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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兢兢業(yè)業(yè)斗法的赤姘道掌門吟修真人以及寡言無語的魔傀道掌門同時轉(zhuǎn)手,那魔傀道掌門揮袖間在舜乎周圍布下密密麻麻的傀儡絲,而吟修真人竟然欺身上前,如一條蛇般將他纏住。吟修真人的姿勢真真可當(dāng)?shù)蒙先崛鯚o骨,他一邊纏還一邊唱:“大人當(dāng)真威武,奴家自薦枕席可好?”四方聯(lián)手,僅僅為對付舜乎一人。那些并不知道事情竟會如此發(fā)展的魔修瞠目結(jié)舌停手,不再被阻攔的仙道修士同樣也瞠目結(jié)舌,但身軀已經(jīng)熟練地放出法術(shù)法寶。各種胡亂的招式雜牌軍,作為第五方殺到。玉衡真人臉上笑容擴大,莞爾道:“將命留下吧!”他話音落,手中玉尺削下,從舜乎脖頸處劃過,直接削首。而后雜牌軍紛紛到來,業(yè)火黑蓮的箭矢架在在各種落星般璀璨的光華中,一點也不顯眼。削首還不至于讓一個魔將身死道消,這業(yè)火,才是真正的殺招。季蒔正抬頭望,他聽到晏北歸低聲道:“仙神之戰(zhàn)的業(yè)果,無論是滄瀾仙道還是神道,都已經(jīng)付出代價,唯有一方,尚在洋洋得意,不知道千年前發(fā)現(xiàn)有幕后黑手的前輩們早就為他們留下陷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晏北歸臉上皆是漠然。業(yè)火洶涌燃燒,將整個舜乎吞沒,那火越燒越大,仿佛舜乎是一盆火油。那正是舜乎身懷挑起仙神之戰(zhàn)罪業(yè)的證明。季蒔看了幾眼就不想再看,他回首對晏北歸道:“群魔挑起仙魔之戰(zhàn)的原因,應(yīng)當(dāng)是針對素一仙君,我以為魔將舜乎雖然和此事有關(guān)聯(lián),但所懷罪業(yè)最多不過一絲……”“因為當(dāng)年天魔潛伏于天洋大神身邊,使那位大染,挑起大神和仙君相斗,不過是為入侵滄瀾做準(zhǔn)備,后來群魔入侵滄瀾的計劃被擱置,近來才重新提起,舜乎作為率領(lǐng)魔軍的主將,自然是沾染了大干系。”玉衡真人一邊說一邊按下云頭,將縮小的玉尺插在發(fā)冠上。他眼角彎彎對季蒔道:“兩位小友看上去不僅已經(jīng)和好,還情誼進展頗深了呢?!?/br>季蒔:“……承蒙真人夸獎?!?/br>晏北歸向這位老祖打稽首,不想那邊舜乎被業(yè)火燒得連渣渣也不剩后,吟修真人和魔傀道掌門也落下來。季蒔眼角瞥到這位看起來只像個平凡中年人的魔傀道掌門,不動聲色后移幾步,擋在他和晏北歸之間。而晏北歸則是拱手問:“真人有事?”他話音落下,那邊無塵子拉著鳶機也匆匆忙忙沖過來,快到晏北歸身邊才止住腳步。無塵子往左一看看到玉衡,一張老臉?biāo)查g變黑,往右一看看到那兩個魔修真人,頓時又變得青紅,想了想,一推鳶機,讓她和晏北歸打招呼。正心疼自己之前砸出去的錢的鳶機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卻不好違背師長意愿,娉娉婷婷向晏北歸行禮,道:“晏道友,小女子賣與你的這山經(jīng)石不錯吧?”季蒔聞言瞇起眼,這是在套近乎啊。雖然知道這幾人都是為了觀世書而來,但季蒔還是格外不爽。他眼角瞥向晏北歸,見那白發(fā)道人臉上笑容不變,回道:“山經(jīng)石啊……壞了呢。”鳶機:“……可——”晏北歸打斷她:“整個散人道的道觀宮殿,一石一木皆是在鳶機道友此處采辦,如今……都倒塌了啊?!?/br>鳶機的臉色瞬間變得青黑。這財迷女修怒氣沖沖,這晏浩然竟然敢暗諷她賣的東西質(zhì)量不好!他娘的散人道道場如此凄慘難不成是她的問題嗎?!作為散人道道場如此凄慘的罪魁禍?zhǔn)字?,季蒔手指撥動掛在環(huán)佩綬帶上的紫銅香爐,心虛望天。被四位真人乃至一個神靈注視的鳶機試圖繼續(xù)和晏北歸扯皮。“晏道友,你這道場是要重建的吧,方木石材是一大筆靈石呢?!?/br>試圖以價格優(yōu)惠來換取觀世書情報的她還未聽到晏北歸的回答,突然聽到一邊有人插嘴。季蒔淡淡道:“我出。”鳶機猛地轉(zhuǎn)過視線,看到這神靈,她就想起尹家行商那煩人的女首領(lǐng),不由暗中呲牙。“陣法材料星沙天鐵……”“我出?!?/br>“星沙天鐵等等,尹家行商好似少經(jīng)營的吧?”“尹家的商人確實賣這些的少……”季蒔說到這里,頓了頓,向鳶機挑眉,露出一個帶著幾分邪意的微笑,才繼續(xù)道:“……但本神有錢,本神可以買啊。”鳶機:“……”☆、第一百二十八章凌亂的大殿廢墟上,又不只有季蒔、晏北歸和鳶機三個人。不提那一些因為掌門和長老沒走,于是也不敢離去,只能徘徊在一邊的魔道修士以及逍遙道修士,還有一些躲在戰(zhàn)場邊,和之前的玉衡真人一樣,暗搓搓試圖撿便宜的修士或者各方探子。舜乎已死,這架眼看是不用打起來了,于是這些渾水摸魚的修士和探子瞬間少了一半,但還有一些沒得到什么好東西心有不甘的人沒走。散人道的大部分門人為防止在戰(zhàn)場上被誤傷,早就跑到了不遠(yuǎn)的仙城,因此可以算是散人道長老的劉維江映柳等人沒有人手可用,只能分成兩半,一半驅(qū)趕那些暗中來的客人,一半去招待明面上的客人。江映柳正掛著假笑和人你來我往說著他們自己都聽不懂的話,突然有相識的逍遙道門人——自然是女子——湊進來,臉上笑容古怪,對他道:“江師兄,你們散人道如今,也是找到人人羨慕的后臺了啊?!?/br>花花公子摸不著頭腦,道:“師妹此話何解?”那逍遙道的女弟子眼波瀲滟,往一邊一轉(zhuǎn),江映柳的視線跟著轉(zhuǎn)過去,正好聽到春山君的驚人之語。等等?!所有在場的散人道門人的表情都破碎了。他們還沒有緩過來,不少同樣聽聞“喜訊”的他派門人過來和他們道喜。“恭喜啊,這次有個大財主,以后也不能再喊你們窮門派了,不知何時可以讓我們打秋風(fēng)???”“恭喜啊,上次你買靈材找我借的錢,盡快還給我吧。”“恭喜啊,你們掌門什么時候出嫁,需要幫忙湊嫁妝嗎?”散人道眾人啞口無言。這流言是蓋不下也擋不了的,他們散人道以后的門派形象哦,就這么沒了嗎?“其實還是有好處的,”劉維苦中作樂,“富門派能招來的人總比窮門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