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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付離就察覺到胸口有異樣,心想該不會……低頭把胸口的口袋掀開一條縫。果不其然!那小子的四只rou爪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匕驮谒路夏?,眼睛賊溜溜的看著付離,嘴角咧得高高的,他體型小,口袋遮得住,還有富余的空間讓他活動。付離沉下臉,微微瞇起眼,眼底有些慍色,正要發(fā)作。“先生,您需要喝點(diǎn)什么嗎?”耳邊忽然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驚得他一把拍住胸口,拍得有些用力過猛,一口氣沒岔住咳了起來。“先生,您還好嗎?”“先生?”空姐很漂亮,很熱情,很有禮貌。付離卻無福消受,氣還沒順下來,臉都憋青了,緊緊捂著口袋。口袋里有只龜呢我能好嗎!“沒……事……咳……你去忙吧!”如果現(xiàn)在不是這狀況,付離也許會多說兩句,現(xiàn)在他只想她趕緊離開!好在沒什么人注意他這里,旁邊那對情侶也在忙著戀愛沒工夫看熱鬧。偏偏這位空姐非常有職業(yè)cao守,在她眼里,付離捂著胸口的樣子分明就是心臟病發(fā)作的前兆啊!“先……”“我真的沒……”付離這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空姐眼神渙散地直起身子,木訥的走了。嗯?低頭一看,那小子正巴著他的手指,腦袋往外冒,眼底那抹紅轉(zhuǎn)瞬即逝,剛好被付離捕捉到。這小子,還能蠱惑人??!付離的嘴角彎起微笑的弧度,清了清嗓子,悄然用食指把那只小腦袋摁了進(jìn)去,繼續(xù)翻看雜志。霧歸也不惱,腦袋拱了拱衣服,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縮回殼里閉眼睡覺。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伴隨著他進(jìn)入夢鄉(xiāng)。四月的海城,很熱,掛在天上那枚太陽,像要把這片海灼熱一樣,狠狠地發(fā)著白光。但不得不說,海城很美,靠海的商業(yè)區(qū),很繁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付離把外套脫了掛在手肘上,眼睛看著前方,言樂發(fā)的定位就是馬路對面,那家連鎖便利店門前。下午一點(diǎn)二十,還差五分鐘,那個人不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看手表的空檔,霧歸就已經(jīng)往前走,這里沒有斑馬線,車開得很快,付離趕緊往前幾步,伸出大手摁住霧歸的腦袋,五指稍一用勁,把霧歸帶了回來。“安分點(diǎn)!嗯?”付離眉頭緊蹙,嚴(yán)肅道。霧歸錯愕地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才的一剎那,他能感受到霧一的氣息!忽然,他感覺到有一絲涼意在身后,頭還沒轉(zhuǎn)過來,身體就被狠狠一扯,然后,入眼是一片蒼茫,整個過程不過一瞬。眼前的身影,很熟。“小歸!”付離眼睜睜地看著霧歸消失在他的視線里,瘋跑了一段路后一道冰冷的聲音飄進(jìn)他耳里。“一會兒自會把他還你,你大可原地等候?!?/br>這個空間冷如冰窟,霧歸狠狠抖了一下,眼睛試探似的朝那道身影望去。“霧一,是你么?”霧歸高興地說,笑臉卻隨著那人的靠近漸漸消逝。那道身影向他緩緩走來,那張臉逐漸清晰,只是眼底滿是冰霜,冷漠至極。“霧一!你去哪了?十九……”“霧主?!?/br>霧歸被打斷了,雖然還是尊稱,可他聽出了那話里的冷意。他沒再說話,等著霧一的下文,那個人,不是他熟悉的人,霧一總是溫柔的笑,說話也柔柔的,可這個人,渾身散發(fā)著寒氣。“兩百年了,還沒玩夠嗎?”什么?霧歸一頭霧水。“您是時候醒過來了?!?/br>第13章第十一章醒過來?什么意思……霧一呢?這是哪里?他怎么會在水里?岸上不遠(yuǎn)的人,是誰?為什么拉著弓朝著他?“霧兒!快走!”霧歸猛的抬頭,海水拍打著他的耳朵,可母親的聲音,卻異常地清晰和焦急,夾雜著深深的恐懼。“霧兒!”咻!箭穿透身體的聲音。周圍的海水漸漸被血液染紅,鼻腔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他的身體,被這血紅的水浸泡著。“霧……兒……”母親?那胸口上的長箭,被海水拍得一上一下,晃在霧歸眼前,那血口潺潺地冒著血。霧歸的眼睛緩緩睜大,眼底的血絲就快要爆裂,恐懼從心底涌出來,這海水如冰窟般刺骨寒冷,冷意如千萬跟針般密密扎入他的身體,無孔不入。箭是連著魚線的,剛剛還在眼前的母親飛速地被拉到岸邊,變回本體。“黛兒!”撕心裂肺的哭喊。父親?法力為什么使不出來?緊接著又是一聲冷箭穿透身體的聲音,同樣的,父親也被狠狠地拉到了岸邊,拖出一條血紅色的長幔。心底的那個世界崩塌了,整個世界都是血紅色。他怔愣著,渾身發(fā)抖,眼睛直直的盯著岸邊。那個面部猙獰的人,走近了他們。“霧兒,閉上眼睛!”“霧兒!閉上眼睛!快??!”霧歸的眼里一直重復(fù)著那箭穿過他們身體的畫面,一遍又一遍,似要將它死死的印在腦里,然而,這畫面還沒有結(jié)束……好冷……“他這樣已經(jīng)三天了,”付離的眉頭緊緊皺起,捏著毛巾擦掉霧歸額角上的汗珠,抬頭看向隱冽,“有什么辦法嗎?”隱冽沉吟不語,僅剩的那只眼睛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付離沉默了,眼底蘊(yùn)藏著暗涌。那天在海城,他在太陽底下等霧歸的出現(xiàn),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不省人事躺在馬路上的霧歸,緊接著是這個只有一只眼睛的人出現(xiàn),大手一揮,帶著霧歸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寵物店見”,路人就像被施了法,完全看不到他們一樣,連側(cè)目都不曾。后來才知道,這個人就是霧歸的叔叔。他心急如焚地趕著飛機(jī)回到這里,就看到霧歸這幅樣子,半死不活。本體和幻體已經(jīng)分離,本體只看得到尾巴露在外面,不再是生龍活虎的晃悠或彎成勾,而是無力垂著,幻體的模樣,比那天在學(xué)校時還要虛弱。仔細(xì)想了想,監(jiān)控里的霧一,應(yīng)該是故意被拍的,他帶著霧歸過去,或許是巧合,可接下來發(fā)生的這些,就像提前刻畫好一樣,霧歸突然的消失,隱冽適時的出現(xiàn),就好像他們按著劇本走,每個人都知道劇情的發(fā)展,只有他一個人,游離在外。“有沒有人,解釋一下?!备峨x黑著臉,眼底結(jié)了層冰霜,沉聲道,抬眼掃了一圈站著的幾個人,手緊緊攥著毛巾。