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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地方還滲出了血,那血正順著手臂往下流,滴落在手腕上那顆豌豆般大小的紅痣上。那血珠掛在那顆紅痣上,嬌艷而刺目,令墨衣男孩兒心疼的大嚷道:“哎呀,怎么流那么多血,你怎么不說???”墨衣男孩兒一面嚷著一面忙把自己的衣擺撕扯一塊下來,在那流著血的手臂上仔細溫熱的擦拭著,最后掏出懷里常備的傷藥輕輕的涂了上去,并不時的哈著氣給他吹著。整個過程,那灰衫男孩兒都只是呆愣著任由他動作,那目光里夾著的分明是不可置信。待全部弄好時,那墨衣男孩兒才展開了一直皺著的小眉頭,咧開嘴笑了起來。那灰衫男孩兒見他笑的如陽光般明媚,一直陰郁的眸子也不由得明亮起來,“謝謝。”墨衣男孩兒失笑道:“你救了我,怎么還跟我說謝謝?!?/br>“就是謝謝?!被疑滥泻赫\懇的說道。“哈哈,你還真有趣,反正你記住,你救了我,我會記得你一輩子,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你會一直記得我?”那灰衫男孩兒問道,眼里的情緒好似很激動亦或是很開心。不過,墨衣男孩兒并沒有注意這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當然了,不過這里這么陡峭,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你家里人呢?”灰衫男孩兒好不容易明亮的眼眸在聽到這句話時一瞬間又沉了下來,表情很陰郁,“他們就在附近,我出來給他們找點東西?!?/br>“找東西?你這么小小的一團在這片山里能找什么東西?”墨衣男孩兒停下手里的動作,扭頭問道。“找藥?!?/br>墨衣男孩兒一聽,眉頭皺了起來,見那灰衫男孩兒深秋了還只穿了件單薄的灰色衫子,站在崖邊好像只要刮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似的,便覺的他家境可能不好。于是,那墨衣男孩兒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把抓住他瘦的沒有任何rou感的小手,一臉的溫柔,“你這樣子別找了,我的隨從就在不遠處,你要什么藥,我讓他們給你找來?!?/br>“不用麻煩了,我能找到的?!?/br>“你這樣子,得多吃rou少做事,瞧你瘦成什么樣了?!?/br>那灰衫男孩兒愣愣的聽他說著這帶著責備卻又滿是憐惜的話,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默默的垂下了頭。墨衣男孩兒見他垂頭不語,便有些著急,“干脆把你父母帶到我家去吧,你要是不介意,不如以后跟我在一起如何?”這時的陽光十分的好,從山崖的另一頭打過來正好照在了墨衣男孩兒那一張俊臉上。微微挑起的嘴角,真誠的邀請,以及眼中不經(jīng)意露出的溫柔,都讓他整個人變的非常的美好。灰衫男孩兒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竟下意識的緊緊的反握住了他的手。瞧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墨衣男孩兒朗聲一笑,“你這樣子就是答應我了?”那灰衫男孩兒抬起頭看著他,眼中盡是不舍,“謝謝你,但我不能跟你去?!?/br>“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需要的話我是可以幫你的?!蹦悄履泻何謧怂淖宰鹦?,忙小心翼翼的說道。灰衫男孩兒不語,只是艱難的搖了搖頭,柔弱的樣子惹得墨衣男孩兒一陣心疼。“你放心吧,你跟我在一起后,我會對你很好的?!?/br>那墨衣男孩兒承諾著,全然不覺那句‘在一起’有什么不妥,誠然,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對面前這個瘦弱的男孩兒好。灰衫男孩兒的眼中慢慢的泛起了淚花,握著他的手更加緊了緊,“這片山不安全,你以后不要來了?!?/br>“這山喚作淵古山,是恒山郡風景最好的地方,適合狩獵,我也不是第一次來,怎會不安全。”灰衫男孩兒不答,只不住的搖頭,“真的不安全,記住以后別來了?!?/br>“我看不安全的是你,你這么經(jīng)常在這山里竄,保不準哪天就被人當成了動物給射了去?!蹦悄履泻簺]好氣的說道。一陣風襲來,他竟真的怕他被吹走一般,下意識的將他往自己懷里拉了拉。灰衫男孩兒輕咬了咬嘴皮,抬頭看著他,稚嫩的臉上突然充滿了希望,“你是第一個跟我說那么多話的人,可不可以不要忘記我,我有名字,我叫…”空中傳來一聲貓頭鷹的啼叫,打斷了灰衫男孩兒的話。看見那貓頭鷹,灰衫男孩兒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漂亮的臉蛋也霎時陰郁不已。只是那墨衣男孩兒抬頭看那貓頭鷹去了,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怎么會有貓頭鷹?”“我要回去了?!彼鼻械恼f道,滿是不舍,卻不給墨衣男孩兒反應的機會,立馬抽了手轉身就跑。墨衣男孩兒一愣,待反應過來時忙在他身后大嚷道:“我明天還來,就這個時辰在這里見,不見不散喔。”那灰衫男孩兒跑的實在是快,不過一會兒便沒了蹤影,也不知他有沒有聽見。楚郢在遠處看著,戒備早已放下,只是聽完他們的對話后,看著那墨衣男孩兒,心里生出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楚郢正兀自思索著,卻見方才那個灰衫男孩兒走了回來。令楚郢奇怪的是,不過片刻功夫,這灰衫男孩兒卻換了一身漂亮的衣裝。他的臉色和眼眸已全然沒有方才的陰郁,眼里甚至還帶了些笑意,只是那笑,看著卻有些戲謔的意味。楚郢還來不及感嘆這人的變化怎會這樣迅速時,便聽到了那墨衣男孩兒驚訝且欣喜的聲音。“你這是在變戲法么,怎么回來了?方才我還以為你家境不好,現(xiàn)下看來,你只是鬧著玩兒吶,這個性跟我像。”“你是什么人呢?”那灰衫男孩兒換了件衣服回來,整個人看著精神了許多,連說話的聲音都不似剛才那般怯怯弱弱的,而是帶著一些精明的意味,簡直判若兩人。墨衣男孩兒笑了笑,走近他,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又是什么人,剛才跑那么急,難道就是去換衣裝?”那灰衫男孩兒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衣服,眼眸輕轉,“剛才失禮了,既要走,該好好道別才是?!?/br>他笑起來十分的張揚,雖然臉龐還那么稚嫩,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張揚,這與方才的怯懦全然不同。那張揚的笑容使得墨衣男孩兒盯著他的眼神一瞬間變的五光十色起來,“你笑起來真好看?!?/br>灰衫男孩兒低頭淺笑,周身像籠罩了一層金光一般,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眼。這時,楚郢的腦子突然暈乎起來,身子一軟,不由的跪倒在地,耳朵里頭嗡嗡作響,再聽不見什么聲音。只能勉力的抬頭,卻看見那灰衫男孩兒從懷里掏出了一枚玉觿。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