到李煊瑞身旁和衣躺下,胡亂蓋了條被子,就抱著李煊瑞冰冷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