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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位,從而送上了自己的命,而我,卻不如他,因為,我什么都沒有放棄,這個皇位沒有放棄,這個身份也沒有放棄。”張公公聽著,難受的已說不出寬慰他的話。阮尋坐在龍椅上,看著空空蕩蕩的朝陽殿,看著金碧輝煌的皇宮,深海般的眼眸里竟?jié)u漸的浮現出,淵古山頭的那片落日云霞。“公公,你說這場浩劫,是為誰而起的,又會為誰而止?”******這個冬日還未過去,此時正值二月里,梅園里的梅花開的很是茂盛,紅白相間,形成了一片花海,與春夏季節(jié)隨處可見的花海相比,梅花的花海是獨樹一幟,無人爭鋒的,它雖然孤獨,但它是最美麗無暇的。阮尋穿著一身白袍,一襲烏發(fā)未有髻束,任由它們披散在背,跟著花瓣與微風,輕輕飄零。此時,他正靠著梅園里最茂密的一叢梅花樹,坐在那灑滿梅花瓣的草叢上,腿上放著他最愛的綠綺琴,修長的指尖正在那琴弦上輕輕勾撥,那曼妙的音符,便一個個爭先恐后的從那琴弦里跑了出來。一指一動,便是一個音符溢出,動聽的似乎能遮掩外頭喧囂的廝殺聲。阮尋聽著那聲音,唇角微微揚著一個淺笑,指尖拂動的仍是那樣優(yōu)雅緩慢。凜王和楚人同已高舉大旗攻入宮中,這場玉龍煌期待已久的逼宮戲碼,如期上演,只是,情節(jié)卻不是當初設想的那般了。玉龍煌的武功能一夫當關,但外頭涌入的卻是周武的軍隊,楚郢終究還是交出了自己那一半兵符。琴弦在指尖反彈了一下,震疼了阮尋的手,他這才愣愣的看著遠方,不知怎的,耳畔里響起了那日楚郢在江都對他說的那句‘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我都會選擇你?!?/br>嘴角自嘲的笑容就那么自然的揚起,明知道這話楚郢是對蕭阮離說的,但這早就知道的落差,仍讓阮尋心痛。前方的廝殺聲已離梅園越來越近,整個皇宮怕已血流成河。張公公奔跑而來時,衣襟上都染著鮮血,見他一身單薄白衣,孤坐在梅花下的身影,心疼的劇烈。“皇上,教主讓奴才過來趕緊帶你走,咱走吧?!?/br>阮尋抬起白皙無暇的臉,淡淡的問道:“輸了?”張公公幾度哽咽,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力的點著頭,“凜王,凜王已帶人殺來,咱從密室離開。”言罷,就去扶阮尋,阮尋卻推開張公公的手,撫摸著琴弦道:“我不會走的。”“皇上?”張公公一聲驚呼,園外已響起震耳欲聾的腳步聲。“公公,你走吧,不必管我。”阮尋淡淡的說道。張公公急的不行,這一次當真是輸的徹底,“老奴,老奴當初應該殺了楚郢的!”張公公跪倒在地,聲嘶力竭的哭叫著。阮尋淡漠拍拍他的肩頭,“公公,您快走吧,放心,凜王還有很重要的東西要從我這兒得到,不會殺我的?!?/br>張公公根本不想細聽他在說什么,只想待他立刻離開。園外的步子已經逼近,阮尋急切的讓張公公趕緊離開。張公公怎么都不肯,最后,阮尋在他耳畔低語了一會兒,他才忍痛從梅園后門的密道離開。張公公才一走,梅園大門便被人一腳踹開,凜王身著盔甲,手持佩劍,十分威武,此刻,正勾著一抹陰毒的笑朝阮尋走來。“小子,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冒牌貨!”阮尋瞧著凜王那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并未言語,只是仍舊撫摸著他的琴弦。凜王啐了一口,在阮尋身前蹲下,一手扯住他胸前的衣襟,惡狠狠的問道:“玉璽在哪兒?”阮尋抬起手捏住凜王的手腕,略一用力,凜王便感受到一陣裂骨之痛,一把抽開自己的手,倒退數步。“給我拿下他!”凜王揮手一喝,雙目圓睜。“等等~”這話一落,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等著聲音的主人出現。作者有話要說: 前一章略有修改,只是略☆、消失的陽光阮尋以為,走到如今,自己再見楚郢,心境定會十分平靜,只是為何當聽到這個聲音,看著這個身影出現在眼前時,心里仍舊疼的厲害。“楚郢,你來的正好,這人四年前險些要了你的命,本王隨你怎么對他?!?/br>楚郢走過來,凜王正欲拍他的肩,但楚郢卻看也不看凜王一眼,直接從凜王身側走了過去,使得凜王的手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隨即,眼里起了一絲陰鶩的神色。阮尋看著楚郢眼中的冰冷,只凄然的笑了笑,楚郢卻走到他身邊站定,俯視著他,帶著一種審問犯人的口氣,問道:“你可有什么話是要與我說的?”“楚將軍今夜的大義之舉,就是為了來問我這話的么?”阮尋表演起冰冷來,當真是無人能及,他那冰冷的臉色,淡漠的口吻,好似能凍住所有,包括自己跳動的心臟。楚郢漠然一笑,眼中盡是冰冷,這種冰冷是從四年前那個夜晚延續(xù)而來的,楚郢他幾乎,已將這四年,不,是這幾個月所發(fā)生的事都給抹殺了。看著這樣的楚郢,阮尋心口一痛,忍不住脫口而出道:“楚郢,我對你,就只剩下恨了么?”楚郢緩緩的蹲下身,阮尋與他對視,見他挑著一抹譏笑,從而伸出手撫摸上了自己的臉頰。阮尋想要躲開這毫無溫度的手,卻被楚郢改撫為掐,捏住了下巴。“我的記憶,從回來的那一刻起,便只有從前,曾經和你的一切,都是因為從前的影子在作祟,那夜在別苑中的話,需要我再重復一次給你聽么?”阮尋記得,自己拼了命在懸崖邊拉住的那個人,自己不顧一切都要保護的那個人,是溫暖善良的,是充滿陽光與朝氣的,絕不是現在這樣冷血無情的。但,自己沒有資格怨恨,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自己把楚郢變成了這個樣子。“不必重復了,與你做戲的這些日子,我也很是煎熬,如今這樣,也挺好?!比顚ぬ鹱约罕鶝龅闹讣?,推掉了楚郢捏住他下巴的手,冷冷的說道,冷的能讓不知情的人以為,他們本就是多年宿敵。楚郢眉心輕輕的皺了下,只是瞬間的動作,無人發(fā)覺,他抽回手,緊握著手中的冷劍,緩緩起身,片刻后,卻似鼓足了勇氣一般,開口問道:“告訴我,從前的那些日子,哪些時候,是你陪在我身邊的?”阮尋又在琴弦上勾了勾,‘噔’的傳出一聲尖銳的聲響,待聲音落下后,才毫不在意的說道:“沒有,我沒有陪在你身邊過?!?/br>楚郢審視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后,才突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