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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休,仍追著他問到底怎么回事。 芮云常眉頭一挑,對他道:“她見我落魄便與我斷絕來往,此刻出事是天道報應(yīng),我為何要去幫她?” 芮午皺眉:“我不信,莫大哥不是這樣的人,哥……” 芮云常喚來子靈,讓她送芮午回自己屋里去。芮午知道他是不會再對自己說什么了,氣鼓鼓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跑走。子靈追了上去。 芮云常轉(zhuǎn)眸望天,眉頭緊蹙。 多日晴熱不雨,天空中沒有一絲一縷的云。萬里碧空,藍(lán)得讓人心驚。 今日之事,時機(jī)太過微妙,未必是有人要找她的麻煩,倒像是試探。他若是出手幫她,怕是日后她要更無寧日。若是她能憑自身之力過了今日這關(guān),日后反倒能順?biāo)煸S多。 但哪怕再清楚其間利害關(guān)系,心中那份牽掛與羈絆,又怎是輕易能放下的? 過了片刻,子靈回來復(fù)命,她已經(jīng)把芮午送回屋去,且有仆婦看守。 芮云常道:“你去曉春堂看看情況,若非必要,就不要出手?!?/br> 子靈領(lǐng)命而去。 - 莫曉聽見身后紛亂的腳步聲,心知那些人被小四阻了一阻,反應(yīng)慢了一步,但畢竟都是身強(qiáng)體壯的男子,跑得比她快得多,漸漸追了上來。 她唯一占優(yōu)的只有地利。便頭也不敢回,只顧拼命往后面跑,狂奔進(jìn)內(nèi)院,一頭沖進(jìn)了蒸餾工場。 后院的三個小丫頭全都在工場里,見自家先生這樣倉皇地沖進(jìn)來,都驚得呆住了。 莫曉顧不上對她們說什么,立即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并上了門閂。 蒸餾工場的門不是那種糊著紙半透光的槅扇門,而是厚達(dá)兩寸的實木板門,門閂也是加粗的,整個曉春堂里除大門之外最堅固的門。 她才上好門閂,外面就是一陣“咚咚乓乓”的砸門聲,還有破口大罵聲:“開門!”“快開門!”“滾出來!” 小丫頭們茫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見狀都驚慌起來,個個小臉發(fā)白望著莫曉不知所措。 蒸餾工場最初是三間打通而成的一整間,但因蒸餾時太過悶熱,即使熄了火仍余熱未散。莫曉便將工作臺這一段用墻隔開,安上門,成為單獨一間,方便她保管配方與精油。 她閂上工場大門后便對著丫頭們朝工作間揮手:“快!都進(jìn)去!” 她們跑進(jìn)工作間,關(guān)門鎖窗。 莫曉讓丫頭們幫忙,一起把最近的柜子推到窗戶邊,再將其推倒,斜頂住窗扇。 這間屋子里都是易燃的酒精與香露,萬一起火可不是鬧著玩的,因此屋子里不但有水缸,她還準(zhǔn)備了十多袋黃沙。 這會兒便拖過來兩袋黃沙,頂住柜子底部,讓傾斜的柜子不會從下方滑開。 做完這些小丫頭們?nèi)耘f驚魂未定。莫曉喘著粗氣指揮她們:“白芷,你先點起酒精燈。白蔻、丹砂把巾子剪開撕成布條。” 莫曉自己找出幾只空玻璃瓶,往里面倒入高濃度的酒精,但沒有倒?jié)M,大約三分滿時便停下。接著用木塞塞緊瓶口,把丫鬟撕好的布條在瓶口纏繞幾圈后綁緊,做成簡易燃燒.瓶。 外頭的人砸了一陣門后停下了,叫罵聲也停歇下來。 莫曉不禁抬頭去看。 窗外出現(xiàn)了來回晃動的身影。 片刻之后,一聲重響,窗戶被砸破了一個洞!小丫鬟們都驚恐地尖叫起來! 窗外伸進(jìn)來一只粗壯的手,摸索尋找著窗戶銅銷,但因為有柜子頂著,即使拔出銅銷也不能把窗推開。 那人便把窗洞砸得更大,從洞里伸進(jìn)兩只手,試圖把柜子推開。 然而實木柜子十分沉重,又是斜頂住窗戶的,即使是身強(qiáng)力壯的漢子,也只能把柜子抬起少許,一放手,柜子就又落回去了。 莫曉手心出汗,拿起一個燃燒.瓶與酒精燈,走近窗戶,把布條一端放在酒精燈上點燃。然后看準(zhǔn)窗戶與那人手臂間的空隙,把燃燒.瓶投了出去。 伸手進(jìn)來的正是自稱為病人兄長的肥胖漢子,他只見什么東西飛了出來,還以為莫曉想砸他卻失手丟了個空,不由大笑。 玻璃瓶落在他身邊不遠(yuǎn)處,“啪”一聲脆響炸裂,瓶中酒精四濺,有不少濺在他褲腿與鞋面上。 燃燒的布條點燃了酒精,瞬間燃起一片淡藍(lán)色的火焰,連帶他的褲腿與鞋子也燒了起來! 那聲大笑戛然而止,變?yōu)轶@恐的大吼大叫:“火!火!快——” 同行的數(shù)人急忙過來,有人到處找水,有人脫下外衣往他腿上撲打。一陣忙亂后總算將火撲滅。 雖然火是撲滅了,但肥胖漢子的褲腿早就燒爛,鞋面也燒壞了,露出灼傷紅腫的腳趾與小腿,模樣極其狼狽不說,還疼得齜牙咧嘴,站都快站不穩(wěn)了。 莫曉大聲道:“這只是個警告,我沒有對準(zhǔn)你腳下丟,要是再試圖闖入,我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這里還有更多更大的火瓶,你們要不要試試?” 聞言,這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嘩的一下朝院子里退開十幾步遠(yuǎn)。只留下那肥胖漢子跑不快,一瘸一拐地跳下臺階,連滾帶爬地往遠(yuǎn)離窗戶的地方逃。 他們是收了錢來曉春堂鬧事的,給錢的人告訴他們,只要不出人命,鬧得越兇越好! 可是,眼下有性命之危的好像是他們自己?。?/br> - 薛掌柜年過四十有八,也是將近半百有一把年紀(jì)的人了,有家有室,兒女雙全。往日要是遇上這樣的事,他定然是能躲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 但是莫大夫平日待人和氣,話說三句總是帶笑。即使東廠督主出入曉春堂,兩人交往頻密,他依舊待下人謙和有禮。香露在京城賣出名氣后,他還發(fā)了賞錢給曉春堂上下,說這是大伙兒的功勞。 薛掌柜時常會和小四感嘆,說是遇上了個好東家,也都指望著曉春堂能長長久久地開下去。 因此他哪怕心中害怕,手心冒汗,還是提著碾藥的鐵磙子跟進(jìn)內(nèi)院。 他進(jìn)后院不是真想去打架,只是放心不下這位東家。 莫大夫一個文弱醫(yī)生,秀氣得和個大姑娘似的,后院又只有幾個小丫頭,這幾人如狼似虎地闖進(jìn)去,怕是莫大夫要吃大虧的! 他想著多個人總是能好一些,鐵磙子是為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