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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流將霜雪之根接過,“多謝前輩,前輩……可是不知谷的那位先知者?”溫翎挑了挑眉,“是。”魏明流垂眸,握住霜雪之根的手緊了緊:“您的結(jié)論和施定塵……他是曇淵劍盟的先知者,所預(yù)言的是一樣的嗎?!?/br>“這重要嗎?”溫翎搖了搖頭,一雙溫潤如水的眼眸微微瞇起,看向窗外頭皚皚白雪,“或許你有所不知,我除了先知者,亦是莫離劍主。而我亦有一知己,那人你也曾見過,他是莫棄劍主?!?/br>“是……是溫瑜?千機(jī)閣的閣主溫瑜?”魏明流瞪大了眼。“不錯,”溫翎點(diǎn)了點(diǎn)頭:“與之相識前我倆互有任務(wù)在身,皆隱藏了身份。卻分外投契。但深交之后,卻逐漸得知彼此身份。他是個思慮萬千的人,而我習(xí)慣于無拘無束,自在散漫。那時我怕因?yàn)轭A(yù)言終有一日會使得彼此不復(fù)往昔,因此選擇隱遁于此,不再見他。能拖一日便是一日。但……”“您可是后悔了?”魏明流輕聲道。“……”溫翎無聲地嘆了口氣,“我那摯友,日日與魍魎魔界周旋,可就算百般心計(jì),也怕對上絕對碾壓的力量,我只盼著他……”他擺了擺手:“不提了,你該走了。年輕人,或許還有力量與那天命爭上一爭。我老了,也累了。”惟愿那人一切安好……便可。至于己身會如何,卻是無暇思索了。魏明流將門扉合攏,抬眼望去——自不知谷之上有兩座高高的山峰,左邊是穹頂峰,右邊是天靜峰。而兩峰的半山腰上,有一處峭壁一般的所在,便是思過崖。魏若無作為首席弟子,未與掌門商議便擅自將外人放入蒼穹無境,并替之辯解,已算是違反門規(guī)。但無涯子并未責(zé)罰,而是魏若無自行依據(jù)門規(guī)領(lǐng)罰的。事實(shí)上,無涯子非常愛惜自己的這個親傳徒弟,年紀(jì)輕輕就讓他當(dāng)任天靜峰峰主。而一眾弟子之所以對魏若無服氣,便是因?yàn)槲喝魺o不止對眾人嚴(yán)格,對于自己尤為是苛刻,事事巨細(xì)嚴(yán)格到連無涯子也受不了的程度,經(jīng)??梢钥吹綆煾副苤降埽降茏分鴰煾刚f教的場景。這會兒還是清晨,明流徒步而上,路遇不少從天靜峰穹頂峰上晨會完畢下山的劍修弟子。但這些弟子幾乎各個目不斜視,沒有在意他這么個逆行而上的人。幾乎是走了將近兩個時辰,魏明流修為接近全廢,雙腿顫顫巍巍,仰頭看到前方的石階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你可是魏師兄的那位胞弟……叫什么……魏明流的?”一道奶聲奶氣的娃娃音從上邊傳了過來,魏明流定睛一看,卻看見一個穿著道袍、黑發(fā)雪膚的包子臉男童正在皺著眉頭打量著他。“你來此處作甚?”包子臉問道:“師兄因?yàn)槟惚涣P了,你還不好好呆在不知谷?不要再惹事了?!?/br>魏明流看到一個小孩兒大人般模樣正色說話,好不容易忍住笑意,頓了幾息才道:“溫谷主讓我來找我兄長,他那里可能沒有我的救命藥材,問問我兄長有無辦法?!?/br>包子臉一下子啞火了,一雙水靈靈的圓眼睛突然變得焦急起來:“那怎么成!好歹你是魏師兄的弟弟,那也是我的師弟了,不行不行,我得帶你去見師兄!他一定有辦法!”魏明流噎住了,這小鬼明明才到他腰際一般的身高,咋就成他師兄了?