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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迷糊的木雪,隨眾人進了屋。 一陣休息過后,原本焉了的孚木桂和孚木雪都恢復了精神,淘氣的本質(zhì)開始顯現(xiàn)。十一歲的木桂粘著孚木東教她耍劍,剛滿三歲的木雪將圓滾滾的身子賴在孚木南懷中就再也不肯挪動,弄得原本只能自顧的孚木南有點手足無措。 其他人見孚木南不方便,想將她抱走,只是小家伙性子也倔,見人來抱就將小手往孚木南脖子上一掛,臉往她懷里一藏,活像一只縮頭的烏龜,弄得眾人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囑咐嬤嬤在一旁仔細護著。 “祖母,木竹怎么沒來?”晚飯后,孚木北給賴在木南懷里的木雪擦完嘴,忽然想到了莫名缺席的堂弟。 “那小子太皮,前段時間打了人,被你二叔送山上去了?!崩戏蛉俗焐先绱苏f,但語氣中卻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想必木竹也并未犯什么大事,定是二叔想借此磨磨他的性子,故此孚木北也沒有再問。 孚木東早就發(fā)現(xiàn)孚木竹沒來,心里雖有些失望但也并未影響他玩興,飯后便直接拉著幾人出了府,“祖母,我和你說,這鼓樓的戲,三開堂的曲還有眉上館的評書在這幾年里都換了新花樣,我一定得帶您瞧一瞧去。還有那醉仙坊的酒,逐風樓的舞,對了,還有……” 他如數(shù)家珍地介紹著都城中的新玩意,激動起來還手舞足蹈的。老夫人拉著孚木桂的手聽得很是認真,眼中不時還閃閃發(fā)光,完全不管在一旁東張西望欲跑開的孫女。 孚木北緊緊護著抱著小木雪的孚木南,慢慢地跟在后面,怕她抱不動,伸手想將人接過去,無奈雪團子仍是不肯撒手,嘴里直嚷著“jiejie抱?!?/br> “木雪乖,哥哥抱,好不好。”孚木北輕輕碰了碰她的小鼻子道。 “jiejie抱?!薄案绺绫??!薄癹iejie抱?!薄?/br> 聽著兩人孩子氣的對話,孚木南不禁笑了起來,“哥,還是我來吧,你看著點就行?!闭f著將團子換到了另一只胳膊上,稍稍緩了緩手臂的酸痛,懷中偶爾傳來的奶香,讓她覺得陌生,但也格外的舒心、親切。 申澤玉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孚木南,只見她懷中抱著一個小娃娃正暖暖地笑著,心里莫名一動,竟看得有些癡了。 “懷丘,……算了?!?/br> “想要什么就自己去取,算清楚代價就行。”方灲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星光,他們兩人雖然從小玩到大,但他平時還是隨眾人叫他王爺,只有在他為難的時候才會叫他懷丘。有些事他們兩人都清楚,只看取舍罷了。 “我知道?!鄙隄捎袷种缚哿丝圩烂妫剖撬查g下了決心。他從來不是個仁善的人,因為自小所有的東西都不需要他去爭,所以他未用過手段。不過就在剛剛,看到那有些刺眼的溫馨畫面,他第一次有了想爭的欲望,因為他突然想知道有她在身邊是什么感覺。 “阿澤,當心掉進泥潭?!比绻囊惶焖Э亓耍唤橐鈩邮痔嫠謇?。 “放心,我有分寸?!彼o了緊手中的茶杯,而后慢慢松開,端起酒微微呡了一口。 方灲看著申澤玉笑了笑,“孚家四代相,已經(jīng)樹大根深,雖然孚家一直不涉黨爭,但是在朝中有不少跟隨者,父皇對孚家有信任,但更多的是提防,上次軍糧一事更是讓父皇對孚家的勢力有了忌憚。如今,孚家看著如日中天,但也到了快走到盡頭了?!?/br> 申澤玉點了點頭,“軍糧一事,太子與二皇子連手都沒有辦下來,孚相一接手便解決了,陛下想不猜疑都不行。眼下陛下將南地賑災的事交給孚相和王爺處理,只怕也沒那么簡單。” “災事未解決,那是孚相辦事不力;災事解決了,那解決的手段必定會被百般刁難。所以不論這次南地的水患能不能妥善解決,孚府都難以全身而退。父皇讓本王監(jiān)事,用意也只在孚府,本王自接手此事,就已經(jīng)站到了孚家的對立面?!狈綖娇粗?,眼里難得有了正色。 申澤玉轉(zhuǎn)頭看著窗外,“我要的只有一人,其他人……我不管,也管不了?!?/br> ☆、第十章 看戲 另一邊,孚府的侍從都被留在了鼓樓外,而幾位主子正擠在戲臺前看戲。 “咿咿咿呀啊~”小團子對周邊的東西都很好奇,這不,戲才聽了幾句,就吚吚呀呀地跟著唱了起來,孚木南一時覺得有趣,任她亂唱一通,“咿呼~啊~”沒有人打擾的小家伙唱的很是認真,手還時不時地亂揮,要不是孚木北看著,孚木南早遭了秧。 “小團子,唱什么呢?”孚木東拉拉她的小手,一臉忍笑。 “歌,歌。” “哥哥?”什么東西? “團子說她在唱歌?!辨谀灸辖忉尩?。 “水水?!?/br> “……”這下子三個人都一頭霧水。 “水水……”說著還蹬著腿。 “要不去前面問問祖母?!辨谀緰|猶豫著。 只見孚木南臉色一陣奇怪,“不用了,我知道了。” “這是……尿了?”孚木東頓時一臉詫異,孚木北也跟著往孚木南身上看去,見她身上一團濕印,連忙伸手過去接人。許是知道自己做了不好的事,小團子這回倒是沒有掙扎。 “問一問祖母有沒有帶團子的衣服?!辨谀颈睂⑹峙练诺芥谀灸鲜掷?,自己端著團子,轉(zhuǎn)頭囑咐孚木東道。 “好,這就去。” 不一會兒,孚木東就把在前排看得起興的祖孫倆給拉了過來。 “誒呀,我家雪團子又化成水啦?”老夫人一把將人抱進懷里,帶著人去外面車廂換衣服,因為人太多孚木北怕老夫人被人擠著也跟著去了。 “原來‘水水’是這么來的?!蹦緰|撫額,“小南,你這衣服也濕了,這戲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要不給你去外面買件衣服換了?!?/br> “不用麻煩了,晚上的成衣鋪子多半關門了,讓木桂陪我去后面借件衣裳就行?!?/br> “也好,我在這邊等著祖母他們。” 后臺的人一個個都忙忙碌碌的,完全沒有空閑理會兩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姑娘。孚木桂好不容易拉住一個,對方只道“現(xiàn)在正是忙的時候沒空去后院拿衣服,姑娘要是不嫌棄,那邊倒是有幾件戲服?!?/br> 孚木南也不講究,由那人領到臺后換衣服去了,孚木桂等的無聊索性跑到里邊看戲子畫臉去了,不知不覺就把其他事拋在了腦后。 孚木南換好衣服出來,正想喚孚木桂,不料被人一把拉著走了,“我說你這丫頭怎么這么磨磨蹭蹭的?前面都快開始演了,你才把衣服換好,幸虧呆會要戴帷帽,不然被管事的知道又有得你受的?!?/br> “這位師傅,你認錯人了?!蹦吧沫h(huán)境讓孚木南心里不踏實,腳上也跟不上前邊人的步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