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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挑些不重要的部位下手,但這樣一來,又如何能阻止已下了決定不死不休根本不畏小傷小痛的八人?然而這種相持不下的狀況最先激怒的,是羅煞閻王。“小子,若想贖罪的話就自我了結(jié),不要這樣拖泥帶水的!還是你是在看我們這些老家伙的笑話?!???!”怒火沖天的他,居然不再閃避夏古月打向他胸口的一招江湖上最最普通的“黑狗偷心”,閻王掌一下狠狠地印在對方的右肩上。一瞬間潘若鱗通過手臂,把自己體內(nèi)的內(nèi)力瘋狂地往夏古月身上宣泄。痛感閃電般從肩膀傳遍全身,身體仿佛一下子被撕裂般,夏古月這一刻只覺得胸口空蕩蕩地,下一剎那,喉嚨一甜,“嗚……”一口燙熱的血液從他嘴里洶涌地噴出。狼狽地后退一小步,夏古月借此堪堪避開潘若鱗接踵而來迅猛無比的內(nèi)勁。身后卻傳來兩道利刃破空之聲,正是程掣、程杰一劍一刀合壁砍至!眼看著夏古月就要被刺出兩個血洞。甚至連夏古月本人都能感覺那已欺近背部肌膚的只屬于兵器的冰冷氣息。屏息凝視地期待著、準備觀看從夏古月身上噴出的血花的眾人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灰蒙蒙的影子,沒等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這個影子已經(jīng)往夏古月卷去,像是耍了個完美的戲法一樣,那個本該在眾目睽睽之下受刺重傷的男人,竟突然被影子卷走,消失無蹤!“爾嘉大師!小心!”出聲提醒的是第一個反映過來的常德子。眾人回過神來,卻見那卷走了夏古月的灰影正略過爾嘉大師左邊,身影微晃,就要沖出八人的包圍圈。“不管你是什么都給老夫留下!”一聲暴喝出自達賢道人之口,手中掃塵激射而出,那千絲萬縷化頓時作無數(shù)根堅硬的鋼絲直直地射向那團灰影中。面對這強悍的攻擊,灰影里卻只傳出一聲哼笑,然后打出一大團白色的暗器,如同天女散花一般,不僅打掉了達賢道人的掃塵,剩下的小半暗器還匪疑所思地攻向眾人,一時竟封死了其他人欲追趕的步伐。待得八人分別擋下飛向自己的暗器時,那團灰影早已躍上小巷旁的墻頭。“閣下何人?為何竟要救這天下與之為敵的人?”云飛暮驚疑不定地喊道,一邊展開身法追了上去。灰影沒有停下來,更沒有回答。“今日無人可阻老夫報殺侄之仇!遇神殺神,遇魔屠魔!”早已殺紅眼的程斷隨即也緊跟而上。而其他人也相繼高聲吼著,硬追不舍。霧瀲山間憶往事夜風吹過,帶起一陣sao動,樹影婆娑,樹木的枝條不住搖晃,仿佛什么恐怖生物的觸手般搖擺不已。濃稠的黑暗氣息彌漫于空氣中,混合著破敗枝葉的腐臭和濕潤泥土的特殊氣味,讓人很不好受。然而對于夏古月來說,外在環(huán)境如何糟糕,也夠不上他此刻身體里四處亂串的真氣糟糕。羅煞閻王幾十年功力凝聚成的一掌絕不好受,但還不至于使夏古月如今如此難熬,真正麻煩的,是他自己的那一身真氣。夏古月的真氣本就比常人難控制百倍,現(xiàn)在由于那外來的強悍氣勁入侵,打亂了他原本順著經(jīng)脈運轉(zhuǎn)渾身的大小周天,體內(nèi)內(nèi)勁不時像個頑皮的孩子般左沖右突,使他苦不堪言。而要重新理順體內(nèi)經(jīng)脈,卻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huán)境讓他運功重新引導(dǎo)真氣,并使損傷郁結(jié)的脈路重新暢通,但在他與梁十三被緊逼追趕著的現(xiàn)在,顯然是不切實際的做法。這兩天來,程斷等人在他們倆身后窮追不舍,靠著梁十三的渡氣,兩人才勉強保持著一定的速度往西面逃跑,然而夏古月始終受了內(nèi)傷,輕功根本發(fā)揮不出往常的水準。為了爭取休息時間和擺脫追蹤者們,梁十三不止一次地回頭偷襲。身為現(xiàn)今武林中最受人矚目的夜圣教之主的梁十三,理所當然地不可能、也不可以與夏古月這等“卑劣”的“邪魔外道”在一起,更謬論救他性命了,因此直到現(xiàn)在,梁十三頭上仍舊戴著那頂斗笠,而他在與追蹤的那八人斗在一起時,也不敢再像一開始般使用牙簽之類的暗器。“需要休息么?”梁十三淡淡地開口。夏古月沒有回答,強壓住又一波動蕩的內(nèi)勁后,反而問:“你準備帶我去哪里?”“霧瀲山?!狈路鹪缇蜏蕚浜么鸢赴?,梁十三回答。“死王之山?你去哪里做什么?”霧瀲山終年云霧繚繞,嚴重的時候甚至在大白天的時候也能讓人伸手不見五指,而此山中深溝陡坡又極為之多,不少登山之人都一去無回,是一片不僅普通老百姓、便是武林人也為之心寒的死亡之地;而在霧瀲山外圍看過去,那靜靜沉臥在水氣中的巨山又恍如一位四平八穩(wěn)地端坐著的漢子,是以霧瀲山漸漸便有了死王之山這個別號。“你的傷不能再拖,必須盡快找個地方調(diào)理,否則我救你的意義便沒有了,因此我們沒時間再與那八人玩躲貓貓的游戲了。而且……”梁十三頓了一頓,“蠱毒教的人似乎也跟來了,雖然目前他們沒有非常接近,但估計只是因為想撿漁翁之利,先讓我與那八人斗個生死罷了。”夏古月不再有異議,但卻喃喃道了句;“……你自作自受也就算了,為什么每次總要拉著我跟你陪葬?”“你若能狠心一些,自然不會落得今日這種境地。”“對你?”“對我是,對后面那八個人也是?!绷菏卮?,一如既往地冷靜理智。夏古月聽了只是勾起一抹令人聯(lián)想到冰點的微笑。破天荒地,梁十三看了一眼兩人聯(lián)在一起的手,慢慢地補充道:“而且若給多一點時間我,現(xiàn)在便不會有那么多麻煩了,當他們在明我在暗時,我有把握一擊就讓他們大半人失去跟蹤的能力……有時候過分心軟,受傷的是自己?!?/br>那種語氣,與其說是責怪倒不如解釋成擔心。“你……”夏古月實在難以掩飾心中的驚詫。像是不怎么習慣夏古月的眼光,梁十三別過頭去,裝作認真地分辨路向。“或者,真那么心軟,便讓個步使我能動用夜圣教的力量,如今也不必那么辛苦?!?/br>“那不可能。”夏古月直覺地回答,心中卻依然為方才對方的驚人之語而震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