這輩分怎么算的?!“你快些上來!”包子臉將自己的佩劍解開,一邊運(yùn)起御劍決,一腳踏了上去:“我?guī)闳フ規(guī)熜?!?/br>魏明流無奈,握住包子臉的軟糯的小爪子,忍不住用手捏了捏。而后跟著對方風(fēng)馳電掣的一路飚到了思過崖。臉色變得慘白的魏明流不可置信地瞪著這包子,這山頭之下盡是萬丈深淵,他沒想到這小鬼頭御劍術(shù)修習(xí)得如此不靠譜,居然還敢速度這么快,有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會被甩下去。魏若無平時究竟是怎么教導(dǎo)他的?!山頭之上,一位白衣少女背靠著一棵枯木,笑盈盈地看著他倆,仿佛已經(jīng)久候多時。“洛見瑤!你快讓開,我要帶他見魏師兄!”包子臉一看見那少女便氣鼓鼓地,圓圓的眼睛里面滿滿地不高興。“喲,小包子,連師姐都不叫一句,就想走后門兒呀?那只能沒門兒嘍!”洛見瑤笑瞇瞇地看著包子臉,頗有些皮笑rou不笑的意味。魏明流倒是覺得這少女眼光不差,連綽號都同他給包子臉起得差不多。“我不是小包子!我是天靜峰林微斯!從輩分上說你應(yīng)該叫我一聲師兄!”包子臉林微斯簡直一點(diǎn)就炸:“你上次問劍還輸給了我,讓不讓!”“輸給你?”洛見瑤笑容頓時收了,一雙鳳目微微瞇起:“那又如何,最后還不是我們穹頂峰勝了?!?/br>“呸!那是我魏師兄給你哥哥面子,沒有參會罷了,不然你們誰是我?guī)熜謱κ??!绷治⑺惯o小拳頭,咬牙切齒道。“哎呀,那不好意思啊,今年的問劍大會,勝的還是我們穹頂峰,你家?guī)熜肿愿收J(rèn)罰,一年之內(nèi)不得參與問劍,而你這小豆丁還打不過我哥哥?!甭逡姮幋蛄藗€呵欠,裝作才看到魏明流一般:“咦,這位小哥是……?”魏明流拘了一禮:“在下魏明流?!?/br>“哦,是魏師兄的胞弟啊……”洛見瑤雖是穹頂峰弟子,但對魏若無還是留有敬意:“咳,那個啊……真不是我不愿意幫忙,只是掌門有規(guī)矩,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的話,我也會被跟著關(guān)十天半月的,而且搞不好放你進(jìn)去,第一個罵我的還不是掌門——是魏師兄呢。”魏明流摸了摸鼻子,從袖中拿出霜雪之根,遞給洛見瑤:“姑娘辛苦了,但溫谷主今日讓我必定需要見上我兄長一面……”洛見瑤眼睛騰地亮了,她趕緊伸出手接過,“好說……好說啊。別說關(guān)個十天半月,就是每天接受魏若無師兄的諄諄教誨我也愿意…”開玩笑,霜雪之根是劍修療傷圣藥,其功效說是醫(yī)死人rou白骨也不為過。他們幾乎是每半年才能自不知谷分得一株,這放在凡世也是千金難求。林微斯啞口:“這……我求了溫谷主這么久他都不肯多給我一株!不行,洛見瑤你得分我一半!不然我就把這事告訴掌門!”洛見瑤的臉騰然扭曲:“小包子,魏師兄待人霽月風(fēng)光,怎...怎就教出你這么個東西,告狀?信不信待會兒我就告訴魏師兄你在他走后干的好事!”“誰……誰怕誰!”魏明流尷尬地笑了兩聲,而后趁著這兩人吵架的間隙,徑直順著狹小的路徑進(jìn)入了思過崖。“嘀嗒……”潮濕冰冷的風(fēng)穿堂而過,周遭層次不齊的石壁上都是細(xì)細(xì)密密的水霧。魏明流抬眼望去,只見狹長幽暗地石階的終點(diǎn),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