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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看得出來她吃了暗虧。木非有功德金輪護體,寒絕宮主不知深淺,剛一探入對方魂海就被功德金光擊退。齊云霄也不賣關(guān)子,介紹道:“木非是他今生的名字,木非前世乃是太虛境飛鴻道尊,本座因緣際會有幸結(jié)識。特請他來此相助一臂之力?!?/br>“飛鴻道尊?”純鈞殿主詫異地上下打量,這個怎么看都不像名聲兇殘的飛鴻道尊的少年?!皳?jù)典籍所載,飛鴻道尊是太虛境最后一位道尊,自他身死道消后,太虛境就徹底一敗涂地了?!?/br>“慚愧”木非輕笑著搖頭,臉上看不出絲毫談及道統(tǒng)斷絕的師門的悲傷遺憾,“人力有窮時,天不在我,如之奈何?”“那道友此來,是終于得了天意了?”從心不無譏諷地說道。“說這么多廢話作甚?我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敘舊論道的?!焙^宮主冷冷打斷幾人的機鋒,指著遠(yuǎn)處的三仙島說:“有本事就破了三才陣,否則你太虛境既然已經(jīng)作古,就不要想來分一杯羹了?!?/br>木非保持著和煦的微笑,笑靨如花道:“好”。玉霄天主、純鈞殿主、般若寺住持一人一個陣門進入三才陣。三才者:“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兩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比艑嶋H有陽爻、陰爻兩者相配合而成,共有六種變化。故而先前才說要六位道尊共同破陣。但有了木非就不同了,帝族自從占了此處,就沒想過太虛境還會有傳人能再搶回去。加上太虛境陣法禁制渾然一體,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所以萬載以來竟然只改動了幾處地方。對木非這等陣法大家來說,萬變不離其宗,毫無區(qū)別。他指點了三人關(guān)竅,不過一柱香的功夫,陣法就裂開了一道口子??谧釉搅言酱螅缤u蛋殼一樣裂成兩半。原本三才陣破去后,三仙島應(yīng)該一覽無余??烧l知,隨著陣法破去,眾人反倒陷入混沌迷蒙之中。“兩儀顛倒陣!”齊云霄從牙縫里擠出五個字,站得離他最近的太霄天主都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太瘆人了。“諸位道友想來我三仙島做客直說就好,何必這樣大動干戈?”帝族族長終于現(xiàn)身了,他身后跟著五脈嫡系,人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帝族族長,我們不是來做客的,是來問罪的!”帝族族長飛身而起,與飛宮平齊,挑撥道:“什么時候道尊們要聽一個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的話了?”帝族族長深知各派矛盾,本擬自己此言會引得眾人內(nèi)斗。誰想沒有一個人應(yīng)聲的,清華書院和重云天闕就不說了,這三家快穿一條褲子了。其他三大圣地竟然也漠然不語,讓帝族族長心中咯嘣,終于意識到不好。“你帝族破壞地淵絕獄,引出墟洞,差點兒毀了荒天大世界,這是絕不能姑息的大罪。今日你最好認(rèn)罪伏誅,否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要想清楚?!焙^宮宮主和齊天一家再不對付,也是一派掌教,不可能坐視帝族胡作非為。“你們是打定主意要與我族為難了?”帝族族長落到族人身邊,喊道:“北海部眾何在?”北海水族應(yīng)聲而出,借著兩儀顛倒大陣隱匿身形,潛行阻擊各派弟子。“啊——”一聲又一聲慘呼響起,各派弟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濃烈的血腥氣漸漸彌漫開來。“放肆!”洞靈派掌門須發(fā)怒張,一只通體黑色的巨犬足踏烈焰飛奔而過。這是洞靈派掌門的法靈,禍斗。禍斗乃火屬靈獸,天性克制水族。有它帶頭,各派弟子們漸漸適應(yīng)過來,開始反擊。“洞靈掌門是心疼了”弟子們死傷不少,從心還有心情指指點點地嘮嗑。這次各派都借著機會歷練弟子,他們需要的是能打能拼的繼承人,而不是只會獨善其身,悶頭修煉的苦修士。于是道尊們高居飛宮、法駕,看著下面弟子們各施神通。如洞靈派、佛門之類,見著弟子遇險就趕忙出手救人;至于大自在天、寒絕宮之流,就是弱rou強食,隨波自流了。齊云霄站在北斗渡法飛宮上,身邊太霄天主和齊天寸步不離地守護著。齊云霄忍了幾次沖口而出的拒絕,到底今時不同往日,最后還是咽下了。他寬袍緩帶,衣帶當(dāng)風(fēng),看著下面曾經(jīng)并肩戰(zhàn)斗的伙伴們殊死搏斗。墨染、戚煊、韓瀚海、言洺……一張張熟悉的臉不斷閃過。戚煊資質(zhì)最高,即便劍修進境慢,他還是到了出竅境。十方渡厄劍也用得更加得心應(yīng)手,沒有海獸是他一劍之?dāng)场?/br>韓瀚海與他一樣,歷經(jīng)幾番變故,出手比起過去狠辣許多。韓瀚海是典型的天之驕子,過去的他出手總是留有三分余地,說是慈悲,實則帶著點不知世事的天真。如今見識到世間險惡,出手非死即傷,反倒讓齊云霄憂心起來。作為道修雖然不枉造殺業(yè),但也不禁殺戮??蛇@樣下去,對韓瀚海心性有礙,齊云霄暗記在心,尋思著什么時候把他掰回去。至于墨染、言洺之流,在場上大殺四方,輕松寫意。本來這種場面就是給主角營造聲望的,兩人也沒丟主角們的臉。齊云霄看了一眼,就放心地關(guān)注其他人了。“洞靈派到底缺了些底蘊,洞靈掌門培養(yǎng)些弟子不容易。哪像你們大自在天,對付起自己人來也從不見手軟的?!饼R云霄沒注意的時候,身后的長輩們一點兒沒有長輩的樣子又吵了起來。純鈞殿主因為穆瀛桓上次在東海遇險記恨上了大自在天。雖說大自在天沒有直接參與襲殺,可東海發(fā)生的事情,大自在天一點兒也不知道就是笑話了。何況大自在天離得最近,若是及時趕到救援,穆瀛桓也不至于修為盡失。“純鈞殿主這樣說,卻是忘記了東皋和長天了吧?對了,穆掌教許久沒有露面現(xiàn)身了,今次也沒見到他,不是——有什么事兒吧?”從心的反擊正中紅心,重云天闕是近千年來唯一內(nèi)亂成這樣的圣地了。最后又提到穆瀛桓,話中隱隱透出知情之意。“你——”“夠了”齊云霄不得不喝止兩人,不然真的應(yīng)了帝族族長的心意,自己這邊動起手來,白白讓他看了笑話?!氨咀滥銈兪墙铏C歷練弟子,但請適可而止,帝族傳承萬載不是好對付的。不可讓他有了喘息之機?!?/br>“哼!那就讓從心掌教見識見識我重云天闕的實力到底有沒有衰落?!?/br>純鈞殿主手勢一動,劍罡雷遁猛然發(fā)威。百余名劍修人數(shù)看著少,可經(jīng)過劍罡雷遁凝聚強化,堪比劍尊之威。戚煊領(lǐng)頭,作為劍尖挾帶著千丈劍氣轟然落下。一劍之下,三百里水域生靈盡滅,藍(lán)得發(fā)黑的北海之水瞬間飄紅。大自在天也不甘示弱,一個頂天立地的魔神之軀矗立北海。北海不知其深幾何,但魔神站立海中,海水只淹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